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令妃的瑶华殿里传来声响,
“你们这些无用的奴才,本宫要你们请陛下都迟迟请不来,要你们何用!”
说着一声声的鞭子,落在奴才们的背上。
令妃专横跋扈,后宫人人都畏惧她三分,下面的奴才也能觉得度日如年。
令妃打累了,鞭子一扔,让奴才们都滚了出去。
抱着腿呜咽着,自入宫以来,陛下就宠着她,时时陪伴,连皇后她都能多占一头,赏赐荣宠。
自从陛下微服私访带了个温寒儿回来,就再也没来后宫,今夜也只是去了皇后那里。
“贞舒,你去给本宫查查那个温寒儿到底是哪家的小姐,本宫要告诉爹爹戈了她爹的职!!”
“娘娘,那个女人是个孤儿。”
令妃觉得心里憋火,她还比不得一个孤女吗?气的她想要去看看这温寒儿到底是什么,如此魅惑陛下。
琴瑟轩,温寒儿的住处。
令妃带着一众奴才进来,把侍女们都吓得不轻。
“令妃娘娘万福。”
令妃并未理这些侍女,直接走了进去。侍女见令妃娘娘来势汹汹,也悄摸的去往了御书房。
“温寒儿你给本宫出来。”
令妃还未吼完,只见温寒儿一席轻萝紫衫,摸着直直垂下来的青丝,慢慢的走出来。
蓦见面前一张莲花般清秀白嫩的小脸,双颊晕红,眼波中又是怜惜,又是娇俏,眼尾透着媚态,修眉端鼻,樱樱红唇,神态自若。
令妃也少见压得自己貌美一筹的女人,不知为何怒气失了一半。
“见过令妃娘娘,不知娘娘这么晚了来这琴瑟轩做什么?”温寒儿把手上的青丝全拢到肩膀后面,双手在腹前交叠问道。
令妃一时不止言语,身后的贞舒站出来道了声。
令妃挺了挺腰板,“你整日迷惑陛下,本宫自然是来问你的罪。”
“寒儿自是遵从陛下的约定,并未迷惑陛下。”
“你倒是巧舌如簧,如此本宫就不治罪与你了吗?”令妃不满意道。
“娘娘若是想治罪与寒儿,寒儿自然是抵抗不了,但寒儿还是劝娘娘三思,明辨是非。”
“你是说本宫不能明辨是非,难道是当本宫瞎了吗,日日纠缠在陛下身侧的不是你又会是谁。”令妃急得抓着温寒儿的肩膀。
“寒儿只是奉命于陛下,约定于陛下,并未纠缠陛下,更没有魅惑陛下,还请令妃娘娘不要污蔑了我。”
令妃松开温寒儿,大嗬道,“把她送去厉刑司。”
如此身份的温寒儿,在令妃眼里不过是连个宫女都不如,随意打发了,陛下过几日便会忘了她。
令妃的奴才拉扯这温寒儿出去,温寒儿也不反抗,反抗又有什么用呢。
这时晏良辰急匆的来了琴瑟轩,正巧看到一群下人架着温寒儿,令妃厉色急言。
太监鸣了一句,“陛下驾到!”
吓得架着温寒儿的奴才跪了下来,令妃一听陛下来了,笑盈盈的到晏良辰面前。
“陛下,您今日怎么来了后宫,是要见见臣妾吗。”
晏良辰没理令妃,越过她径直走向温寒儿扶着她的手,“寒儿快起来,孤说过允许你不用拜孤。”
“见过陛下。”温寒儿唤了一句。
晏良辰皱了皱眉,“令妃不是病了?”
“臣妾下午时分是觉得身子不适,如今看到陛下舒缓了许多了。”令妃扭捏的走到晏良辰的身旁。
“如此,夜深这时令妃在此疾言厉色的是为何?”
“臣妾,是那个女人冒犯于臣妾。”说着令妃指着晏良辰身后的温寒儿,啜泣起来。
“是寒儿冒犯了,说令妃不明辨是非。”温寒儿站了出来说明。
“寒儿为何?”晏良辰诧异。
“令妃娘娘深夜闯入琴瑟轩不分是非,说寒儿魅惑陛下。”
“你胡说!”令妃气急冒火,把手帕扔到了温寒儿的脸上,手帕上镶着的几个宝石砸的温寒儿吃痛叫了一声。
顿时温寒儿的脸颊红通还多了几条宝石划过留下的血痕。
“令妃如此言行,送她回宫,非昭不得出。”
转头晏良辰看着温寒儿的脸,心疼不以。
“寒儿此玉佩送你护身。”说着晏良辰扯下腰间的龙纹玉佩。
“可是这不是良辰哥哥每日带着的玉佩吗?”
“正是如此,若是日后有人为难于你,拿出玉佩就如陛下亲临。”
庭焕卿,
登基已过数日,虽忙也未停下寻找木晓寒的脚步。
这几日庭焕卿忙碌的无暇顾及自己,生出了一些胡须,看着憔悴了不少
庭焕卿又是一夜未眠几时,奔波在外。
他的王妃流落在外,贼人掳走她一个弱女子目的定是让他不好过。
直至某日天明,庭焕卿接到属下的汇报,“护城河守卫巡河时打捞上了一身皇家衣袍,正是王妃服制。”庭焕卿骑上马就朝护城河方向赶去。
当看到衣袍确实是木晓寒所穿,衣袍已然破烂无比,人身更比金丝宝石脆弱,在这样水流湍急的流域发现的衣袍,或许人已经不在了。
庭焕卿身旁的下属跪地,祈求他们的王节哀。
庭焕卿回了宫里,并未去政乾殿,而是去了后宫,从前灵妃木晓寒姑母的宫殿,那是庭焕卿与她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只记得小时候自己心里苦闷从皇后宫里偷跑了出去,误打误撞到了灵妃的宫殿。正巧有个小女孩,便是木晓寒在花丛中闻着花香和侍女们玩耍。
后来再见就是那日木晓寒在国公府弹奏的声音,再后来她成了自己的王妃,也永远都是王妃了.....
那日离开后庭焕卿便命人封了那座宫殿,更是把皇后合该居住的凤仪宫,布置成木晓寒生前在王府所住所喜的模样,奴仆依旧。
选了吉日追封了木晓寒为容纯皇后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