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也行,他们就别跟着了,太麻烦!”许识头也不抬道。
许东宝看着自己三叔这清雅如竹的脸,心思飘的有些远了,因为她着实想不通,以许识自身条件,什么样的如花美眷寻不着,为何偏偏单身至今?也是怕麻烦?
“三叔,陈国男子十五成婚,你今二十又三,为何一直都未成婚呢?”心中所想,不假思索便问了出来。
“长辈的事情岂容你一个孩子质攒?”许识淡淡的飘了她一眼,许东宝立马叫道:“三叔,我这是对长辈的关怀之情,您不能歪曲事实!”
“关怀?”许识放下手中的东西,掀了掀眼皮,瞅了眼许东宝,眼神不言而喻。
偏最近许东宝跟他熟络了起来,想她也活了近三十年了,比之这许识也年长几岁。便如成人般叹了口气,挪到许识身侧,关怀的拂了拂许识的衣襟,旁边煮茶的百枝看的目瞪口呆。
饶是许识也楞了一瞬,这孩子.....
“三叔呀,不是我说你,如你这般的友人,哪个不是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啊?你这样,让祖母很是忧心,上次大哥还来信说,祖母正在悄悄的给你想看人家呢,就等着今年她大寿时,让你们想看呢!”
许识耐着性子听完,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看了许东宝几眼,便扭头喊道:
“百枝,叫栗总管寻个严厉的教养嬷嬷来”百枝应了声是,起身离开。
许东宝看着百枝出门,一时有些呆愣,这天不是聊的好好的?三叔这转变的太快:“三叔三叔,我我错了,别呀,别请嬷嬷,琼姐儿说了,嬷嬷最是严厉不过的,她都未请呢。再说,我我不用嬷嬷教养,你来教我就行,母亲说了,最是敬佩你的为人,想必我母亲也是极高兴我能承您教诲的。”
“你和她不同,再者,我是男子,规矩礼仪需得教养嬷嬷方能胜任。”
“我父亲也不过正三品的翰林学士,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她急急辩道:“李叔父也是正二品的太尉,虽是外放,但李家也不是等闲之人,三叔你着相了”
许识这才放下账本,深吸了口气,看着许东宝认真的说道:“嬷嬷自是教导需要教导之人!”
许东宝微张着嘴,一脸的苦样,许识摆了摆手:“出去吧,我还看账本呢”
“哦”看来她想左了,确实琼姐儿让人万分放心的,可是不对,这教养嬷嬷不是还得请?正准备转身回去再央求央求,便听到许识的声音淡淡飘来:“百枝随栗总管看船去了”言下之意便是,教养嬷嬷的事,暂且阁下了,许东宝这才喜咪咪的带着桃花回了小终南。
隔了两日,李太守果然带着李琼和李斯上门了,许东宝讶然道:“就这事儿,惊动了你父亲?”
李斯得意道:“那是自然,我和我父亲说了,我得出门历练,长长见识”
看到李斯那得意忘形的模样,李琼忽的不忍戳破他:“宝姐儿,带我们逛逛,你们这葫芦岛着实不错。”
许东宝听到外人夸赞自己住的地方,自然是高兴的,脆生应了声好。
另一边,李太守李唯正在许识的书房,百枝动作麻利的上了茶。
“尝尝看,今年的雀舌”
色泽绿中带黄,汤色绿中透黄,叶底绿中显黄,清香淡雅,沁人肺腑,回味悠长,确是难得的好茶。不过他今日来,确不是品茶的,故而赞了声好便直截了当道:“许兄,我这次来,是想托你一件事。”
“何事?”他自是知晓,不可能是随他出行之事。他端起茶盏拨了拨茶叶,轻抿了口。
“我长子李斯不通文墨,但拳脚功夫还能入眼,想托你看能不能去殿前司”许识顿了下,殿前司的王宜柏是他好友,这事汴京人人都知晓,本也不是什么秘密。
“殿前司选拔森严,也不是随便能入的”话也未说死,他知道李唯必是有交换条件,他且看看值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