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门口的那是虬龙?
二花被凌染抱在怀里,胖乎乎的身体还不停地颤抖着。
肥胖的身体突然柔弱的发出娇嫩的“喵喵”声,那声音带着一种彷徨无助的萌,直接狙击了周围一众直男的内心。
他们瞟过来的眼神,都带着一种对“情人”的缠绵。
可这些目光根本不能入二花的眼,别说它是一只公猫,就是母猫,他们也没戏。因为就在刚刚那短暂的时间里,二花竟然悄然的经历了一次命悬一线的挣扎。
凌染摸着它浑身颤抖的肉肉,不屑地哼了一声。
这家伙跟那两条虫一样没出息。
——你一个堂堂猫妖,怎么说也是修炼了上百年才开了灵智的,怎么还会怕那么两条小虫子?
虫子?
二花一听这话,那毛柔柔的头上瞬间竖起了一双不算长的耳朵,圆滚滚的眼球里满是受惊的愕然。
——王,那可是虬龙,不是虫。
凌染不以为然。
——不过两只没有角的小虫而已。
而已?
二花感觉自己的系统都被刷新了。
——就算没有角,它们也是龙啊。
凌染牙齿一嗤:哼,在我眼里它们就是虫。
二花顿时开窍了:是啊,它家王可是兽灵之元,所有兽族都要臣服于它。管他是龙还是凤,在它们家王的眼中就是一条虫和一只鸟而已。
一想到这,二花顿时有种狐假虎威的感觉。再怎么说它才是王收的第一条“忠犬”,这地位,这辈分都是一人之下万兽之上。
二花现在别说哆嗦了,就连脸上那几根猫须都变得张扬跋扈起来。
而凌染迈进这扇门后,原本黑漆漆不见五指的门洞之中却是豁然开朗,一步之后竟然是别有洞天?
感觉到山腹阳光的炙热,凌染微微眯了眯眼角,她就知道这扇门有点意思,不过竟然隐藏的是一个缩地成寸的小结界?
这一步迈下去,就已经从山脚下快到山顶了?
而这片山林她从山下看时,是一片树木林立,郁郁葱葱,却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一块开阔地?
她慢慢地闭上眼睛,感觉着周围山脉气息的变化,那冉冉生气如静流的湖海在空气中潺潺流动。
咦?
这个地方好特别,也好舒服。
凌染的身体似乎对这里十分亲和,不知不觉的沉浸在这片浓郁的生气之中。
兽灵之元之所以可以凌驾于万兽之上,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兽灵之元乃是万兽生命本源。
而这山林中孕育而出的勃勃生力,恰恰就与她身上这股生命本源同根。
所以两方呼应之下,艳阳瑰丽,山顶之上隐隐出现五彩霞光。凌染的周身也慢慢汇聚出一种纯粹且圣洁的白光,柔和并不刺眼,温润又舒畅。
这一刻她犹如睡了一个懒觉,赖床一般的不愿醒来。而她怀中的二花亦是如此,只是它的表情要比凌染还要贪婪,疯狂吸收着这空气中凝汇的勃勃生机。
祁霆屿先是被天空中突然出现的五彩霞光所吸引,他原本以为那会是一拱虹桥。可今天艳阳高照,根本没有下雨,连一丝雾霜都没有,怎么会有彩虹?
渐渐的他发现这霞光似乎并非要凝聚在一起,相反这光线随风而动,存于空气之中,就像是海市蜃楼。不过这光却奇异的萦绕在他的周围,莫名的将他身处于一个圆形的中心位?
可还没等他察觉到其中的缘故,紧接着周围的树林中便出现了不小的骚动。
在林中栖息的鸟儿突然放弃了快到中午的午睡时间,纷纷“勤劳”的展翅从树林中飞翔而起。
那成片而起的飞鸟五颜六色,艳丽的羽毛汇聚成一幅彩锦的画卷,熙熙攘攘,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让原本寂静的山林中顿时变得热闹又喧嚣起来。
而此刻站在这里的人都呆住,他们似乎看到了最不可思议的画面,那种愕然的专注让他们彷若入了一场美梦之中?
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会有鸟?
如果不是这画面实在是太美了,他们甚至觉得自己做的就是一场噩梦。
刚开始这些飞鸟还跟无头苍蝇似的乱飞乱撞,没有一个方向。可渐渐的它们仿佛找到了一丝痕迹,竟然有规律的飞出了一条曲线?然后朝着祁霆屿所在的方向飞了过来。
彩霞加飞鸟。
祁霆屿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因为在这乌阴山中几乎没有飞禽走兽出没。平时这山林之中都是静悄悄的,静的有些渗人,甚至令人发慌。
其实很多人说这是一座“死人山”,也并非是空穴来风。
据说政府曾经也想要开发这座山,而且还请了专家来做评估。只是评估的结果却是这座山上并不适合开发旅游资源,甚至连一些地质矿物资源都没有。
而且山中的空气质量并不算好,还有瘴气的含量,山腹地形又是十分的复杂,如果真要开发这座山,指不定往里边得投多少钱呢。
时间久了,这开发的事情也就搁置了。
不过至于这山中为什么没有飞禽走兽?又为什么是一座死人山?到底这其中有什么秘密?那还真是说不清楚。
祁家的老人们倒是有过一些说法,不过那都是些没有根据的“野史”。
毕竟这种历史悠久的世家,要是没有点可以八卦的历史,那还真是辜负了这岁岁年年的时光。
例如,这野史第一条就是:在深入山腹的地方,终年不被阳光所照射的领域,有着浓郁的阴煞之气。而这些阴煞之气都是这座死人山上的冤魂孤鬼所聚。
而这第二条野史就是:这座山受到了诅咒,不生活物。而事实也证明,这座山寂静无声,自然就是一座死人山。
可诸如此类的说法层出不穷,久而久之,在这山林中遍布着各种鬼故事,以至于这祁家的人哪怕没有家规约束,都极少乱走。
就是祁霆屿都好奇过祁家祖辈的起源,为什么会选中这里世代隐居?
他虽然不相信那些以讹传讹的野史,可祁家老宅这座山也确实有很多古怪的地方。
就说这眼前的树木,在这座山中除了槐树和柳树之外,其他的树木想要茂盛的生长很难。
为此,祁家也是花了大力气从外面引进了很多名贵的树木,以及栽种树木的高科技技术。其中经过不断的努力和尝试才将这片山头渐渐变得“奢华”起来,而这个过程是有多艰难祁霆屿也是知道的。
就在他没有出生之前,祁家的祖辈就已经用了很多方法来修饰这片山头,可这种华丽的外表,最多可以维持十年。
所以每十年,这片山林就需要休整一次。如果不是祁家底蕴深厚,财大气粗,恐怕就连这种表面的维护都很难供给。
可这种地域性限制如此严苛的种植环境,也是极为少见了。
还有就是这林中飞鸟,他们这座山虽然不能说是钟灵毓秀,可是为了巩固祖上流传下来的气运和地脉,祁家人也是在这山中布下了一个世代守护的聚灵阵。
这阵也是将这片山野照顾的灵气萦绕,颇有点仙姿风骨。
可就算如此,还是吸引不到半只飞鸟,连鸟叫声都被乌鸦代替,那种感觉就是莫名的衰。
不过如今这是怎么了?
树林之中竟然还会栖息这么多的飞鸟?
那这些鸟之前都在哪?
他为什么从来没有见到过?
而这些问题不仅仅缠绕着他一个人,祁家熟悉这片山麓的人都有这样的疑惑。
领头飞过来的一只喜鹊突然在接近他们的空中盘旋鸣啼,那声音清脆又透着一种含蓄。
委婉悠长的尾音似乎带着一丝请求和讨好——
祁霆屿微微皱眉,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解读出如此的含义。
可下一刻,一声短促的鸟叫声在他身后响起,还没等他回头去看,那只喜鹊已然附身而下,擦过他的耳边,朝着站在他身后的那人飞了过去。
凌染伸出一只手臂,那原本被她抱在怀里的花猫立刻充满敌意的转身瞪了过去。
那只喜鹊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凌染的手臂上,而且它的头微微的垂着,似乎含蓄的收敛了那双羽翅。
可其他的鸟儿却没有它这样的待遇,只是盘桓在空中一直没有离去。
彩霞罩顶,百鸟朝凤。
祁霆屿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脸上的惊讶根本无法掩盖,如此异象的出现难道是……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