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魅的现在的情形的根源在与魅的恶面出来作怪了。
只有唤醒魅的善面,使得整个阵图的作用重新移到正轨上才是从根本上解决这些怪事的方法,魅是杀不死的,常祉和小琦现在的能力也不足以杀死魅,镇压的话不无可能,但是常祉所擅长的并非镇压,他擅长的无往不利的攻击以及如风的速度。要说常祉自身是有身法的,但是为什么要让小琦学习虚一族的踏风呢,自然是因为他的身法是根据他体内的血脉之力以及九尾反馈的灵力而逐步在战争中摸索出来的,只适用于打斗,身法中自带着刚强之劲,如果把这个身法交给小琦的话,小琦是无法把这种身法的作用发挥到极致的。
作为小琦的师傅,常祉自然希望小琦能够学会的是最适合她的东西了。所以啊,常祉对小琦的考虑不可为不周到。
然而作为一个天地自然生养的物种,得上天的眷顾和青睐,本就不好被消灭。
但是所有的东西都会有软肋,只要对症下药就好了。
小琦和常祉立在那里,看着面前的玉牌,一开始都是没有任何想法的。
但是渐渐的,他们发现魅开始有了些许的变化,时而传出阵阵的啜泣的呜咽声,时而阴森森的讥笑几声,总是一切看起来它像是一个神经分裂的人。
小琦:“师傅,它怎么了,你说它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
“可能是内心的善良的那一边有了一些觉醒的迹象吧,应该是它内心还是有一些良知的吧。”小琦的话倒是提醒了常祉,让他从观察阵图的纹理和线条的思路中脱离了出来。
只见魅的灰色的影子似的毫无五官的平面中显现出一些若有若无的表情,像人又不像人,像兽却又不是兽,简简单单的眼珠的模样相对来说更加明显一些,硕大的眼珠的出现了,圆形的眼睛的形状其中眼珠呈现三角形,像是一台精密的仪器的开关,瞳孔是灰色的,其余的是黑色,没有睫毛,只有几条虚线在六芒星的周边围了几层,随着这些线条波动起伏,魅的声音传出;“大哥,帮我.....闭嘴吧,还大哥都想把你剥皮抽筋了还想着他啊.........他只是无意犯错的.........无意?无意还会做那么充分的准备啊.........他,他是有苦衷的。”
一个声音,时而幼稚,时而张狂,像是两个灵魂在争夺着这个魅的身体的控制权。
“师傅,能帮它么,我们。”小琦看着眼前有点奇怪的一幕,虽然不至于很恐怖,但是多少带有几分诡异的色彩。也就是小琦年纪小,胆子比较虎但是内心使敏感的原因吧,她对这一幕并没有表现的很震惊或者害怕而是一心想要帮助魅。
常祉也是有这个念头的,但是苦于不知道从何处下手。他面对这徒弟的请求,看着小琦眼巴巴的眼神,无奈的撇了撇嘴角,“嗯。”
本来毫无任何反应的差点被当成死物般的悬浮在空中的玉牌,随着魅的情绪的波动变化越来越多,玉牌表面出现了一些文字。这些文字投射在空中“魅以念生,念分是非,是非曲直自在心中。心中有万物则其善也,恶以难存也:心中杂念恒生,则善弱以。魅各不相见,见之就生焚天灭地之祸患,则永生一灭一。且魅常不同性,或贪,或怪。”
这句话虽然没有直接说出魅的软肋,但是已经给予旁人很大的指引了。
“师傅,那些字什么意思啊。我就认识几个,什么生、是非、心、中,它在讲什么啊。”小琦一脸急躁,抱着常祉的胳膊左右的晃,“告诉我好不好嘛?”
“这些话呢,就是告诉我们,魅是依托很多思想产生的,就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这些思想大部分魅都可以听到看到或者察觉到,然后它会用自己心中的一杆秤来判断是非黑白,就是判断对错啊。要是它所有万事万物都在它心中的话而且它对万事万物都抱有好奇仁慈的话,它就是一个善良的精灵。要是它被人诱导了的话,它也会变得很坏很古怪。”
“我感觉它很伤心,我们哄哄它吧,师傅。”
听到这话一个头两个大,那可是天地生养的物种啊,甚至可以算是天地的孩子啊,那能量可是很大的,常祉想着让他去哄魅,一想到这一幕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的感觉。
“小琦乖,我们等它安静会儿在哄它,好不好?”常祉虽然心里是有想骂人的冲动,但是在徒弟面前总要维持一副自己很厉害的样子。
在安安静静的待着的时候,玉牌上的文字慢慢消失了,变成了一个人的样子,这个人满脸沧桑,虽说是一副年轻人的身子骨,但是花白的胡子拖到了腰的位置,包裹着身子的是一块一块的兽皮做成的衣服,拄着一根拐杖,看着面前的魅的模样,他的眼中都是忏悔,
“小乖。”
听到这个称呼的魅,眼睛的神色变得温和,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点滴的泪光,“嗯。”虽然回应颇微冷淡但是并非是一副古怪的模样了。
“你是不是在恨我?我,我知道我错了。我一直想和你道歉的...”,这个人看着魅,浑身颤抖,“我真的不该啊,我真的遭了报应的...我后悔了。”
后来魅的性情大变,残酷不仁,它把当初的部落的人都用来做实验,感受实验的刺激。唯独有两个在外面玩耍的小孩子逃过了一劫,这两个一个是这个人的不知几代的血亲,另外一个是族长的孩子。常祉想到当初虚桑大祭司交给他兽甲时的带有几分苦涩的神情,在看到画面中的人和虚桑大祭司略有些许相似的模样,不由地叹了口气。
就在那个人对魅的不断忏悔中,魅身上的戾气慢慢的减弱了。这个空间的氛围也不再阴森,或许是魅的内心仍然对那个男人的眷恋吧,魅的绝大部分的执念被化解了。
慢慢的,男人的身影消失了,魅身上的灰色渐渐变得浅了,脱离出来的灰色的物质在这个结界空间内无处可逃,魅的颜色逐渐变得偏向于青色,半透明的青色的气泡般的形状,上面是一只大的眼珠的模样。
“谢谢你们,现在觉得解脱多了。或许是执念,想听他亲口说的一句抱歉。”魅的语气轻快多了,“既然你们都来了,我总不能让你们白来。”魅的一念间,之前被常祉射杀的怪物化成的一滩液体被提炼,颜色变得越来越纯粹,样子有变声了星星点点的灰白在空中飘荡着。那些灰色的物质也无处可逃,一一被魅进行了精华。说到底这些都是若干年来积攒出来的灵元和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