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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初窥巫术之门入险境

巫术的入门离不开三神娘娘的帮助,要感应到天地人三者的灵气,必须得到三神娘娘的认可,土屋中的神像,是九代先人的奠基,早已于这村落山丘融为一体,是最佳的修习之地,而且巫术为断代传承,其中困难想来可知,我合上书,有些疲倦的揉揉眼,心中暗自思量,看来我也是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了,只是不知我需要几年才能离开呢?

早上醒来,天空中下起了小雨,我洗洗脸,走向救我的老人家里,老人姓梁,是这个村庄为数不多的汉人,村里人都叫他梁伯,梁伯年幼时便随家里人来到这里,之后从未离开过,早已融入这里,神龛上的香便是梁伯上的,那是他父亲的交代,说是可以保村子平安,自从上个人离开后,他就从没停止去上香,梁伯家里就一个人,女儿嫁到了隔壁的村子,三天两头的过来看他,想要接他过去住,梁伯却始终不愿意,我抬脚走进梁伯的院子,梁伯正在抽烟,他坐在一张小凳子上,我还没说明来意,梁伯便先开了口,“你没种过地吧?”我摇头,他接着说“现在正是好时候,你今天先回去,把土屋修补修补,不然可没法住人,明天我带你去田里,我老了,动不得了,就靠你喽,”我点了点头,梁伯知道我会像前几个人一样留下,他准备了一些吃食和被褥让我带回去,我将土屋漏雨的地方用草压上,从没干过活的我只有用最笨拙的方法来做,土屋远远看上去竟像是一间草屋了,收拾了半天,终于看起来有点人气的样子,我看着屋子有些发呆,对于新的生活充满未知的迷茫。

第二天,我跟着梁伯去了田里,田间很热闹,男人们唱着山歌,欢快的调子让我的心情好了许多,我虽然沉默寡言,看上去总是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失落,但是,即使藏得再深,我终究不过17岁,离家的不舍并没有在我心中散去,加上我腼腆的性格,想要适应现在的生活不知道要多久。

我放下心中的惆怅,专心干活,梁伯说什么,我便做什么,教什么,我便学什么,几天之后,我便得心应手,梁伯已经不用去田里了,他对我的评价十分中肯,说我是他见过最勤快,最踏实的后生。

我在这里安心的住了下来,期间给父母写了信,报了平安,当时电话还不普及,我又远在山区,只能靠写信与父母联系,两个月后,我才收到父母的回信,信很长,大多都是些琐事,我慢慢的读完后,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自己来时的背包里。

时间飞逝,转眼间,我已经在这个村庄中住了半年,巫术的修习也有了些进展,《巫灵秘术》中的术法已经乱熟于心,对玄学也有些了解,我每天烧香供奉三神娘娘,并且根据秘术中的方法,每天游走于骆驼山间,感悟天地灵气,慢慢的我有了些进展,可以将灵气引入体内,用以养魂,使神魂强大,也能将灵气引入别人体内,以修补受损的魂魄,我的灵觉越来越强,静心打坐可以感觉到三里之外的事物,渐渐地我很少睡觉,夜晚打坐养魂并不会让我觉得累,但是也要休息,因为即使神魂在强大,也终究是肉身凡胎,身体会受不住。

一天晚饭后,我习惯性的来到梁伯家里坐坐,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我虽然话很少,但是,却喜欢听梁伯讲的故事,听他讲过往的那些事,来到梁伯家的门口,我就看到三个人正坐在梁伯对面交谈着什么,走进去一看,却有些愕然的感叹真是有缘分,原来坐在梁伯对面的不是别人正是半年前在火车上认识的赵振国,他的旁边坐着一个瘦小的男人,正是在火车上与我擦肩而过的男子,另一个我没见过,是一个三十左右,浑身肌肉的男人,这男人国字脸,脸上有道疤,浓眉大眼,长得一脸正气,看起来很可靠,不像偷奸耍滑之辈。

我并没有在多注意这个男人,木然的看着赵振国和那个瘦小男子,两人看见我也是有些惊异,随后脸色就有些不自然起来,看来俩人的记忆力都很好,都还记得我,我并没有说话,面无表情,梁伯给我介绍了一番,我这才知道,瘦小的男子叫田六,肌肉男叫武阳,三人来到这里是为了旅游的,我有些疑惑,要知道九十年代的旅游业并不发达,那时候的骆驼山还没有被完全开发,说是来旅游,有些勉强,我不做声,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三人,经过梁伯的介绍,赵振国笑的愈发和善,他看着我说:“原来是叶小哥,真是有缘分呐,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不知叶小哥还记不记得我赵某人”我点了点头,随后指着田六说:“我也记得他。”赵振国有些尴尬,很明显他知道田六干过的事情,田六满脸不以为然,却并没有多说话,赵振国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他转头对着梁伯说:“您看,我说的事情您给张罗张罗?”梁伯沉思了一会儿,转身看向了我,说道:“小叶,这事你去吧,他们要上骆驼山,需要个指路的,我年纪大了,走不了山路,你天天往山上跑,你最合适。”我低头想了一下,随后点头,梁伯让我去的意思我明白,骆驼山的山顶没有被开发,也很少有人会去,这群人的目的不纯,让村里人去不安全,在梁伯眼里,我这号的人不简单,他虽然不知道我有什么本事,但是,他知道我有办法应付,其实还有另外的一个原因,梁伯的外孙女,才七岁,却得了白血病,花了不少钱,我看了眼桌子上的钱,大概有2000左右,对于梁伯的外孙女是救命钱,是孩子的希望。

我跟赵振国这帮人在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出发了,我的装备很简单,一根麻绳,一把匕首,还有一包腊肉,一包火柴,火柴被我用旧的雨衣碎片包裹住,赵振国这帮人的装备十分精良,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一个大包,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登山工具,食物都是罐装的,行至中午,天上慢慢下起了小雨,山路泥泞,无法前行,我打头将他们带到了一株三人环抱的槐树下,槐树枝繁叶茂,我们暂时可以在此避雨,几人靠着树干坐下,田六将食物拿出来吃了几口,环顾四周,随后说道:“老赵,你的消息到底准不准?别是让兄弟白跑一趟,”赵振国笑了笑说:“我的消息自然是准的,放心,我已经准备了这么久,不会出错。”武阳的沉默程度跟我有一拼,一路上的话也不多,他们三人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武阳似乎跟他们不是一路人,他们讨论的话题,武阳从不参与,也不关心,一时间我也琢磨不透。

雨并没有停,几人依旧坐在树根下,赵振国闭起眼睛小憩,田六的手飞快的旋转着一把匕首,速度很快,上下翻飞,我觉得的新奇,忍不住多看两眼,那边田六得意的说:“怎样?六爷这一手是江湖上成名的绝技,跟小李飞刀有一拼。”我看着他得意的样子,心中颇为不爽,冷冷的说道:“小李飞刀不偷东西!”田六勃然大怒,他用手中的匕首指着我,恶狠狠的说道:“小兔崽子,要不是你还有点用,六爷我现在就劈了你!”我眯起眼睛,刚要说话,旁边假寐的赵振国突然大叫一声,随后身体抽动了起来。

看见赵振国出了事,武阳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他两步就跑到了赵振国的身边,用手按住赵振国的肩膀,我也回过神来,蹲在赵振国的身边用手狠狠扣他的人中,很快,赵振国安静了下来,悠悠转醒,他一身冷汗的坐了起来,心有余悸的说了两个字“有鬼”。

这两个字可是惊到了除我之外的两个人,这可槐树下有阴魂我是知道的,将人带到树下是我有意试探,果然,赵振国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眼神瞬间犀利,田六和武阳四处张望,田六忽然将矛头指向我,他盯着我说:“是不是你小子搞的鬼,故意带我们来这里的?你说!”田六咄咄逼人,我没有说话,眼睛也紧紧的盯着他,气氛紧张了起来,赵振国不愧是老江湖,他虽然也有些怀疑,但是他不动声色的打了圆场,几个人收拾了装备离开了槐树,我回过头看了眼树下那团蓝色的光,鬼魂的种类不同,在我眼中的颜色也不同,据《巫灵秘术》中记载,白色的光代表着刚成型的新鬼,一般没有攻击力,没有意识,蓝色的光代表魅,这类鬼魂生前心愿未了,不肯投胎,久而久之,变成了魅,魅不能离开留下执念的地方,红色的光代表的是厉鬼,正所谓红衣厉鬼,乃是大凶,这类鬼魂生前大多悲苦,或者惨遭横祸而死,总之怨念极深,总想害人。

鬼魂大多都不能直接对人的身体造成伤害,它们利用自身的力量,也就是凝聚的怨气作用在人的脑中,使人出现幻觉,自己对自己造成伤害,或者给人的魂魄造成创伤,刚才的蓝光就是魅,它将自己的执念植入赵振国的梦中,我不知道赵振国看见了什么,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想到这,我回过头跟上了前面的三人。

田六十分好奇的问赵振国梦见了什么,赵振国一脸难看,却不做声,只是加快脚步。路上刚下过雨,十分难走,几个人都默不作声,闷头前行。

在临近天黑之时终于到达了山顶,夜色渐浓,我们升起了篝火,搭起了简易帐篷,准备过夜,走了一天的山路,几人都有些疲倦,吃过了东西后,纷纷睡下,我虽然常在这山中行走,此刻也觉得有些疲惫,打坐了一会儿,精神好了许多,但身体却有些僵硬,简单的整理一下,也倒头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时,就看见武阳正在练拳,他的拳法刚猛,挥舞间带着破风之声,经过一天的相处,我了解到,武阳跟着赵振国和田六是充当保镖的角色,也知道了赵振国和田六的身份以及俩人此行的目的,赵振国是倒卖古董的商人,在长沙有自己的摊子,在圈子里也有些名气,眼招子很亮,经他掌眼的东西,都一定是真品,而且价值不菲,田六就是个贼偷,因为手艺不错,被长沙的老土把子看中,跟着下过几次墓,捞到不少油水,从此就在这个行当里混,都在这个圈子,俩人自然认识,赵振国不是专业的老土把子,却眼红人家的收成,因为生意关系,他有意结交这些人,田六就是其中之一。

此次,赵振国在收购的一套价值不菲的宋代官窑中发现端倪,他将官窑上绘制的图案组合起来,竟然发现是一幅地图,显然是一座大墓,上面标记的位置正是骆驼山,当时,骆驼山正在开发,不少地方都被管制,赵振国也是沉得住气,半年前与我在火车上相遇那回,正是他的第一次踩点,也正是这次,他遇到了许久没有营生在火车上扒窃的田六,赵振国一合计,决定跟田六搭伙,赵振国为了这次行动,准备了半年,为了以防万一,他通过朋友介绍雇佣了武阳,作为此次行动的保障,武阳是退役军人,曾担任过营长一职,在军中的自由搏击比赛中获得过冠军,身手了得,不过武阳性格倔强,脾气又不好,听说是在军队中打架,致人伤残,上了军事法庭,蹲了一年的监狱,才被放出来,出来后的武阳没有工作,对于这次生意,武阳也是知道要去干什么,但是他对这种挖坟掘墓的事情保留自己的底线,他只是负责保护赵振国的安全,对于其他的事,他都冷眼旁观,所以此行十分沉默。

此时,经过一夜修整,赵振国与田六就开始寻找位置了,这俩人都不是专业的盗墓贼,对于寻龙点穴的这一套也不懂,俩人一开始便遇到了难题,一上午的时间过去,俩人是筋疲力尽,仍然豪无所获,这田六本来就是好吃懒做的主,这一通折腾之后,有些抱怨,打起了退堂鼓,赵振国也是心中烦闷,他站在一块石头上举目远眺,突然一个不稳向下摔去,赵振国顺着这斜坡一路向下,滚了俩三米远,扑通一声,不见了踪影,我们几人赶忙前去查看,只见,赵振国消失的地方有一个漆黑的洞口,深不见底,田六张望一下,喊了句:“老赵,你没事吧?”喊了几声,下面才传来赵振国的声音,声音有些空旷,他说:“没事”才说了一句,下面便有手电光传来,随即,赵振国突然哈哈大笑,我们不明所以,田六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道:“老赵不会是摔傻了吧?”此时老赵停止了笑声,一向是以彬彬有礼形象示人的他竟然对着田六说道:“六子。你他娘的才摔傻了呢,老子是天兵福将,快下来看看,老子发现入口了。”

田六将绳子固定好,背起了装备,却不着急下去,他看着我,诡异的笑了一下,随后说道:“你先下去,”我一愣,本以为他们不会让我也下去,但是转念一想,便想通了,这田六怕留我在上面横生枝节吧,毕竟我跟他不对付,他偷过我的钱,虽然没有抓到现行,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我来这里受的罪,都是拜他所赐,田六把玩着手里的刀,玩味的看着我,似乎只要我拒绝,他就找到了理由来杀我,我识相的拿起自己的包,头一个顺着绳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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