“你忍着点，我开始了。”
明知道她现在听不见，霍凌川还是尽量撑着眼皮，嘴角微扬答了声，好。
处理枪伤在M国来说不算特殊的事，经过她手中枪伤患者也有好几个，可不用麻醉的，霍凌川算是第一个了。
乔知予望了他一眼，随后调整了呼吸……
擦干净血污之后，伤口的位置更加直观，虽说伤口离心脏的位置还有一段距离。
但是由于人体肌肉和皮层的阻力弹道肯定会有一定的偏移，再加上此前黑衣人对他伤口的三次撞击，子弹碎片不可能正好在伤口之下。
现在没办法拍片，她只能根据以往的经验，以及对刚才出血速度的观察，来判断正确的位置。
观察之后，乔知予选择了离伤口约两厘米的地方下刀。
刀口落下的瞬间，霍凌川的肩膀着实颤了颤，额间的冷汗随即冒了出来。
乔知予顿了一下，抬头看着他。
接触到她的目光，霍凌川赶紧舒展开眉头，目光虽然有些恍惚，但却充满着相信和肯定，然后用摇头的方式告诉她，没关系的，不是很疼。
该有多疼，她心里是清楚的，只是没想到他这么相信她啊，乔知予瞬间觉得内心深处刚才冒烟的小火苗有些亮的迹象。
手术继续。
或许是刚才霍凌川的眼神给了她底气，后面的过程顺利多了，果然如她的所料，子弹确实在伤口旁两厘米左右。
她一共发现了三个子弹碎片，其中一片还好，另外两片的位置略深，若是稍有不当怕是会伤到动脉。
乔知予屏住呼吸，让自己保持着最大的镇定，以及清醒，她不能让他有事。
——否则会伤了她在医学界的名声的。
第一个碎片取出。
第二片直到第三片都成功取出了……
应该是没有了，她松了一口气，随后的伤口缝合以及包扎，都是一气呵成。
好了，他死不了了，自己在医学界的名声也可以保住了——
乔知予放好手术刀，嘴角带着笑，想要抬头去看霍凌川。
然而她的目光还未来得及接触到他的脸庞，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她整个人晕倒在地上，顺带着把医药箱里的东西都打翻了，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
原本霍凌川还处于半晕半醒的状态，可是剧烈的响动，瞬间拉回他的神思。
“知予！”
“许成！许成！”
霍凌川根本来不及思考，哪里还顾得着刚刚包扎好的伤口。
伤口因为他的突然起床的动作，而崩开了，纱布上渐渐有鲜血渗出。
可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满脑子都是她突然晕倒了。
许成带人冲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霍凌川弯着身把地上的乔知予抱起来放到床上。
“少爷，您……”
许成看着他左肩渐渐渗出的鲜血，惊讶于这该有多大的毅力啊。
“少爷还是我来吧，夫人应该是精神过于紧张加上刚刚给您取了子弹，突然松懈了才会晕倒的。”
是吗？真的只是这样吗？霍凌川看着床上的女孩，始终不放心。
“打电话让Adrian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