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你个头。顾长运沉着脸，见她没有再打算起身拿酒，才把手收回来，嗓音尤为冷冽，“一个人在海边喝得酩酊大醉，你是巴不得出事是吧？”
萧木妤摇了摇头，神情再认真不过，“是因为有顾长官在这，我才敢放开喝。”
海风中带着丝咸腥，深夜的海风除了咸腥，刮得人脸颊生疼。
吹起了她的发丝，缕缕飘飘。连那话也像从茫茫虚空飘来，并不真切。
顾长运看着那蒙着一层薄薄的水光，比往常还要深黑的眼眸。
轻易就让人感受到她真挚的信赖……
就像她真的是等到他来了，才稍微放纵了下自己。
这种事怎么可能。顾长运眼眸一闪，顿时又冷了冷。
这人真的以为他没注意到他来之前她就一个人喝掉了一半么？
萧木妤见他看着她手上的啤酒罐沉默了半响。
“怎么了？”脑海忽地闪过他之前含着隐怒的话语，眉头跳了跳，“……你不会想劝我戒酒吧？”
顾长运眼眸眯了起来。“我劝，你会听？”
“不会。”
几乎是连着他的话，没有丝毫停顿的空隙。
顾长运也不意外，眼眸冷沉，让她戒酒为的是她自己，又不是为了他，她自个儿倒是拒绝得断然。
“你倒是不怕把自己喝死了。”
“不会的，我有分寸。”
萧木妤看了他一眼，不是看不出他生气，却更浓墨重彩的引人注意的，是这人因为怒意而烨烨生辉的神情。
这样的夜色，这样的酒气，这样的美人。
就像带着极致魔力的魅惑般，能在人最猝不及防时骤然一击。
像海里的海妖，不能细看，否则会不自觉迷失方向，被诱捕到海里去。
萧木妤喉咙微滚，刚刚是不是有人说过的什么这张脸看多了看习惯的话？
让那些话都见狗shi去吧。
她想起他问起的那个弹壳，心头正好发软，自然而然开口，“我确实没有做过那种事。”
顾长运皱了皱眉，“什么事？”
萧木妤喝了口啤酒，没有正面回话，只是不着边际地评价道：“成本太高，风险太大，利润不够。”
顾长运福灵心至，突然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什么，眼眸一厉，下颌微紧，直接道：
“贩卖jun火不是一本万利么？”
萧木妤见他直接明白过来，就知道这人即便现在觉得她弱得担不起一方大佬，之前怕也是怀疑过她是否有参与当中。
原本还在荡漾的心情像是被泼了冷水，冷静了下来。
唇角的弧度慢慢浅了。
她转头注视着眼前漫无边际大海的黑暗，眼眸淡漠的没有任何情绪。
良久，喝了口啤酒，才淡淡地道，“买不起我下半生。”
如果下半生只能在铁窗中度过，一本万利又如何，就算是一本百万利，哪怕是座金山，都不值得。
这些物件，甚至不如探入铁窗中的一支红杏。
“完全没有心动过？”
“有些人会用这种方式贱卖自己的未来，我不会。”
顾长运握着已然空了的啤酒罐，眼眸闪过丝暗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