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番心意,那样绝美的人儿,就算是小姐这样的冰山也该融化了吧。
馨儿望着夜阑心对情事还十分懵懂的样子,心中微微一叹:若是没有当年那一番经历,也许小姐这个时候已经敞开心胸接纳王爷了吧。可怜的王爷,估计还得耐心的等上一段时间才好!
听了馨儿的话,夜阑心才发觉不对劲儿,什么时候自己也像一个小女生似的。
沉下心来,她释然地说道,“别胡说八道,仔细你的皮!”
说完这话,她才躬身钻进已经准备好的马车里面,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刚才君无邪伸手触上自己的34C的时候,她胸口的确是“扑通扑通”跳的很厉害,难不成真如馨儿说的那样,自己对那个妖孽有意思?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发现自己竟然会有这种想法,夜阑心惊恐的摇头,忙不迭地将手放下来。
当初自己的功夫被梵天果压制了,所以才会理所当然的享受君无邪的保护。那种感觉只不过是一种习惯性的依赖罢了,现在自己身手已经恢复了八九成,再也无需依赖那个妖孽!
而刚才诡异的心跳不过是因为气愤,绝对不会是馨儿所指的喜欢!
没错,就是这样!
说服自己之后,夜阑心这才松了松心情,嘴角勾起淡笑,一路朝着右相府而去。
回到丞相府,天色已经明媚,遥远处的初升红色圆盘,射出万丈光芒。透过枝桠缝隙,像是散落的碎金,闪着微光点点。夜阑心优雅地摸到了闺房下的树丛,领着阿九将潜伏在屋檐下的棋音一并给逼了下来。
棋音没有料到,自己如此善于藏匿,竟然还是被夜阑心给察觉了。
而且,看她熟稔的样子,恐怕发现自己已经不是第一天了。
这个女人是爷的心头肉,而且这块心头肉现在心情似乎不怎么样呢!
这一次,棋音并没有反抗,而是乖乖地跟在夜阑心的身后,一并进了香闺。
屋内的陈设并不复杂,但是桌几器物均是精致之极,乍看之下不觉,只有识货的才知道,每一样皆是珍贵之极,角落里的错金云纹博山炉上盈着袅袅百合香,显得异常静谧。
此刻的夜阑心正坐在百合花镂刻的椅子上,还来不及换下夜行衣。
站在对面的棋音,见夜阑心面色清冷,犹如亲身临立于冰山之中,那冻人的寒气几乎要将人冻的不能动弹。
难道是昨夜的行程出了什么问题,还是已经发现王爷了?棋音心中狐疑,却又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主子做事从来干净利落,巧于伪装的他,怎么可能被发现呢!
棋音嘴角扯着笑意,“夜姑娘,我见你面色不佳,像是气郁不结,需要好生休养,昨夜辛劳,此刻还须得早些休息才好。”
馨儿站在身后,听着棋音的话,嘴角扯出笑意来:这个棋音倒是跟他主子一个样,油嘴滑舌的。不过就瞧着之前夜阑心失态的样子,分明就是恼羞成怒了,这下可有他的排头吃。
夜阑心不急于说话,面色依旧,眉宇间,别样的情绪在跳动,眼眸里,那汪深色的湖水,到底还是泛起了浅浅涟漪。
“是吗?”一口淡茶送入嘴里,吐出来的话语也犹如茶水一般,氤氲而轻柔,“可是我到不这么认为,我这面色不佳,却不是因为劳累。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这心结还需那位系铃人才能解的了呢!”
缓缓的语调,声音到最后变得轻细,犹如一丝上好的绸缎丝,夹杂着让人难以捉摸的情绪。
可偏偏,这语气还有那眼神,却是让人感觉冷到了骨子里。
能够安然无恙跟在君无邪身边的棋音此刻也浑身毛骨悚然,后脊梁背寒意陡升。额头微微冒出细小的汗珠,从夜阑心身上散发出来的压力,叫他轻快不起来,“夜姑娘说有道理,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是,不知道夜姑娘所谓的系铃人是……”
不是说不会被发现的吗?不是说很稳妥的吗?不是说夜阑心不会为难自己的吗?
棋音此刻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爷的这块心头肉他可没那个命去惹。
夜阑心扬起语调说道,“是么?”
尽管可以猜到庆安王府占便宜的便是君无邪,但凡是讲求证据,若是棋音承认了,那么一切都好办。
夜阑心弯下腰,逐渐靠近棋音。
棋音暗暗一惊,吹弹可破的肌肤,白嫩细滑,长而翘的睫毛一扇一扇,如繁星的眼眸闪烁着冷意,仿佛再多看一眼就要叫人摄去魂魄。
心扑腾得更快,可是,那是王爷看中的女人。
棋音及时地向后退了几步,生怕自己失态,“是呀!”
“说吧。”夜阑心褪去耐心的衣裳,换上清冷的面孔,“送来的那个砚夜现在只剩下半条命,你是不是也想试试我的手段才肯说实话?”
棋音皱眉,反正这是他们两口子的事情,自己夹在这中间算个什么回事呀?
想着棋音干脆一股脑的将事情给倒了出来,“庆安王府,机关重重,而且老庆安王善用五行,心机极重。王爷怕你不是老庆安王的对手,所以才去帮你。王爷又绝非居功之人,所以,才吩咐不要告诉夜姑娘。”
绝非居功之人?棋音也真敢说。
夜阑心听着棋音的花言巧语,更是憋屈的厉害。那个妖孽占了她的便宜不说,还教手下将话说得如此漂亮。此气不出,难消心头之恨。
棋音与馨儿分明感受到夜阑心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森森的寒意。
“这些话是他的真心话,还是教你这么说的?”夜阑心冷冷开口。
棋音转动脑子,王爷的真心话,王爷教的话,不都是王爷的话,这个还有何区别,“这是我棋音看见的王爷的真心!”
两边都不得罪,这才是上上之策。
交代完这些,棋音见夜阑心没有再说什么,便一溜烟儿的跑了。
那边客房里,江牧已经将奇异草研磨撒进了熬制的中药之中,待那女人服食下之后,便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