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这么吵?”
陈朗用力的晃了晃脑袋,之前他的视线模糊,耳鸣的声音贯穿整个脑袋。
他甚至晕晕乎乎的一时间都想不起自己是谁?
那感觉真有点像是悠悠忽忽的上天了。
可是他刚飘到一半,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直接拍在了他的脑门上。
瞬间把他打落地了。
现在他的脑仁还嗡嗡的疼,不过脑袋却更加清晰了不少,原本有些模糊的听力和视力都变得正常起来。
赵军看着他原本苍白的脸颊有了一丝丝的红润,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队长,你没事吧?”他是生怕陈朗被一巴掌打出来个脑出血,刚刚都想叫救护车了。
“我能有什么事?”陈朗的手从脸颊又抚上了额头,“不过我这脸颊疼就算了,怎么额头也有点疼?”
额头?
赵军苦笑着看着他,“队长,你没有印象吗?”
祁霆屿那一掌拍上去,要是不疼就怪了?
这家伙也是够奇怪的,干嘛非打他们队长的脑门呢?报复心也忒强了吧。
“什么印象?到底怎么了?”陈朗刚说完,走廊里就传来了杀猪般的叫声。紧接着就是祁霆屿的声音带着一种严厉的威慑吼道:“我说了不许咬。”
陈朗:“???”
凌染的目光若有所思的从他的脖子上掠过,看见那深刻骨感的脖颈线条,她馋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她现在不能咬他,难道就不能找别人先解解馋吗?
凌染执拗的朝他瞪了过去,“她,不好,里面有东西,坏。”
如今她的表达能力有限,只能用最简短的词语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而祁霆屿却刚刚好能听懂她的意思,所以在周围的人都一头雾水的时候,他慢慢的蹲下身与她平视,原本挤出一道沟的眉间微微有些松动。
如果说这一刻他的脑袋不是混乱的,保持原本的理智,那么他一定会一手朝她劈过去,率先抢下一条人命再说。
可是对上那双眼睛,他却发现她的眼瞳中有着倔强和坚持,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委屈?
她似乎是不明白,她正在做的是一件好事,为什么他却要阻拦她?
祁霆屿不得不承认他被这种眼神动摇了,哪怕这一刻她依旧是装的,但是他承认他再一次上当了。
祁霆屿尽力用最平静的声音跟她讲道理,“凌染,你冷静一点。我知道,我知道她的身体里有东西,而且这个东西很坏。我也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周围的人好,不过你身下压的是个人,她不坏,你不能因为一个坏东西伤害一个人。还有,你这种行为是犯法的,如果她死了,你也活不了。你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
“喵——”
二花这时候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冲着凌染叫了两声。
——王,他说的对,现在是法制世界,不能滥用私刑。你要是真把人杀了,那他们也会杀了你。
凌染微微皱眉想了一下:这里真的好奇怪,不过是杀一个人而已,怎么这么麻烦?想当初只要有人闯入山林,那就是他的盘中餐,可现在……他这个王当的真憋屈。
二花生怕她一个冲动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所以不遗余力的给她讲着关于这个世界,这是时代的“恐怖”故事。
——王,您对这个世界真是不甚了解,这里有个东西叫导弹,那东西威力巨大。只要一颗小小的导弹砰的发射出来,就这周围近百里的范围内都不会有活物。而这里就成了一个“天坑”,您就算灵力再强悍,都能被炸的变成渣,连骨头都看不见。
凌染:“……”
二花:“喵喵——”
——王,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要是不相信,我们可以再探虚实,不过现在千万别跟自己玩命。
“好,你杀。”祁霆屿突然话锋一转,目光冷漠的看着她,“你要是跟她一起死了,我还要谢谢她,谢谢她帮我,让一个我最讨厌的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你妹妹就会被放出来,她也不用再受到你的威胁。那么对所有人来说,这都是最圆满的结局。”
凌染眼眉挣扎的抖动着,这些话并不算难,她刚刚好都能听懂。
不过这男人是什么意思?
他是在说她是个坏人?
所有人都巴不得她去死,是吗?
“祁霆屿,你胡说什么?”
手臂猛地被人一把拽住,下一刻他就被陈朗撞的脚下一个踉跄。
“你干什么?”
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祁霆屿的目光下意识的在他的身上扫了一圈,随即又别开了头。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就这么想让她去死吗?她是你的妻子,是你的女人,如果说她真的做错了什么事,那你是不是也应该检讨一下,她为什么会这么做?而不是在这里一次次的算计她,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祁霆屿眉峰微微动了一下,“陈警官,说话要有证据,我想让她去死是真的,不过你说算计?你有证据吗?”
“哈哈哈,看吧,这就是人类最肮脏的手段,他们就是这样的狡猾,明明做了坏事,但却可以轻易的逃脱罪责。你的心里现在一定很生气吧?这个男人明明就算计了你,而且明明在乎的就是别的女人,可最后还是娶了你。现在他又想你去死,这样的人你到底还在乎他什么?他只会伤害你,只会让你痛不欲生,只会让你每天每天的流眼泪……这样的人不值得你爱,杀了他吧。杀了他,一切的纠缠都会结束,他将彻彻底底的属于你一个人。”
听着被她压在身下的女人声音阴仄,语调阴恻恻的,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之后,就还是傻逼兮兮的笑了出来。
那声音刺耳不说,还带着一种欠揍的情怀?
“凌小姐,你不要听她胡说……”
“啪”
“啪”
陈朗的说话声直接淹没在两个大耳光的脆响之中。
她身下的女人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用心良苦”的劝慰,竟然换来了两个打耳光?
一时间整个人都被打懵了。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头发再次被拽了起来,脑袋就跟西瓜一样被甩的“咣咣咣”的往地上撞。
凌染这身板说不上窈窕,但也绝对不胖。
特别是头上缠着的纱布,让她整个人的身形看着更加弱不禁风。
可事实上,她的手劲却非常的大,而且就是这样单薄的身体压在比她胖两倍的女人身上,竟然如同泰山压顶?
让对方怎么也挣脱不开。
而且凌染出拳完全没有章法,说打就打,说挠就挠。
只要是能伤害到对方,她才不管自己是趴着,是坐着,还是上嘴咬。
最令那只藏在胖女人身体中的魆害怕的是,这女人出拳,拳拳到肉,可这也仅仅是打在肉体之上?
按理说,它是不会感觉到任何不适的。
可最古怪的是,它竟然会疼?
那拳头好像每一下都打在了它的灵体上,特别是伦着头发摔脑袋,震的它灵体都快崩溃了。
痛苦的叫声,直接从胖女人的嘴巴里喊了出来。
周围一堆警察都看呆了,一时间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阻拦她?
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胖女人被凌染修理的“鬼哭狼嚎”,打的连她亲妈都不一定能认的出来。
“住手,凌小姐,快住手,凌染再不住手要出人命的。”
陈朗最先反应过来,率先冲了过去。
可祁霆屿比他更快,伸手将他往后一拽,冷声说道:“别碍事。”
随即祁霆屿快步上前,在凌然拽住那胖女人的双手准备来个过肩摔的那一刻,一掌拍在了胖女人胸口。
“阴邪附体,非于本心,吾赐灵符,普扫不祥,符飞门摄,化为吉祥。”话音落下,一道黑影直接从胖女人的身体中蹿了出来。祁霆屿刚要将之收服,下一秒熟悉的身影直接跳的老高,一把抓住那道黑影——
那一刻,那一幕印在祁霆屿的眼瞳中,突然变得无比的熟悉。
“住口。”
祁霆屿的声音脱口而出——
可依旧没有凌染的嘴快,这女人竟然没等身体落下,就已经迫不及待的一口咬了上去。
“啊——”
阴灵撕裂,魂魄分离。
就算是鬼也是会痛的,恶魆顿时感觉到了无法忍受的痛苦和恐惧,疯狂地嚎叫挣扎了起来,“救命啊……”
祁霆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