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套有些破旧的小三居室。进门是阴暗而狭窄的过道,过道口直通客厅和厨卫室,过道的另一头连接着三间卧室。三位姑娘被关押在其中一间卧室内。
这间卧室大概有15个平方米,陈设简陋。靠窗有一张1.2米宽的木床,铺着打了两个巴掌大补丁的蓝色底小碎红花布质被褥,颜色已经洗得发白,窗前摆着一张因年久表面酒红色油漆已经磨掉了许多的长条木桌,同样颜色暗淡的木门旁放置了一个两米高的衣柜。除了这些没有别的家具。在两扇平开玻璃窗和房间木门中槛上的腰窗上都用拇指粗的螺丝安装了保险窗,窗条是拇指粗的圆柱形铁条。保险窗焊得很牢固,因而三位姑娘一起用手使出吃奶的劲拉扯了许久依然纹丝不动。
在那张30年前老样式的木床边上,现在正坐着忐忑不安的西门东木、阿艳和阿凤。阿艳是小圆脸,眉清目秀的桃花眼;阿凤是瓜子脸,勾魂摄魄的丹凤眼。两名模特娇滴滴怯生生梨花带雨的姿容惹得马大牛瞄了好几眼。
马大胆在马大牛的授意下,就在刚才,装模作样地恐吓了她们。他威胁说道,如果不老实就把她们先奸后杀。这个马大胆虽然名叫大胆其实胆子不大,他是被马大牛带入黑道的。他是马大牛的堂弟,兄弟俩光着屁股一起长大。因为父亲瘫痪在床母亲身体不好家里贫穷,马大胆从小没少受欺负,马大牛常常陪着他一起挨揍。马大牛加入团伙后带着团伙里的几名小弟开着车回了一趟乡下,马大胆瞧见他们在村民面前盛气凌人、吆五喝六,被打骂的村民反而给他们敬烟赔笑脸,心里实在羡慕,便求着马大牛引荐自己加入这个团伙。
马家兄弟按照张百的吩咐给三名人质送饭送水,倒也没有折磨她们。后来干脆把反锁的房间门打开,方便她们上卫生间。
西门东木纡着身体坐在床边,只剩下带点灵气的两颗眼珠子上下左右转动着打量这间屋子,稍后连眼珠子也不动了,像一尊泥塑木雕。只不过雕塑本应空空如也的肚腹内全是西门东门苦不堪言的胆汁。
阿凤和阿艳低头屏息、小心动作,生怕激怒劫匪。阿凤本想借着去卫生间的时候观察这套房屋,寻找出路,可是马大胆一直紧盯着她,她只好回到房间。去了一趟卫生间,从过道经过,她确定过道口的门应该就是大门,一间卧室里躺着马大牛,另一间卧室门关着。
当晚,心神荡漾的马大牛生出**,带着马大胆跑到房间里调戏阿艳和阿凤。正在强拉硬拽中的四个人扭作一团时,有人敲门。马大牛松开阿凤,骂骂咧咧去开门。张百带着一身的冷风闪进门,随同他一起到来的另有两名小弟。
“二哥,兄弟我办事你有什么不放心的?”马大牛嘻皮笑脸地邀功。
“就是怕你误事。”
“二哥,兄弟我什么荤的黑的没见过,误不了事。”
张百站在房间门口,其他劫匪站在他的身旁不敢吭声。他们用逗弄把玩笼中山雀的眼神打量房间内的三名女子。房间内稀少的灯光昏黄无力,把阴暗过道中男子魁梧的身影投射到灰白的墙面上,仿佛来自地狱站成一列的魔鬼。
阿凤和阿艳站在屋中间,厚外套扔在地上,长发披散,毛衣口雪白的颈项上细细的抓挠血痕若隐若现。她们脸上全显出悲楚,心里却非常冷静;美目中仍有泪花,愤恨却突突滋生。两个人性情中坚强的一面犹如雨后春笋破土而出,胆略也仿佛钢锭进了初轧机,锻造出坚硬板坯。两个人积极寻思对策,眼下除了屈服似乎已到了绝路,是死?是活?两个人一筹莫展,面如死灰,难到真的想不出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