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幼苦到面目狰狞,想要说话却始终张不开嘴。
虽说良药苦口,但这也太苦了吧!
下一秒,苦到眼睛几乎都睁不开的付幼,突然感觉唇瓣覆盖上一层清甜。
一秒后,付幼推开南延,整个人往后踉跄了好几步,手中的瓷杯差点没抓稳。
她的心跳极速狂奔,心跳的声音如雷贯耳,一下又一下快速地在耳边响着。
脸上火烧火燎的。
更不敢抬头看南延了。
“唯一的糖块我吃了,你不觉得苦,我无所谓。”南延慵懒的声音响起,说话的语气没什么变化。
就好像他刚才不是亲了付幼,而是做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一样。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付幼感到口腔内的苦涩卷土重来。
经历过清甜后的苦涩,比一开始还要苦。
南延说他吃了糖,可他没把糖推到她的嘴里,那刚才为什么会那么甜?
活了十七年,所有初次都还在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初吻会在这种情况下失去。
“她人前人后两幅面孔,看她切换性格,有趣。”南延一边用手背抹了一把嘴唇,一边朝付幼走了两步。
他微凉的手指按住付幼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和他对视。
付幼布满红晕的脸颊,和明明羞愤却假装淡定的眼神,取悦了南延。
他浅浅地笑了一声,道:“不过她不该对你动手,我的玩具,只有我能欺负,其他人,没资格。”
南延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付幼脸上的泪痕,擦了擦,弯腰俯身在她耳边,薄凉的气息吹在耳廓上,又凉又痒。
“别哭,我的付小幼,你的眼泪很珍贵,只能为我而流。”
“欺负你的人,我不会让他们有好下场。”
也许是南延难得的温柔迷惑了付幼。
又或者是大哭导致脑袋缺氧,让付幼本来就不高的智商变得更低。
总之,在她听到南延发表了这么护着她的言论之后,情不自禁地问:“为什么?”
她自己都没发现,她的语气中透着两分期望。
期望南延能说出那个答案。
不奢求南延会喜欢她,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好感,就已足够。
俯身在付幼耳边的南延,眼神在这瞬间放空。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护着付幼?
为什么看见她被打,一直戴得很好的面具就碎裂,控制不住地在外人面前暴露他的真实面目?
还能为什么?
因为——
“你是我的玩具,当然只有我能玩坏。”南延漆黑的眼眸一寸一寸地变暗,低哑的声音钻进付幼的耳朵里。
这句话是一盆凉水,彻底浇熄了她心底的希冀。
“……谢谢。”付幼说出两个字,露出一个自嘲的笑。
都多少次了,她怎么还是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而南延的眼中,缠绕着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缱绻。
那不仅仅是对属于自己的玩具的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