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趣驱车来到汇合的地点。不多时,莎莉的父亲也到了。林子趣把事情给他一五一十地说了,然后叫他上了自己的车,他们一起出发去往农场。
从他们的碰头地点行驶到城郊,一路上一直有一辆轿车跟随着他们。林子趣停车他也停车,林子趣开始走,他也开始走。
林子趣索性把车停到路边,把枪里上好子弹,放进裤袋里,然后下了车,向身后的“尾巴”走去。
当林子趣走到车前时,车上的人也下了车。只有一个人,这让林子趣挺意外的。
“喂,怎么总是跟着我?”林子趣质问他,“你是警察还是特工?”
“我没跟着你呀,我跟的是他。”那个人用手指着前面已经下了车的莎丽的爸爸。
“你跟的是他?”林子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莎丽的爸爸也走了过来,他认出了那个人。
“告诉你们老板,欠他的钱我会还他的。”莎丽的爸爸对那个人说。
“好啊,”讨债的伸出手,轻蔑地说,“拿来吧!”
“现在没有”莎丽的爸爸低声说。
“别以为坐了几年牢,出来什么事都没了!欠的债总要还的!你也知道不还老板钱是什么下场!”讨债的大声叫嚷着说。
“我没说不还,可是……你们也知道,我刚出来,哪有钱还你们。”
“没钱还是吧?老板说了,只要你再跟着我们干几票,就当还债了。”
“不行,我发过誓,再也不干违法的事了!”莎丽的爸爸坚定地说。
“不干违法的事?你拿什么挣钱?别他妈的说梦话了!”讨债的蛮横地说。
“我会想办法的”莎丽的爸爸没了底气。
“想什么办法?你老婆住院你都没办法,还钱你能有办法?”讨债的继而变换了口气说道,“兄弟,听人劝吃饱饭,趁老板赏识你,跟着老板再干几票,即还了老板的债,还能多挣点给你老婆看病,多好!”
“我说了,不会再干了!”莎丽的爸爸斩钉截铁地说。
“没见过你这么不识像的,”讨债的说,“得,我也不劝了,你跟我回去见老板,你亲自对他说去。”
林子趣用枪顶着讨债人的头,说:“你信不信,我可以一枪打爆你的头。”
“信!我当然信!可是这有用吗?你们走到哪儿也逃不出鳄鱼帮的追杀!还钱和还命可是不同的概念,小兄弟,你可要想仔细了。”这家伙倒是临危不乱,没被吓倒。
“他欠你们多少钱?”林子趣收起枪问道。
“怎么,你要替他还?”讨债的家伙说。
“不是我,是斧头帮要替他还。”林子趣说。
“哦,是斧头帮的兄弟啊!我们两个帮派平时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林子趣收起枪,说道:“不瞒兄弟说,我们老板派我招揽一批不是本帮的弟兄,要干一票大买卖。我看这位兄弟有两把刷子,就打算找来用用。没想到他还跟贵帮有瓜葛。不如这样吧,你说说他欠你们多少钱?我们斧头帮先替他还了,到时候我们再扣他的分红,你看怎么样?”
“既然这么说了,也行!”讨债鬼说,“连本带利总共二十万”
“什么?二十万?!”莎丽的爸爸叫道,“我只借了五万啊!”
“喊什么,喊什么?这不都八年了吗?这利息加利息还不止这个数呢!老板已经是网开一面了,你就知足吧!”讨债鬼说道。
“哪有那么多?这不是要人命吗?”莎丽的爸爸喊叫起来。
“嫌多当初就别借啊?有本事回去跟老板喊去!”讨债鬼说。
“好好好”林子趣拦开他们,对讨债鬼说道,“这样吧,他别说他的五万,你也别说你的二十万,我最多能出十万,行的话拿着钱走人,从此他欠的账一笔勾销,跟你们鳄鱼帮再没瓜葛。要是不行,得,你带他走,我另外找别人去。好手多的是,要不是时间紧,我他马也用不着花这么多冤枉钱。趁我没反悔快给个痛快话吧!”
“这我得问问老板”讨债鬼软了。
“行行行,别磨叽了,赶快打电话!”林子趣不耐烦地说。
讨债鬼掏出手机要躲到一边打电话,被林子趣拽住了:“别躲,就在这儿打。”他乖乖地站在原地打了电话。
讨债鬼把林子趣说的告诉了老板,老板可能是感觉莎丽的爸爸也榨不出多少价值了,收了本钱,还赚了一半的利息,买卖已经相当不错了,正好还能送个顺水人情给斧头帮,所以他痛快地答应了。他在电话里跟莎丽的爸爸假仁假义地说了一些套话就挂了电话。
林子趣本着破财消灾的想法,替莎丽的爸爸还了欠债。他们打发走了讨债的,继续赶路。
傍晚的时候,到达了农场。
莎丽跑出来迎接他们,她身后的房子旁,有一个看上去年轻又干练的女人,林子趣猜,那就是老农场主说的乔西吧,还有一条牧羊犬一直跟在莎丽后面,它看上去非常健壮。
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林子趣,莎丽,莎丽的爸爸,还有乔西,他们四个人围坐在餐桌旁,有说有笑地享用着乔西精心准备的晚餐。
莎丽握着父亲的一只手,专注地听他讲述她小时候的故事。乔西也讲了小镇上的一些有趣的事情,餐桌上的气氛非常融洽和谐,林子趣想,他是时候离开了。
林子趣吃罢晚饭,一个人来到马厩,看着马儿们慢条斯理地吃着草料,心里在想,自己会怎样离开呢?等自己再醒来,会回到现实中去吗?在现实中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都做了什么事?为什么会穿越到陌生的时空?
“你还好吗?”莎丽出现在马厩里,打断林子趣的思绪。
“我很好啊!”林子趣从幻想里走了出来。
“你要今晚离开吗?”莎丽问道。
林子趣摇摇头,说:“不知道,或许吧。我还从来没有经历过。”
“或许你可以留下来”莎丽说。
“我想,他不会叫我留下来的”林子趣邹邹眉头说。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在这里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林子趣掏出那张黑色卡片递给她,说,“这里的五颗星马上要全填满了,我的时间就要到了。”
莎丽一把抱住林子趣,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我不要你走,我要你留下来!”
林子趣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说道:“别傻了,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天使吗?完成了任务,就要回到天上去啊!那里才是我的家啊。你要好好生活,快快乐乐的,好吗?”
莎丽点了点头,林子趣为她擦去眼泪,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
这时,林子趣的身体开始发出很亮的光,他跟莎丽都很惊讶,林子趣感觉自己正在一点点失去重量,渐渐的身体开始飘了起来,莎丽想要抱紧林子趣,可是她已经做不到了,林子趣的身体已渐渐变成了气体,林子趣像一只气球一样越升越高,穿透马厩,飘到了天上,林子趣眼前的农场越变越小,越变越小……
他在想,升天就是这么回事吧!
“再见了,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