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君燕从怀里取出五两银子,给孟二婶说:“二婶,这五两银子是爹死后官府给的抚恤银,娘生病花了些,后来我做些绣活挣了一些,加上今天徐家给的五百钱又凑足的五两银子,你先拿去给姥姥看病!不够的话咱们在想办法!”
孟二婶瞬间眼睛通红的说:“二丫头,二婶谢谢你。不过二婶怎么可以拿你的钱,快拿回去!你快结婚了,还有以后君浩还要读书成亲生子,花钱的地方多着呢!二婶本该为你们添妆的!或许你姥姥的病没那么严重!我明天先去看看再说。”
“是啊,二丫头,我正好请了两天假,明天陪你二婶回去看看!我带着钱呢!你姥姥或许只是伤风感冒,用不了那么多,你快收起来。你这孩子,以后不要随便拿那么多钱出来了。”孟曾森也开口道!
孟曾森是个身高八尺,肤色较黑,面颊有点消瘦的男子。这几年他也不好过,家里重担全压在他的身上,孟君燕怪他,他心里也自责,原本面颊丰腴的脸上也消瘦了很多,年纪轻轻头上都有了白头发!此时看到孟君燕肯原谅他,与他们亲近,并愿意拿出银钱帮助他们心里高兴,难得的开心的小酌两杯!
话虽如此,孟君燕却知道她们想的太乐观了!姥姥的病虽然是伤风感冒,却耽误太久,后来病重至不愈!但愿此时不算晚!“二叔,二婶,这银钱我已拿出来了,你们先收下,用不着你们再给我,万一用着了,总比到时抓瞎,没有银子再回来拿银钱的好!”孟君燕劝道。
孟二叔夫妻忙又要推迟,最后孟老头拍板:“听二丫头的,拿着吧!这是二丫头的一片心意!”
孟二婶擦擦眼泪,说:“阿燕,二婶谢谢你!还要谢谢爹!我……”
孟老头摆摆手打断孟二婶:“一家人,别说这些!吃饭吧!”
待孟家人和和美美的吃完一顿团圆饭,孟二婶便撵孟君燕赶紧回房休息,她和孟君兰来收拾就好。待的孟家收拾好,此时已是春末夏初天黑的晚,乡下没有什么事,为了节省烛火都是早早的上床休息时已是戌时中!
等孟家其他人都休息了,孟君燕便开门打算出去!刚开门漆黑的夜里看着门外影影绰绰的站着个人,孟君燕一惊之下拽下了门后的门插,想也不想的就抡起门插要往那道影子砸。
此时那道影子仿佛看透了孟君燕的意图,忙向后闪躲,躲过了这一击,并低声喊到:“二姐,别打了,是我!”
孟君燕一听是孟君浩的声音,急急停下了手上的攻击,此时身上却也惊起了一身的汗:“你这死耗子,没事不睡觉,站我门前干嘛?”
“谁啊,外面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孟曾森夫妻正唏嘘今天白日里发生的事!正说着以后要加倍的关心孟君燕姐弟!突然听到外面那么大动静,把本就没睡沉的孟家人都惊醒了!孟曾森嘴里边问着边要起床看怎么回事!
“没事,二叔!是我口渴出门想找水喝,正好碰见君浩起夜没吱声就站我面前,吓了我一跳!没事!”孟君燕大声回道!
“哦,厨房里有水,看不见就点上火,喝完水就回屋睡觉!君浩这孩子,还这么冒冒失失的,不会和你姐打一声招呼!你姐身体本就不好,吓到你姐,非揍你一顿!明天在君燕房里放点热水!一个姑娘家晚上起来找水喝,又不舍得点灯别吓着,就是磕着碰着的也不好。”孟曾森嘀嘀咕咕的又躺下!
“好!我在她房里放水了呀?!难道洗刷完了不够喝的?明天我多放点!明天还要去看我娘,快睡吧!”
听到二叔二婶先是轻声说着话着,后来没了声音,想来是重新躺下了。其他人听到没事早就重新睡下!孟君燕上去扭住了孟君浩的耳朵,拉进屋里气急败坏的低声道:“你干嘛?大夜里不睡觉跑我门前干嘛?想吓死我啊?”
“那你大夜里不睡觉穿这么整齐干嘛?”
“我起夜不行吗?”
“别骗我!起夜需要穿这么整齐?而且这几次我在家特意注意你你经常晚上偷跑出去,你出去干嘛?”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那你没告诉二叔二婶他们吧?”孟君燕瞬间有些紧张的说。
“如果告诉她们,今天就不会只有我站在这里了。”孟君浩严肃的说,“你这么晚到底要出去干嘛?”
“你知道就好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千万别告诉别人。”孟君燕长舒一口气。
“那你告诉我你干什么去。”孟君浩执拗的要问出个结果。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
“我已经不小了!我以后就是咱家的顶梁柱!”
“那好,麻烦顶梁柱你让开,我得赶紧出去!”
“不让开!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让开!”
“我有急事!”
“什么急事?”
“你是不是非得知道?我不想告诉你不行?”
“是!我必须知道!”孟君浩坚决的说。
“君浩,我真不能告诉你!你快让开,我真的有急事!”孟君燕无奈的道。
“什么急事得大夜里偷跑出去那么神神秘秘的还不能告诉我?”孟君浩坚持追根究底。
“我只能告诉你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赶紧让我出去。”
“不行!我问你,你出去是不是和徐清平有关?”
“没有!你怎么会觉得和他有关?”孟君燕奇怪的问。
“别骗我!今天吃饭时大姐姐说今天徐清平来时你的反应很奇怪,比对王大妮母女还憎恨徐清平,好像与徐清平有什么旧怨。但平时你在她们眼皮底下,没发现你与徐清平有什么交集,怎么会有旧怨?你说是因为,推测徐青芝做的这些都是徐清平授意的,而且今天徐清平说话含含糊糊的,意欲毁你与大姐姐清誉,估计是他如今名声已毁,家里又急需银两,攀不上富贵人家,村里谣言娘是落魄小姐,叔叔在镇上是个账房先生,怀疑咱家有些积蓄,便把主意打到咱家,贪图咱家的钱财。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不信。我想到晚上你偷偷跑出去,她们没有注意到……你莫不是偷偷去……”孟君浩说到最后不愿再说下去实在不想把那“私会”两个污秽的字用在自己同胞的姐姐身上。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他徐青平是什么东西,值得我这么做?更何况我与秦大哥自幼订婚,我岂会做这等不知廉耻的事?”孟君燕气怒交加的说,又用失望的眼神看着孟君浩:“你是我亲弟弟,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孟君浩也知自己说的过分严重了,看到孟君燕如气怒难消,慌忙到:“姐,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我也是担心你,故意刺激你说出实话才那么胡说八道的!要不你打我,我不问了不行吗?你身体本就不好,千万别生气!别没被徐家气吐血,反倒被我气吐血了。”
“孟君浩,我只说一次,我出去是真有急事!不是和徐家任何人有关!若是哪天真有关了,也是我报复他们徐家!我对徐青平的恨怒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说辞,就当我们是宿世的仇敌吧!我这辈子就认准秦大哥了!至于我出去的原因还是爹在时带我去的!爹娘在世时都知道的!听话,你还小,这事不能让你知道!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谁都不早说,要烂在肚子里!等到该让你知道了,我会告诉你的!”孟君燕认真的说。
却不知孟君燕的这句话让房顶上的梁上君子嘴角微勾,心里就跟吃了蜜似的一样甜。
“好!姐你别生气!我也是为你的闺誉着想!要不我不问了,你带着我去,好不好?要不我会担心的。”孟君浩祈求道。
“不行!放心,那条路我跑了几年了,不会有事的!我得赶紧走了,晚了就真的出人命了。”孟君燕真着急了!
“好吧,但是我必须在你房里等你回来再去睡,万一有什么事也可以给你打个掩护。”孟君浩还是有点不放心的道。
“行,我听你的行了吧。”孟君燕无奈的说完就赶紧拿着桌上早已准备好的篮子走出门,又从墙上翻了出去。房顶上的人也随后跟了上去。
跟着孟君燕兜兜转转的走了大概两刻钟,越过秦家走到山里一处废旧的土地庙前方才停下,向后面看看,似乎看到没人才放心的走入进去。走到土地庙那儿用力的推了一下土地爷的神像,后面露出一个山洞,复又走入,又重新把石像推好恢复原位!
里面是一个三十几见方的山洞,洞口被土地神像掩盖着!这是一百多年前孟家村人的祖上谁建造的,当时估计是为了逃避战乱,待战争平息,此处便没了用处!慢慢的被人所遗弃,很少有人知道此处又因为处于深山更是少有人往来。
好多年前,孟曾林还在赌坊做跑堂!后来在赌馆救了一个落难的人,当时那人好像为了躲避什么人,才跑进赌馆!可能也是一赌徒,毒瘾发作玩了几把。但其赌术了得,赢得庄家最后在他出去时偷偷找人打了他一顿,又把他身上的所有钱财都拿光!孟曾林看不过去,辞了那家赌馆,又用身上的钱财为他请大夫看病。这赌徒自称姓林,让人叫他林老头!已到知天命之年,因招奸人陷害,不得不四处逃命!因孟曾林救了他,便要将自己的赌术倾囊相授。但要求为他找一藏身之所供养于他!
孟曾林当时认为赌乃大忌,而且在赌坊做跑堂这几日看过太多因为赌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事!而且就算赌术了得还不是穷光蛋?你赢钱不是本事,关键是赢了拿不走,有什么用?故而不肯答应!让林老头伤好后该去哪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