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从中年人的胯下钻过,还未起身,中年人又道:“你知道我的规矩,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应该清楚。”燕子眼中寒光一闪,一巴掌反手便是打在银环脸上,又一脚把她踢出门外,“瞎了眼的哈巴狗,六爷是你能惹的?让你陪下怎么了?”随即又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中年人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又看着燕子走到近前,缓缓地打开皮包。他笑了,他知道,从今以后,这排的花鸡只会对他越来越顺从。他甚至想涨涨房租,反正这些贱婢又不敢反抗。
燕子的手慢慢地动着,她看着中年人笑了,她知道机会来了,猛地飞起一脚,用高跟鞋的尖端直朝中年人的要害处踢去,随即又转身,关上门,一把锁挂在环上,“快走!”燕子脱掉脚下的鞋,穿上阳台上晾着的小白鞋,拉着银环便朝城外跑去。
月光如银子,无处不可照及。燕子皮包上的银环在月光下一闪一闪。她知道他完了,关上门那一刻的惨叫声足以说明这一切,不过他有很多女人,有明媒正娶的,有私自包养的,儿子女儿不过是他的累赘,他巴不得这些小老婆怀不上孩子,她想到了他最疼爱的女人安娜,她还记得她的“好”。
燕子刚到城里时找了个酒店前台的工作,安娜跟她换着值班,一个白天,一个晚上。安娜为人很热情,常常带些吃的给她,给她没用完的香水,护肤品。她甚至主动要求值夜班,说是为了让燕子休息。燕子只觉得她为人好,却没想到她只是喜欢在夜里和秦六爷私会,这样可以免去住店的钱,又可以白天跟着秦六爷出去玩。
燕子对秦六爷没有一丝好感,仅仅是因为他的眼神,他的眼神像鹰隻一般,看待女人时就像看待猎物一样,这种感觉很奇怪,从她见她的第一眼就有了。
不知什么时候起,秦六爷盯上了燕子,他开始白天来找燕子,他给燕子买了好多东西,皮包,衣服,化妆品,但统统被燕子拒绝了,他见燕子毫不动心,又说可以带她赚钱,给她名和利,他还说自己是影视公司的老板,燕子自然不会答应她来到这里,不过是为了躲避那孤寂的村庄,其他的她不在乎,也不感兴趣。中年人知道这样的女人不能软磨,他邪魅的笑了笑,从此再也没找过燕子。
野兽不会放弃他瞅准的猎物,更何况人呢?中年人开始从安娜下手,他让安娜把燕子带到房子里,而他自己早已在里面等候着燕子,他要对燕子用强。他的计划天衣无缝,却小看了这个弱不禁风的农村女孩,她把他推到墙上,衣架的挂钩划伤了他的手臂,也正是这样,彻底惹恼了秦六爷。
他瞅准时机,在安娜跟燕子换班的档口,派人将她强行带进了房间,安娜也关闭了大厅的摄像头,一切都是为了配合中年人。秦六爷总是那么镇静,他让七个年轻人对燕子一顿毒打,然后轮番占了燕子的身子。那是燕子最痛苦的一晚,她几次想逃,又都被几个人狠狠地抓住。
那晚过后,燕子再也无心活在世上了,她几次想从楼上跳下去,可每次都被安娜拦下,安娜的说辞总是那么动人:“人这一辈子,哪有什么是自己情愿的,活着不就是为了钱嘛。你死了,这个世界不会为你哀痛一秒,你活着,才有机会报仇。我活着就是为了报仇。”
“嗯?”
“你以为我愿意为这么个老男人赌上青春?我所为的不过是怀上他的孩子,分夺他的家产,不瞒你说,我已经怀上他的孩子了。”
“你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就因为他,我才被拐卖,我才早早地失去了父母,我要报复他,让他体会到被自己儿子逼迫的感觉。”
燕子突然间对这个女人有了一丝同情,但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她不想知道,也不想了解,她只想去另一个世界找长顺。
那天过后,她们再也没有交谈过。燕子准备回村里看一眼,然后在结束自己的生命。张二结婚那天,燕子也去了。燕子混在人群的最后,用头巾将自己包了个严实,只留出一双眼睛。没有人同她打招呼,也没有人在意她,只是随礼的时候记情人看了她一眼,因为她记了张长顺五百元。
她准备将自己埋在长顺旁边,她要带着他们的回忆一起走。她挖好了坟,只需轻轻一刀,从此便与这个世界告别,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那个装着她们回忆的照片拉在了酒店里,她又不得已回了趟城,她要找到它,再来陪长顺。
她是在夜里返回酒店的,安娜早已不知去了哪里,她拿起长顺的照片,正要回头,却是安娜从背后抱住了她。
安娜紧紧的拉着燕子的手,慌慌张张的说自己要死了,秦六爷让她把孩子打了,她不肯,他就悄悄给她吃了堕胎药,她要反抗,她要把他的丑事说出去,他以为她在开玩笑,直到她拨通了警局的电话,他才意识到她没有开玩笑。他夺过了她手里的电话,细声安慰着她,她以为他知道错了,没想到他竟是想要除掉自己。
他当晚就派人去杀了她,她跟他的一个打手私底下有染,他不忍她死,告诉她让她逃命,她知道她逃不了,她跑去警局揭发,警察只说会调查,对她空口无凭的证据嗤之以鼻,她知道她要完了,但她又不忍心,她要复仇,她不想这样死去,她知道自己是报不了仇了,但有个人可以,那就是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