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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转瞬即空

我在广州学到最重要的东西,就是自己要做个制造商。从小姑手里拿货会让我跟不上商家的降价速度。虽然我在她这里拿货有略微的折扣,可小姑的自产自销对我的打击非常的大。我们相当于被剥削过一遍。假如小姑卖的便宜一些,我们就几乎没有生意了,这个我很理解。加入是我手里压货,我也会低价抛售。在广州的这一个半月说实话就是学他们的流程。学的差不多了,我就也准备找人设计做一款衣服。回来后的第二个月小姑给我结算了工资。拿到工资后,我觉得无论什么关系,待遇一定要说清楚。小姑问我该给你发多少钱时,我因为不好意思,所以每次都是回答说:‘’随便。‘’事实证明,随便有的时候,真的是挺随便的。说回正题,因为还不熟悉,或者是过于谨慎,我还是决定过断时间再去找工厂做衣服。不过还是请了,一个在职中和我关系较好的兄弟,来帮忙做客服。工作的话每天还算是轻松。我这个人一直有个不太算钱的毛病,这个毛病让我一度受罪,甚至在之后的日子里吃了大亏。

来帮我做事的这个人,名叫做王大海,人如其名心胸确如大海,可孤身一人面对大海时,即使心胸宽广,可还是会绝望。他很惯他的女朋友,很多次我都见他受着委屈,到处借钱去满足女友的无理要求。她的女朋友我一直就不太喜欢,总觉得是个事情怪,一直在作妖的路上越走越远。某天见到她打王大海,而王大海还在讨好的样子,就更不喜欢了。我是个不太会过日子的人,哪怕之前那么穷过,还是不太会过。一直是吃着盒饭,请了大海来帮忙后,也没改过,偶尔他女朋友也会来,不出意外的也是我买单。不过好在大海人真的不错,做事的样子就不像个偷懒的人。因为我俩是兄弟,在看不下去他和女友的相处方式后,曾问过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女朋友?他和我说了段自己的监狱风云。说是:‘’小时候什么都不懂,跟着大混子出去‘’做事情‘’。因为一件很小的事情,我们一伙人把人砍的二级伤残,之后也没有拿到老大的钱,于是躲在附近的县城,躲不下去的时候,才去派出所自首。家里花了很多钱赔偿,蹲了一年的样子。在牢里的时候,每个监狱有老大,欺负新人的时候也拿屎尿倒在过我的身上。‘’我一直认为他是个很幽默的人,平时说话比较有意思,后面才发现,其实是在号子里锻炼出来的。他在里头待了有一个月的时候,监狱老大经常游说他说:‘’让你爸妈弄点钱给你啊。我一直很好奇监狱要钱有什么用,直到他接着对我说:“”有钱了,可以吃小炒,看节目啊。‘’我说:‘’什么节目???他回答说:‘’做着丑样,唱铁窗泪啊。模仿美国总统说笑话啊,‘’我没问家里要过钱,我演的节目贼有意思,监狱老大之后也就没让我再向家里要钱了。至于我为什么对她好,可能是因为在里头没少吃苦吧,出来后亲戚朋友又让他们的小孩远离我,不帮忙就算了,还一直说着我的坏话。我突然在我的初中同桌身上看到了和王大海一样的共同点,我的初中同学鼻炎特别严重,又不愿意买纸。总是会蹲在课桌底下擤鼻涕。除了我周围人对他都是相当嫌弃的样子,或许是我的不在乎,他对我莫名有好感,天天会给我买俩肉包子。

小姑做了几款秋装,我看好了一件准备重点推荐,摆上后的当天有很多人来咨询。刚以为好日子终于要到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两个店铺始终处在偶尔卖几件的样子。搜索了一看才发现,小姑卖的就只高过了我的拿货价而已,我开始纠结还要不要卖她家的货,又觉得这么久的真心尊敬,不至于坑我。就这样还是坚持了两个月,期间刘坤的生意一直只是刚有起色的样子,我有心帮他,可自己也是这个情况,就也有心无力。也想请客一起去喝顿酒,却又一直在心疼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很吝啬,一副守财奴的做派,可能还是没有过过稍微有钱的日子吧。即使是这样,他们聚餐的时候,还是会叫上我,我很感激。

我回来的第二个月,刘坤已经自己开伙做饭了,大概是觉得不能坐吃山空,他的钱都是爹妈给的,不想浪费完了,回去后没有交代。这个月,我们的生意更淡了,我开始也找别人的衣服挂在自家的店铺。拿不到货的,就去别人的店里拍了往自己的买家地址发,实在没有的,就填了单号等货到,等不到的就打电话一一道歉,捡人嘴里的吃食真的是很难啊,可又有什么事是不难得的呢?我曾经一度想给大海涨涨工资,可几个月过去了,始终没有做到。人在困境的时候一定要想办法,不能听之任之,我就是个很明显的例子,在发现和拿货上家也要竞争,在别人店里买的呢,售后又相当麻烦后,我就不怎么管了。天天熬夜看小说,白天睡觉。大海的事情虽然也比较轻松,但还是可以保证他的伙食和工资,只是我的话就是在坐吃山空了,期间有朋友和亲戚也问过我生意则样时?我都是说着还可以,挺好的,也有好些人找我来学过怎么弄网店,我都会把自己会的基本操作,教的很详细。其实我也只会这些了,教的详细估计还是怕被人说我藏私。

某天月饼姑娘突然找我聊天说着男友对她不好,很懒之类balabala的话,聊着聊着就说要来看我,我权当是开玩笑,可人第二天确实来了,又恰巧刘坤他们都不在,我的心里莫名有了悸动,竟然询问她是否已经分手,又在得知她们还没分手时,我的心里突然很厌恶。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强烈的预感,如果我愿意,我甚至已经给她男朋友戴了绿帽子。还好,我克制住了,随即说有事,装着去门去了,再回来时,发现她已经不在了。

又过了两个月,天气冷了起来,我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的原因,衣服销售的很好,所以小姑也就不降价,我们就都开始盈利了起来,每天都要出门发货,也认识了一个信佛的快递员,瞎扯淡的时候总会说些禅语,虽然有些势利眼但是人还是不错的。为什么说他势力,是因为他在见到那个带我入门的发小时的态度,和对我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人的眼光很能决定东西,我除了生意最好的那个月,其他时候和这个发小压根没得比,发小有一款我小姑做的衣服卖的很好,所以小姑对他很刻意的友善,对我则是忽冷忽热的样子。我这才明白,原来所有同喜,皆是利益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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