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她将嘴里的雨水吐掉。
她看着身边的残垣断壁,默默的吐槽,“今天这老天爷是失恋了吗?眼泪这么多吗?”
“这公交车站很偏,就没人来过。”手机冷不丁的响了一声,她刚刚想着估摸着是骚扰电话。就又进来一条。
“我没兴趣骚扰你。”
林归双眼微瞪,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孩,目测和她一般大。
男孩微微偏头看向她,没说话,大概隔了有五分钟和她上了同一辆车,“三路”。
本想着他就是个过路人,那成想她刚刚找到个座位,他就一屁股坐在了旁边。
许是第一次和一个同龄男性挨得这么近,她有些不自在,正犹豫着要不要带上两只耳机。
“到站了,我叫你。”手机屏幕又亮了。
林归撇撇嘴,没在说话,静静的靠着车窗小睡。
啪哒啪哒,雨滴滴答答的下落。
终于在她即将成为落汤鸡的时候,房门开了。
站在面前的依旧是那个面容憔悴的妈妈。
“姑姑,人带回来了,估计明天要感冒。”林归看着男孩冲着母亲打着手语。
“你刷了新漆?”林归将手中的CD放好,环视着四周。
“嗯,你的床在那,姑姑刚刚拿来的。”男孩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拿出一张纸,上面包含了她也许想问的一切问题,后来男孩还开玩笑说我会读心术。
她也识趣,但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叫什么,我总~~~”
“哦,哑吧”,她看了看白纸,嘴里小声嘟囔着“嚯,还挺合适的。”
和衣而睡,但是确实是睡不着,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同居一室。
在S省呆了一个月,自己倒也把家里这片寻了个干净。
空气里还有些潮湿,林归摆弄了手机半天,研究了半天的天气预报,终于起身准备出发。刚刚出门,就瞥见了靠在一旁的某人,林归挑了挑眉,见楼上的那双眼睛不见了之后,才开口。
“怎么?给我妈当线人?”
“我恰好要去买画材,和你顺路。”男生没看她,专心看着指路牌,计算着要倒几趟车。
“我去,你是猪吗?拿这么多?”她瞥了瞥男生怀里的三个三明治道。
“你妈说你平常就这个量。”哑子淡淡的瞥了一眼,将袋子给她。
似是意识到“你妈”两个字让她不舒服了,他定了定神才又到“我只是进一下兄弟姐妹所谓义务,也好做给你妈看。”
说罢,就先一步上了公交车。
林归撇撇嘴,合着我还得谢谢你啊。
等着她再见到哑巴的时候,已是晌午。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哑巴上手了。
嗯,这头发挺软和。
林归微微侧目瞪了他一眼,又瞟了瞟身旁的离格不好意思的笑笑,小跑跟上。
“到完别了?”哑巴从画册中抬起头,侧身让了一个位置给她。
“我平生最不喜欢的就是告密了,你放心剩下的半个月你是安全的。”哑巴像是猜透了她的小心思,漫不经心的看着路牌。
林归撇撇嘴,默默吐槽你都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后来,她考上大学后,临走前也问过他“你很了解我,那猜猜我现在想了什么?”
他答“我只是见不得你费唾沫而已。”
中午,毫无疑问的又是一团浆糊。
“哑巴,你刚刚就没怎么吃。”
哑巴怔了怔,慢慢悠悠的打字到“他们吵完了?”
林归点了点头“真不知道一个小孩子也能让他们吵起来。”
哑巴没在打字,胡乱吃了两口。就慢慢悠悠的拿起门后的笤帚进了已是满面疮痍的卧室。
他耐心的捡起地上的一堆又一堆的破布条,在把他们堆到一个大纸篓里,动作重复而单一。
男人似乎还是没有消气,时不时的指着女人的鼻子骂。
“你多大了,怎么连个孩子都看不好,喂药都能呛着,要你有何用?”
“我要是再回的晚点,估计就见不到我儿子了吧。”
女人微微抬头,没说话,转头继而用那玩具逗孩子玩,时不时的还能听见几声咯咯笑。
似是见她不说话,叹了叹气“你要是不愿意养就送回老家去,让那个男人养。”
“不行。”可还没等女人回话,早已被围观了许久的林归抢了去。
“这没你说话的份,滚回去。”男人呵斥,“哑巴带她回去。”
林归笑笑“一个小三也能这么硬气啊,妈你还真幸运。”
“你消停点吧。”
她瞪着双眼“我去,我不说话那才叫没人性那。一个小三还那么趾高气昂的,我真应该去告他。”瞬时又像是蔫了吧唧的“我想我爸了。”
哑巴微微敛眉,“你爸要是不默许,那小东西就生不出来了。你也就不会呆在这了。”
他顿了顿,继而写着“这世界上唯一对你好的啊也就只有我了,也只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