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司徒双儿心有不忍,连连帮衬道。
“不如,这样好了……”夏侯紫萱在一旁听了这么半天,不禁悠悠地开了口。 听了半天,夏侯紫萱大概猜出了曾曦心中的打算,若是想化解此事,说来也容易,不由地轻轻开了口:“不如就让铭心给公主认个错,陪个礼吧。公主,你看这样如何?!”思前想后了半天,夏侯紫萱觉得这样的话,非得自己来说不可。不然,这公主是一定不会松口,善罢甘休的。
“婆婆所言甚是,曾曦觉得这样便好。”曾曦对着夏侯紫萱报以幽幽一笑,想不到自己这个婆婆很聪明,明事理嘛!只需要拿话稍稍点拨一下,便明了一切。这么聪明的女人,竟然不受宠,先不说受不受宠吧,而是这个女人好像根本就不争宠。
是不争宠吗?!可是再仔细一打量,曾曦就发现了其中的蹊跷,与其说夏侯紫萱是不愿争宠,倒不如说,她是根本就不需要争宠,因为这司徒王爷可是一门心思都放在她的身上,从进门的那一刻开始,一直到现在,那专注的目光就仿佛钉在了妇人的身上,移都移不开。
这司徒家倒是有趣啊!这一小小的发现,勾起了曾曦的兴趣,待她留在司徒家长些日子,也许还有更多的惊人发现哦,不由地分出余光偷偷地瞄着那一脸病容的男人,他居然还是之前的那般样子,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这也真是怪事一桩了!到现在为止,曾曦还是想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
听了曾曦的话,老太太与大夫人,二夫人纷纷卸下一口气,闹了半天,这公主只要这么一点点的要求,不过就是要沈铭心道个歉而已,害得她们提心吊胆半天,生怕把自己牵连在其中。
“原来公主这么通情达理啊!”大夫人刁钻的口气,让人听了浑身的不自在。
曾曦听了只是幽幽一笑:“大娘,莫非真要为曾曦出气,锯了铭心妹妹的腿不成?!”
二夫人听到这句挖苦的话语,禁不住地唇角轻扬,偷偷窃笑。
“咳……”老太太在上面狠戾的一咳。
二夫人赶紧止住窃笑,帮着正在运气,一时说不话来的大夫人接道:“大夫人这不是想为公主抱不平吗?眼前发生的事,她都没看个真着,这传出去不是被人笑话吗?!”
“二娘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这事传出去怎么会被人当笑话讲呢?!这事也没几个人看到啊,就小姑心细眼厉,要不,曾曦就真的蒙冤了。”曾曦三言两句,又将二夫人损了回去。
“那是,那是……”二夫人气的直咬牙,可是却不敢吭个不字,只得忍气吞声。脸上扯着难看的笑容,连连地回应道。
“曦儿先谢过司徒家的各位长辈们帮曦儿撑腰,以后在司徒家,曦儿还要仰仗长辈们照顾呢!”曾曦再次漂亮打起圆场。把人都谢完了,柳眉一挑,直望向那下跪的沈铭心:“妹妹……”那意思就是她等着呢,赶紧吧,别让她等急了。
再看看沈铭心自是一副气不过的样子,可是她心中气不过,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她又没做错,主意又不是她出的,凭什么黑锅要来她一人扛啊! 沈铭心越想越觉得气愤难平,而一旁颜雪儿看着沈铭心那一时一变的脸色,顿时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遮盖之下,她轻轻地拽了拽沈铭心的袖子,示意沈铭心不过就是认个错而已,千万别意气用事而中了对方的下怀。可是沈铭心哪里咽得下这口恶气。
“这事情就算我有错在先,我道歉没什么,可是……”沈铭心刚要声张,就见一旁的大夫人与二夫人突然脸色一换,顿时戾气横溢。
“别说了,闭嘴!”颜雪儿禁不住低低地喝了一声。
“怎么了,我说说还不行了。”沈铭心使劲一挥,甩开颜雪儿拉扯自己的手臂,一副剑气怒张的跋扈模样。只是她的嘴还没张开,啪——清脆的一声。
大夫人抬手狠狠地赏了沈铭心一记耳光:“口无遮拦的东西,错就错了,怎么还反了你了!”
“大娘,何必这么大的火气呢?!”曾曦赶紧凑了上去,她就是想故意激怒沈铭心或是颜雪儿,然后伺机报复这几个主事夫人,可是谁料到,这司徒家竟然是一环扣一环,想往上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就是,姐姐,何必动肝火呢,铭心也是无心之举。”二夫人也赶紧走上来,假仁假义的帮忙求情:“铭心啊,你看看公主多宽容,以后你可得多学着点。你就道个歉,说个好话就完了。谁又没要怎么着你,是吧?!”
“大娘,二娘……”沈铭心一肚子的委屈,教她做事的是这两个主事夫人,可是到出了事,她却要背负全部的责任,她怎么这么命苦呢!
“铭心还不快给公主赔个不是。”老太太威严的一颤龙头拐杖,对着下面跪着的沈铭心厉声命令道。
沈铭心紧紧地咬着下唇,半天不肯吭一声。
“铭心!”此时此刻就连刚正不阿的司徒王爷都是一副要她赶紧认错的语气。
曾曦勾着唇角,好整以暇地等待着那句意义颇深的道歉话语,就在此时。
“咳咳……”椅子中斜靠着的男人猛烈的咳嗽了起来。身躯俯下,努力地喘息着,好像快要因呼吸不畅而窒息一般。
“司儿。”夏侯紫萱惊呼了一声,几步奔了上去。
曾曦就在男人的身侧,于是快了夏侯紫萱半步,先行扶住男人,小手抚着男人的胸膛,为他一下下的顺着气:“驸马?!”他怎么总在这当不当,正不正的时候犯病呢?!曾曦真是好奇不已。
“还快去请郎中。”夏侯紫萱高声吩咐道。
“这……”屋中的下人不是没有听到这话,而是根本就没动,他们不等到上面的三位主事夫人发话是根本不敢轻举妄动的。
“愣着干什么,没听见三夫人的话吗?”司徒王爷厉声一喝,这时下人才纷纷忙碌了起来。
“钰轩孙儿,还不帮公主的忙。”借着这样的机会司徒老夫人赶紧将大事化小。打发走曾曦这难缠的公主,剩下的就是司徒家的内事了,等等再慢慢清算!
“是。”司徒钰轩应了一声,迅速走了上去,将司徒总司的手臂往肩头一架:“公主,请吧!”邀请曾曦在前方引路。 好啊,这原来是要撵她走啊,曾曦怎么看不出来!可是眼看着就要把这几位主事夫人逼上绝路了,她又怎肯愿意走,本是想回身应声的,刚刚张嘴,还未说话,就听见身后有人出了声。
“司儿这病真是劳烦公主了。唉!这孩子真是百年修来的好福气啊!”夏侯紫萱一副慈母的语气,低低地说道。
听到夏侯紫萱的话,曾曦刚要脱口而出的话,又生生地咽了回去。一双大手带着温暖的体温紧紧地攥住她的小手,好像不舍得她离开半步一般,不如就这样吧,姑且绕了她们这一次,若是下次再得罪了她,她定然让她们尝尝苦果。
“兄长随我来。是这边。请兄长的脚步稍稍放慢一些,驸马的喘刚刚停歇,步履轻些,他就喘的不那般的厉害。”曾曦细声细语地说道。并轻轻地抚开男人紧握着自己的大手,俏颜通红地走到前方,乖乖引路。
司徒钰轩垂下头,淡淡地扫了一眼司徒总司,只见男人唇角弯起,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一副宛如吃了蜜糖的欣喜模样,真是少见啊!如此可见,这个不受宠的公主真是错有错着了,很合自己弟弟的心意嘛!那他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怪罪自己与父亲了。司徒钰轩边走边想。
“敢算计我,就有我被我算计的一天!帮父亲对我下毒手的那天,大哥你就该想明白了。”司徒总司压低声音冷冷地一哼。
这一声,刺的司徒钰轩猛的一颤,差点松手,当场给司徒总司扔地上。他哀哀地别过头,故意回避开司徒总司投来的骇人寒光:“我可没有帮过父亲,也没有……算计过你。”
“哦?!”男人低低地长吟一声。
“真的。”司徒钰轩赶紧大声地肯定道。
“兄长,到了!”司徒钰轩的话正好与曾曦的话重叠在一起。曾曦并没有听清楚司徒钰轩说的是什么,但是却听见了男人浑厚的一声吼:“兄长刚刚在与我说话吗?”
“啊?没……没什么!”司徒钰轩脸色一沉,赶紧搪塞道。
“哦。”曾曦拧起柳眉,点了点头。心中却觉得司徒钰轩好像确实是在与人说些什么,若不是跟她说,那莫非就是跟那肩头跨着的病痨鬼说喽。可是他这病发的突然,到现在好像不是个能说话的样子啊!
曾曦脑中想着这样的事情,不知不觉竟到了屋中。
“公主,我把三弟放床上了,公主好生照顾他吧,我先回正厅了。”司徒钰轩明白此地不宜久留,寻了个借口赶紧溜之大吉。
“兄长坐下喝杯茶再走吧。”曾曦礼貌的出声道。
“不了……”司徒钰轩形色匆忙,曾曦越看越觉得可疑!
“公主,郎中到了。”送走了司徒钰轩。下人的轻唤,打断了曾曦的思绪。朝外一望,这郎中竟然还是昨夜的那一位。
“先生,快请进,快为驸马诊治吧。”曾曦连忙让道。
“恩,好,请公主稍候。”郎中礼貌的说了一声,便直奔床前。
曾曦悠悠地退到一旁,趁着郎中为司徒总司诊病的这段时间,她悄悄地走到屏风后面,掏出藏在怀中的信细细地看了起来。 秦卷的信很简单,寥寥草草的几句话:皇后捎信给司徒府的内人,企图加害,公主切记小心!
曾曦不禁拢起秀眉,怪不得今天奉茶如此的危机四伏,原来司徒府里有那个阴毒继母的内线。可是这个内线是谁呢。秦卷的信上并没有写,恐怕这个人藏的很深,连秦卷都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