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能在第一时间目睹南宫婉穿胸衣的傲人身材,但不急嘛,今晚不就能得偿所愿了么?
一想到如此,杨辉心情大好。走起步来步履轻盈,神采奕奕。一路前往校场,不时偶遇路过的丫鬟。
丫鬟们们见姑爷分模样,不由得暗自揣测,姑爷又遇到什么好事情了。
不过,杨辉此次的算盘算是打错了。
南宫婉早已有了防备,不仅躲在锦被里脱下纱衣,还恢复了昔日的二人各自一床锦被入睡。
杨辉不由悲从中来,一件胸衣让自己又回到独守空被的凄凉日子。
幸好暂时没有弄出蕾丝内衣的打算,不然准得被赶出卧房不可。
汴京是北宋最为繁华之地,城内四河流贯,陆路四达。城中有许多热闹的街市,街市上则开设有成百上千种店铺。
汴京夜色也是相当地撩人,最让文人墨客驻足流连忘返之处就是朱雀街与御街了!
朱雀门往东去的大街除麦秸巷、状元楼外,其余都是青楼,一直连绵到保康门街。往南则是杀猪巷,也有众多青楼。而御街往南则是东、西两座教坊。
今夜,杨辉这只小小的蝴蝶在吕梁扇起的‘初见’之风终于刮到了汴京的朱雀街。
无数的青楼女子、清倌人争相谱曲弹唱这首木兰词。
才貌无双、温婉灵秀的李师师也是如此。今夜她独倚窗台、对着撩人的月色迷茫发呆。
她清泪点点,朱唇轻启、喃喃细语,离得近了才能听得清,是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见”。
温润如玉的手中紧紧攥着一首娟秀的诗——‘木兰词’。
古来清倌多凄凉,深夜犹思梦人。
‘初见’公子,你为何要如此残忍,写出让无数青楼女子潸然泪下的诗……
“姐姐……”。‘吱呀’一声。侍女小环轻轻敲门之后又推门而入。李师师慌忙起身端坐,擦拭去泪花,娇怒道:“小环,我不是说过今夜别来打搅我的吗?你怎得不长记性?”
“姐姐,楼下妈妈说皇城内的贵人到了,只点您的牌,奴婢也不敢阻拦,只得前来禀报。”小环怯生生地回答。
李师师听完一愣,轻挥玉臂,长叹一声:“环儿,你来帮我画眉吧。”
良久,李师师梳妆打扮完毕,藏好那首木兰词,强颜欢笑,身姿袅袅,风姿绰约,下得楼来。
楼下堂内,赵官人焦急地来回踱步,漫漫的等待让他有些不耐烦。
“来人,李姑娘怎得还不现身?快去催……”赵官人抬头,不由愣住。
数日未见,李师师姑娘越发地身姿动人。
“赵官人,奴家让您久等了。”李师师歉身施礼,妩媚一笑。
“无妨无妨,多久也等得。”
赵官人一时看得愣住了。
“官人请随我来,今日新学一会首木兰词,不如奴家唱给官人听吧。”
“哦,是么!那赵某有福了。”赵官人眼神一亮,笑道。
李师师跪坐在古筝前,调试音调片刻后,开始弹奏起来。
‘木兰词’本就凄美,又经李师师一番弹唱之后,更是催人潸然泪下。
此番赵官人沉浸在悲伤痛苦之中,回想起发妻逝去前的点点滴滴,眼角湿润,完全忘记了此行偷溜出宫的目的。
当李师师一曲唱罢之后,赵官人以身体不适为由起身告辞离去。
李师师不由地惊呆了,这木兰词还有这等魔力。她为此编排好的‘节目’只能等下回了。
赵官人回到宫中,立即派梁太监追查此诗的来头。
一个时辰之后,梁总管来报:“官家,此木兰词今日风靡整个汴京城,据说是一位叫杨辉的才子在郑皇后祖母祝寿时的诗词会上所作。”
“杨辉?此子是否密信上所述立下大功的那个赘婿。”
“官家,正是此人。”
“此人能文能武,也算是一人才。这样看来,如何赏赐可就犯了难。”
“官家,赏赐一事不如等皇后娘娘返京,详细了解之后再行决定。”
“此法可行,那就先作罢。你下去吧。”
“官家,那奴才先行告退。”
定风寨内,杨辉一连几日发现内院有些不大对劲。
往日丫鬟们在碰巧遇见她时,都会低头行礼,一副娇羞模样。现在么,行礼也有,但是却不见低头,反而是有微微挺胸的动作。
杨辉心下疑惑,不知是何缘由。
不过南宫婉觉得胸衣试穿完成,告诉他之后,他才恍然大悟。
“夫君,这胸衣确是比之前的内衣舒适多了。”南宫婉笑吟吟地说道。
“我已经让丫鬟们开始试穿了,也不知丫鬟们觉得如何。”
“怪不得呢!”
“快不得什么?”
“哦,我是说这几日丫鬟们的行为有些不太对劲,现在终于知道是何原因了。”
“是么,这些死丫头,真不害臊。”南宫婉瞬间明白过来,她也记起丫鬟们有些不太正常。
“婉儿,那这胸衣没有问题的话就可开始制作售卖了。”
“夫君,这胸衣是新的私密之物,如何卖得出去。”南宫婉疑惑道。
“也是。婉儿,你可命工匠制作木人,然后给木人穿上胸衣,置于布坊内。不就行了!”
杨辉略一思索,就想起后世用模特来展示的好方法。
“夫君,你是如何想到此法的?”南宫婉顿时眼睛一亮,似笑非笑道。
“这是我灵机一动就想出来的,佩服吧。”
“是么?”南宫婉眼神炙热,像是要看穿他一般。
没办法,杨辉只得迈步上前,用热吻这招来转移注意力。这可是百试不爽的妙招。
这下直吻得南宫婉气息娇喘,连连求饶才罢休。而南宫婉原先的怀疑早就抛诸脑后了。
不过南宫婉原想着马上就开始在吕梁销售胸衣,却被杨辉制止,因为他又想出了更好的计划。
京城蔡府,门下侍郎白时中、尚书左丞张邦昌,中书侍郎王敞时隔数日再次齐聚蔡太师府密谋要事。
“蔡太师,前次我等弹劾童贯那太监功亏一篑,实在是心有不甘呐。”张邦昌叹息道。
“无妨,童贯深得官家信任,想要搬倒他非一日之功。”蔡太师老奸巨猾,深谙此道。
“确是如此。张大人,不必心急,我等仍有机会。只需郑皇后回宫,我等即可抓住这一时机。”白时中接着道。
“白大人意思是我等暗中联系皇后,给官家施压?”
“此计胜负仍在五五之数,郑皇后软弱,恐不会太过计较此事。”王敞提出了异议。
“此事确有些难办。可恶,要是皇后真被……”
“张大人慎言。不过据探子回报,这救出皇后之人是吕梁南宫家的赘婿,姓杨名辉,据说还是太原杨家后裔,科考两次皆未及第。”
“杨家人?有点意思。”蔡太师微闭着的眼倏然睁开。
“杨氏一族未曾想竟衰弱至此。”王敞不免摇头叹息道。
“武将世家衰落,大势所趋也。王大人也不必叹息。不过这杨家小子坏我等好事,诸位说该如何处置?”蔡太师说道。
“哼,既然他已弃武从文,那就偏不如他的意。此次官家仍未对有功之臣封赏,皆因皇后仍未返京。不如我等上书管家,赏赐那小子武职,也算坑他一回,泄了我等心头之恨。”张邦昌恶狠狠地说道。
“此计确实可行,不过弹劾童贯那太监却未必能成,还需从长计议。”
可怜的杨辉,仅仅是想自保活命捎带拯救了郑皇后而已,竟然就被蔡太师一伙惦记上了。这未来的科举一途对于他来说可就更加地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