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沐瑄除了小时候,被他两个姐姐强拉着,把他打扮成了小姑娘后,连着做了几天自己的小丁丁不见了,自己真的变成一个姑娘的恶梦以外,这辈子还真没做过什么恶梦。
可今天,夏金疙瘩就做了一个恶梦,生生的给吓醒了。
梦里的梁槿儿眼里透露出的“原来你竟是这种人”的眼神,让现实中的夏沐瑄和他那叛逆的兄弟都蔫了。
坐在床上,天还没亮,夏沐瑄睡不着了。
他觉得这事儿太难了,比考科举还难。
他接触过亲密点的女人,总共才三个。
老娘,二姐,四姐。
老娘和老爹出去浪了那么些年,现在人在哪儿只有大哥知道,自己的事如果通过大哥,那不就等于家里上下全知道了吗?
不成不成,八字还没一撇呢!万一把人吓跑了怎么办?
四姐虽说最善解人意的,可她在桑纭国,远水救不了近火啊!等她拿个主意,黄花菜都凉了!也不成!
还是找二姐吧,虽然不怎么靠谱,好歹也是女人呐!
打定了主意,等到了天亮,迫不及待的唤上老崔,留下刘虎,提上了一个笼子,二人匆匆的赶去了下海县。
留下刘虎是为了保护隔壁那两个女人。刘虎比老崔机灵,主意多,知道什么时候该忍,什么时候该出手。
留下老崔的话,遇上上回那林有福那样的,估计咣咣两拳就直接把人打死了了事。打死不要紧,万一惹来了镇南侯的人,可就大事不妙了!
经过上回林有福的事情以后,三个爷们儿一合计,不管出什么事儿,家里一定得留一个人保护她们主仆俩。
匆匆赶到下海县的夏沐瑄,找到了专门替他和家里传信的俩人。
从怀里掏出了两张,写得满满的信纸。折起来,卷成一根牙签粗细的细条。
打开笼子,从里边掏出来一只通体雪白,红嘴乌爪的信鸽,把细卷放进了鸽子脚上的小竹管里,又把鸽子放回了笼中。
把笼子交给了送信的人,要求他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跑死多少匹马都没关系,回来爷给你们一匹赔两匹!
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只鸽子,送到爷的二姐夏沐娇手里!
说完又从袖子里摸出一锭银子。五十两,赏你的!
从云岗村到京城,大约是两千里,一匹马最多一天跑三百里,大约七天能到京城。
而鸽子一天能飞一百四十里到两百二十里,算个折中一百八十里一天,大约十一天能从京城飞回云岗村。
最快也要二十天,才能收到二姐的回信。夏沐瑄急得想自己变成鸽子飞回去。
回到了云岗村,刚好赶上中午的饭点。老崔一进院门就搓着手留着口水,用手捻菜肉吃了一口。
趁着兰妈在厨房里盛菜,夏沐瑄压低了声音,问了他一句:“你和兰妈进展的怎么样了?”
老崔一口菜噎在喉咙里,努力的伸着脖子用力咽了下去,看着他吐出两字来:“没折!”
夏沐瑄:“………”
吃完饭回到自己院里,夏沐瑄漱着口,看着刘虎抱着一堆脏衣服送去给花婶子洗,走到门口,又把他叫了回来。
拉出那件紫色的长衫,挥挥手:你可以走了。弄的刘虎一头雾水。
拿着衣服进了自己的屋,坐在书桌前,闻着衣服上掺杂着流苏花香和梁瑾儿发香的味道,摊开桌上的纸,回想着那日夕阳下,流苏花雨下一袭藕色流仙裙,挽着一条青草色的挽带,风一吹,衣诀飘飘,迎着夕阳向他走来。
提起笔,勾勒转笔,重顿轻提,一场雪白的流苏雨,一个藕色的俏身影,赫然立于纸上。
放下笔唤来了刘虎,让他拿去装表。
隔了几日,刘虎取来了装裱好的话,夏沐瑄慢慢的打开欣赏。
老崔凑过了头,看了一眼,抬起头对上夏沐瑄的眼神:哪里好看?
夏沐瑄:人好看!
老崔: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有什么好看?
夏沐瑄:……………
终于熬到了给二姐的信鸽飞回来了。
去的时候一根小小的竹管,回来的时候就变成一个晾衣杆粗细的竹筒了?看看鸽子都飞瘦了一圈。
吃过晚饭以后,他把自己关进房,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竹筒。
他给二姐的信,信上表述了他看个姑娘,这个姑娘如何的优秀,怎么的有才华,性格又怎么的好,人又如何的漂亮,最后的意思就是我很喜欢她,但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赢得她的芳心,请二姐教教我。
取出一堆信,他有点傻眼。
他就给她写了两页的信,二姐给他回了那么多张?
摊开一看,第一张,每日送花,四个字,二姐的笔迹。
第二张,哪家姑娘,四个字,大嫂的字迹。
第三张,何时成亲,大哥的字迹。
第四张,长得漂不漂亮?三嫂的字迹。
第五张,更离谱,写着:霸王硬上弓!三哥的字迹。
还有第六七八九十张。
夏金疙瘩这下炸毛了,当下写了一封足足有五页纸那么多的信,把二姐骂了一通!让刘虎连夜拿去让人送回去!
见过不靠谱的,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这下全家都知道了,比大哥消息传得还快!这下爷的脸面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