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替我难过,都过去了,我并不在意他人对我的看法。”顾凡出言安慰道,阅读着诗集中泛黄的诗句,顾凡心中虽有些惋惜,却也没有其他的情绪。
在那间牢房里,许多的人,明明极有才华却得不到施展,最后也大多是在那里郁郁而终。
顾凡看完诗集,就将字画拿来,字画顶部有些破损折旧,字画中画着一对男女,男子穿着红衣,坐在一匹高头白马之上,男子目光所视处亦是一名红衣女子,女子亭亭玉立,艳如海棠。原来这是一幅喜画,描绘的是嫁娶时的场景。
“这是老爷和大夫人,也就是小姐的爹爹和娘亲,听顾家老人们说,那时候的大夫人与老爷那就是天底下最般配的一对佳人,大夫人容貌自是不用多说,多少男子希望一睹夫人的芳容,那诗词才艺更是少有人可以比肩;老爷更是朝中的百胜战神,京中女子多瞩目。据说老爷和大夫人成亲时,全城的人都争相围看,连皇上都亲自主婚,休朝半日。这其中的故事民间话本都写了许多,甚至有传闻说皇上本想娶大夫人,最后不知怎么就放弃了。”茶茶说道。
顾凡手指轻轻拂过画面,竟是觉得有些熟悉。
“茶茶,那这本杂谈呢?”顾凡问道。
“这本杂谈听说是大夫人还未出嫁时所著,说来大夫人也是一位奇女子,那本杂谈上有许许多多从未见过的奇怪的地方和东西,话本里说当时老爷和大夫人用这本杂谈上的东西打败了强大的青国和青国余孽叶小凡,说来那个叶小凡也是和大夫人一样的奇女子,以一女子身上阵杀敌,建立楚国。不过那叶小凡再厉害,还不是被老爷和夫人打败了,嘿嘿。”茶茶说到这里,满脸红光,哪里还有之前的难过。
顾凡翻阅着杂谈,杂谈上有一副类似地图一样的画作、还有一些底下带着轮子的箱子、展翅而飞的白色鸟儿、各色奇怪的长短不一的衣衫、黑色的类似“烧火棍”的物品、奇怪的符号与列式和许多诗句。
越看越令人惊异,那些诗句读之也令人震撼,这当真是一位奇女子!
那名叫叶小凡的女子,听来竟也有些熟悉,难不成我生前曾与她们相识吗?顾凡想的头有些发胀。
“茶茶,既然大夫人,啊不,是我娘那么厉害,那现在的夫人是谁呢?”顾凡说道。
“大夫人还在的时候,茶茶还没有进府,听老人们说大夫人待人极好,对下人们也是极为平易。大夫人是难产而死的,大夫人身体极好,当年怀少爷的时候也是顺产,偏偏到了怀小姐的时候,老爷带着少爷有事外出,大夫人产期又突然提前,等老爷赶到的时候小姐虽然保住了,大夫人却是油尽灯枯,回天乏术。老爷伤心欲绝,在书房闭门谢客。皇上得知消息后竟带兵围了顾府,皇上带剑闯进了老爷的书房,具体发生了什么谁也不清楚,只听见书法里爆发了激烈的争吵与打斗声,就在护卫门要破门而入的时候,皇上持剑踹开了房门,撤兵离开。”茶茶停了下来,端起桌上的水杯一饮而尽。
“后来呢?”顾凡追问道。
“后来在举办过大夫人的葬礼后,没过多久就为老爷指婚了王氏,也就是现在的夫人。再后来没过几年,老爷就带着少爷带兵出征,很少回来,小姐也是交由老夫人照料。”茶茶继续说道。
“这些事情都是由你听谁说的?”顾凡看着茶茶,人不大,八卦的能力倒是挺强的。
“嘿嘿,都是听京城茶馆的说书先生说的。”茶茶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时间眨眼而过,转眼便是夜色深沉,烛火一点,皎月将微风的踪迹映射在地面,鸡犬早已静声。
如果忽略被封困的情况,主仆夜下畅谈到是件美事。顾凡看着摇曳的烛火,心中有些不安,且顾凡有些烦躁,因为她并不知道这不安的源头是什么。
猛然间顾凡的后背寒毛倒立,一种发自内心的危机感顿时遍布全身,但不等顾凡完全反应过来,颈后一痛,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嗯?”顾凡从昏迷中醒来,尝试动了动手脚,却发现自己被缚在椅子上,四周都是石壁,这是一间密室,且在火炬的照耀下,分别站着四五个蒙面人,显得可怖阴森。
一声阴沉的男声突然响起:“醒了?”
顾凡心中一惊,寻声望去,只见一名男子身穿黑衣,头戴面具,就这样坐在阴影之中,如果他不发声,顾凡还真不一定能注意到他。
“不用害怕,我们请姑娘来,就是想问一件事情。如果姑娘配合,我们保证在天亮之前就送姑娘回去。”面具男子说道。
“你们请教问题是不是要拿出一些诚意呢?”顾凡说道。
“松绑。”面具男子非常干脆,颔首让人为顾凡松绑。
顾凡活动着手腕,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希望能寻到一丝逃跑的可能。
“你尽可以试着逃出去,我绝不阻拦。”蒙面男子好像猜透了顾凡的想法,语气中还带着些笑意,“真是没想到,原来顾小姐这几年一直都在装疯卖傻,不得不说,顾小姐这演技当真是天下一绝。”
顾凡沉默着,在僵持了几分钟后,顾凡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说道:“不知道你想问什么,先不说我是否知道,就是知道,你又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说?”
“想必顾小姐一直以来装疯卖傻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在下对此并不感兴趣。在下只是有一物,还请姑娘说明一下来处。”蒙面男子说道。
“什么东西?”顾凡问道。
“不知道顾小姐可认得这枚玉佩?”蒙面男子拿出一枚玉佩问道。
“你拿近点,太黑了我看不清楚。”顾凡在男子那枚玉佩时就认出那就是自己当初在牢中看到的那枚凰鸟玉佩,说这话只是想趁机靠近蒙面男子,伺机反客为主。
可惜蒙面男子没有给顾凡机会,只是让旁人将玉佩递到顾凡的手中。不过以顾凡与蒙面男子当前的情况优劣势,就算男子真的给顾凡机会,顾凡也不一定就能反客为主,显然顾凡这不知从何起的自信也是令人迷惑。
然而就在顾凡接过玉佩的同时,一道夺目的光芒从这枚凰鸟玉佩中亮起。在旁人看来,只是这枚玉佩在接触到顾凡后突然发出光芒并迅速将顾凡笼罩;而在顾凡的角度,却是大量的裹杂着各种信息的光芒径直穿透全身,海量的信息以画面的形式在脑海中连环爆炸,同时被强烈的眩晕感如巨浪般冲击着。
顾凡神情恍惚间好像看到一个人闯进了密室,先是冲着周围的人说了几句话,后又转而看向自己,再后来,便没了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