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宇轩见到女孩的那一刻,如遭雷殛。
他太渴盼见到她了。
就是她,车祸发生后不顾自身伤痛施以援手。就是她,九天玄鸟谓其与自己极有缘份,赖她之血融合,解除九天玄鸟的肉身施咒,始能聆懂百鸟之音。
他想过她,念过她。离别时那一刻的痛还宛在心间,只以为人海茫茫,此生是再不可得相见的了。
老天爷眷顾,又见到她了。且是在她最危急、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以这样一种特别的方式重逢。
李蕊洁仰卧在地,衣衫未着,欺霜赛雪的滑腻肌肤就这样果露着,胸前的两座玉峰傲然挺拔,虽被胸罩缚着,却仍不屈的将之高高撑起,抗挣的结果是留下一条深深的沟壑…
身材纤巧,腰肢不盈一握,平坦的小腹没有一丝赘肉。
公冶宇轩一瞥之下,不由面色潮红,心突突地狂跳个不休,再不敢看第二眼,生怕亵渎了心中的女神。
喂了一声,见女孩没有反应,地上的求救电话尚未挂断,猜测她已昏厥。哪里还敢耽误,边跟医院通话边连忙查找伤口。
蛇咬的两个齿孔赫然在目。李蕊洁左脚踝以下肿胀得像馒头一样,颜色青黑,脚踝骨已看不到了。黑色毒液浸过第一道防线,正在向上逐渐蔓延。
“好猛的蛇毒!”公冶宇轩暗暗心惊!这才多大一会,竟已演变成这种状况了。
事态紧急。公冶宇轩迅速脱下上衣,撕成细条,在女孩膝关节下加了一道防线,怕不保险,在她大腿中部又捆了一道。
迅快的坐到女孩脚边,挪过她的左脚,平放在自己伸展的双腿上。没有迟疑,一低头,嘴唇含住了女孩被毒蛇咬伤的位置,用力的吸吮起来。
公冶宇轩家在农村,耳濡目染,对毒蛇咬伤的处置自然知道,最重要的就是尽快把毒液排出体外,而挤压远没有吸吮的效果好。
好在公冶宇轩没有龋齿和口腔溃疡等口腔疾病,否则万不能用此种方法施救,搞不好救人不成,伤及自身。
当然,最好在吸吮时口内含一薄膜类的东西隔离,以防不慎吞咽。有些蛇的毒性剧烈,没有口腔疾病也有可能引起中毒。
但情况危急,已是刻不容缓。公冶宇轩哪还顾虑得了这么多。
毒血一吸入口腔,便有一股又腥又膻的味道直冲鼻端,熏人欲呕。公冶宇轩不管不顾,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她死,绝不能让她死,哪怕自己会因此中毒都不能让她出现意外。
吐出一口浓浓的黑血,公冶宇轩顾不上喘口气,又用力的吸吮起来。
“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老天爷、土地公公、观音菩萨、玄鸟老祖…求求保佑!”公冶宇轩在心里疯狂的念叨。
转眼间地上已被吐了一摊黑红相间的毒血。公冶宇轩嘴唇和舌头已经麻木了,应该是已被蛇毒侵浸到了。
再吸吐出来的血液已是红色了。女孩腿部的青黑色总算暂时控制,没有向上蔓延。
“赶快带她离开这里,转移到猪场公路上去,好让她第一时间接受治疗。”公冶宇轩虽然极是关切,但方寸未乱,心里明白,自己措施是否得当将决定女孩的生死。
公冶宇轩扶起女孩,手指触上她那娇嫩的肌肤,奇妙的感觉传来,令他激动得阵阵颤栗。
此时此地,不容细细体味,把女孩斜揽在怀里,笨拙的帮她套上衬衣。
抖抖索索着帮她系扣衣钮,眼睛里看到她的丰满,又禁不住一阵心神激荡。女孩太过饱满,上面两粒扣子很难扣上,公冶宇轩需要微微用力将衬衣朝中间拉扯,却像是在揉挤一般,玉峰更挺了,沟也越加深了。
这么刺激的画面,公冶宇轩哪里受得了。
“啪嗒”一下,竟然流出鼻血,落在李蕊洁的胸前沟内。忙不迭用手去擦拭,搅得波浪一阵汹涌,公冶宇轩心里暗呼要命。
女孩轻轻“唔”了一声,也不知是疼痛呻吟还是无意识的轻哼。公冶宇轩大感尴尬,立刻抽手,像做了坏事的小孩子般羞愧无地。
情绪稍定。公冶宇轩匆匆帮她扣好衣衫,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这才略觉折磨轻了一些。
捡起地上的手机,扶女孩坐定。
心里有点踌躇不决,不知抱着和背着哪种方式更妥当。仿佛记得蛇咬后伤口应尽量跟头部保持在同一水平位置。而且,如果背着她的话,女孩那饱满的玉峰势必在自己赤裸的背部摩擦。那情形,与肌肤相接无异。虽是为了救人,只怕又会亵渎到她。
再加上女孩尚在昏迷之中,没有意识,不知道搂紧自己的脖颈,身体会歪来歪去,不利于赶路。
出于这几点考虑,还是抱着为好。
主意一定,再不迟疑。用一只手扶住女孩的腰,另一手抄起女孩的双腿。然后腰和腿微一用力,霍然站了起来,迈开脚步,直奔山下大路走去。
初时还不觉得,行出二百来米远后,公冶宇轩的双臂慢慢感觉吃力了,又酸又麻,仿佛底下吊着千斤巨石。再走一会,那些酸麻的感觉变成了一阵阵锥心的痛,手腕便如生生要被扯断一样。
“坚持,再坚持!每向前一步,便可将她拉离死神一步!”公冶宇轩在心里一遍一遍给自己鼓励。
换作常人,只怕能走一二十米的都算力大的了。但公冶宇轩自得神鸟附体,体力已不知强过常人几许。
可是,即便是头牛,体力也有耗尽的时候。公冶宇轩现在的状态已是强弩之末,全凭意志支撑着才能一步步往前挪动,他好想歇歇,却怕这一歇,便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怀中的女孩昏迷未醒,头耷拉在公冶宇轩肩头,温热的躯体紧紧裏在怀里,那诱人的玉峰挤迫着他的胸膛,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公冶宇轩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还未经人事。此刻玉人在怀,而且还是生平第一次为之心动的女孩。那薄薄的两片芳唇此际似有着巨大的磁力,吸引着他。
下意识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低头朝着女孩嘴唇凑近。好想品尝她轻抿的丹唇,哪怕轻轻的碰一下也好啊!
“你不能这么做!”脑中仍存的理智阻止他。
“怕什么,反正也没人知道。”
“慎独!慎独!君子不欺暗室!公冶家的男人,绝不能做出禽兽之事。“
不能再沉迷在绮思中了。
公冶宇轩一咬舌尖,强烈的痛感传来,神智为之清醒。斗然焕发出新的力气,往上搂了搂怀中的女孩,鼓足力气,朝前行去。
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十五米、十三米、十一米…公冶宇轩已经虚脱了,手上青筋鼓起老高,头上、身上的汗水像涌泉一样汨汨地朝外冒。已经不能思想,只是机械的朝前挪动。
远处有救护车的警报传来。公冶宇轩心里一宽,一屁股颓然跌坐地上,手里紧紧抱着女孩。
“我尽力了!”公冶宇轩脸贴着女孩额头,眼角湿润。历经劫难的心酸、担忧、激动。终于控制不住,有泪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