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誉王气得伸手想要打她,可是一只手停在半空却怎么也狠不下这个心,他眼中闪着复杂的神色,有恨,有迷茫,有无奈,但更多的,还是不忍。
苏倾城抬起头,眼中噙着泪,但表情却是一副倔强的样子,“你打!你打啊!你打了我,我们就再也不可能了。”
她的话刚一说完,门就被外面的人推开了,只见薛昙一边抬脚走进来一边笑着说:“这是怎么了?谦枫哥哥怎么又跟王妃娘娘吵起来了!”
誉王没有理她,此时的他还在气头上,只见他拉着苏倾城把她拽出来,大声喊道:“来人!把王妃带去京城郊外的别院,把门锁上,不允许她踏出一步!”
家丁们面面相觑,但王爷的话他们不敢不听,只好走了过来准备架着苏倾城,她面无表情,冷淡地说:“别碰我,我自己会走。”她说完,就走出王府大门,心甘情愿上了马车,没有做出任何挣扎。
誉王看着马车离开王府大门,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痛心不已。他那么在乎她,可她却有很多事情都不愿意告诉他,不知道她到底为何想要离开,难道真如自己所说,她讨厌他?为何会讨厌呢,他真是想不通自己哪点做的不好……
他以为,只要他对她够好,她一定会在短时间内放下戒备,真心和他在一起的,可是他想的太简单了。既然她不愿意告诉他,那不妨自己去寻找答案,她之前去找过柳城的天象大师,想必那位大师一定知道实情。
于是,他走出了王府让家丁把马牵出来,然后驾着马一路来到柳城,见大师正在打坐,他走上前来,面无表情地说:“苏倾城来这里,究竟所为何事?本王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大师睁开眼睛,抬头不紧不慢道:“王爷先坐吧,本座可与你细说。”
他蹙眉:“你怎么知道我是王爷?是她告诉你的?”
大师摇摇头说:“无人告诉本座,本座便知你是王爷,也知你今日会来此。”他顿了顿,继续道:“对于苏姑娘,本座只赠予王爷八个字,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誉王疑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的意思是……只要本王真心诚意对她好,她终会敞开心扉?”
“正是,王爷若无其他事,就请回吧,本座要休息了。”大师说完,就转身走了进去。
誉王也没有再停留,转身上马离开了。他回到府上,依然是坐立不安,有些担心苏倾城在那里会不安全,毕竟人烟稀少,万一她遇到不测,那可怎么办……
但想到她白天对自己的态度那么坚决,就硬着头皮脱掉衣服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睡觉。
入夜,王府漆黑一片,薛昙的房中灯还亮着,她披上一件披风,熄灭了烛火,然后悄悄打开门走了出来,她先是来到厨房藏了几个饼,然后走出开捡起一颗石子扔到墙外,引开了门口守夜的侍卫,就快步溜了出去。
反正她也睡不着,不如出去找点乐子,好在她知道郊外别院的地址,而且也在白天的时候偷了钥匙,想着去那里嘲笑苏倾城一番,这次看她还怎么叫嚣,居然如此不把她的谦枫哥哥放在眼里,一定要好好教训她,给她点颜色瞧瞧。
她就这么想着,便来到了这间房门前,她拿出钥匙开锁,推门走了进来,见苏倾城正坐在床边发呆,见她来了,她抬头皱着眉疑惑道:“薛昙?你来这里干什么?是来看我笑话的吗?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女人……都是什么心态。”
她冷笑一声说:“呵!说得好像你不是女人一样,没错,我就是来看你笑话的,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周淑悦堂堂王妃,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就连亲娘都能狠下心打你,啧啧……真是够差劲的,哼!我看你这王妃不过就是个花瓶!摆设!名不副实!”
苏倾城气得站起了身,指着她咬牙切齿地说:“你……薛昙,我警告你,离我远点,你和你的谦枫哥哥怎样,我根本就不在乎,也请你不要来招惹我。”
她仰天大笑:“哈哈哈!若我偏要招惹你呢?看着你恼怒的样子我就开心!哈哈哈!凭什么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让谦枫哥哥喜欢你?而我却连他的真容都没有见过,还依然跟随着他,她却只把我当妹妹……”
苏倾城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道:“唉……又是一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女人,薛昙,我求求你马上离开我的视线好不好?真的不想看到你,反胃。”
“你说什么?看到我反胃?周淑悦,你这个贱人!”她说着,面目变得狰狞起来,朝她扑过来掐住她的脖子,苏倾城咳嗽了两声,用力跟她对抗着,两人争执间,一不小心打翻了烛台,瞬时,烛台这个角落燃起熊熊大火。
薛昙大惊失色,她慌乱地把苏倾城按到床上,用被子死死蒙住她的身子,然后吓得赶紧跑了出来,可是她跑了没多久就迎面撞上了正往这边走来的誉王,她身体瑟瑟发抖,低着头颤颤道:“谦枫哥哥,我担心王……王妃娘娘饿肚子,又害怕跟你求情的话你会不同意,就偷了钥匙来给她送吃的,可是我刚一去就看到王妃在里面打翻了烛台,我生性怕火,就没敢进去,正要去找人救火呢……”
“你说什么?她竟……”誉王说着,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火光四溢,他睁大眼睛飞奔过来,这时整个房子已经都着了起来,火势很凶。
这时的苏倾城已经被困在了火里面,没有办法出去,她被浓烟呛得喘不过气来,有气无力地咳嗽了几声,干脆坐在地上等死,说不定死了就能回去了,那样也好。
而站在外面的誉王此时紧皱着眉,很是担心苏倾城的安慰,更害怕他永远见不到她,于是他没有丝毫犹豫,就不顾被火烧的危险,埋头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