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妍和林清然第一次见到挤了她们两人位置的顾教练的亲戚，是在科目二考试的前一天。
加上她们两个，这一次科目二的考试一共有5个人参加。
周教练在向她们述说这件事情的时候，特地强调他费了一些功夫才要到5个报考名额。
因为第二天要考试，这一天上午她们还是老样子照常训练，下午则去正式的考场实地转上几圈熟悉场地。
清晨，周妍与林清然如往日一般到达训练场地时，已经有人开始训练了。
两男一女。
是明天和她们一同考试的人。
虽然知道对方的名字，但彼此之间很少碰上，双方打了一个照面，闲聊了几句，周妍和林清然得知他们也是刚到，于是两人商量了一下，便决定先去考场外的早餐店吃早餐。
一个小时后，她们晃悠悠地回到考场。不过，才刚踏进考场的门，她们身后就突然连续响起了几声异常刺耳的喇叭声。
周妍和林清然还没来得及让出位置，车子就堪堪擦着她们的身体一溜烟地开进了驾校里。
因为刚好是个下坡路，所以车速很快。
周妍站在里侧，倒是没受什么惊吓，林清然因为站在靠外的一侧，被飞快的车子带着往前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
林清然小声埋怨了两句，不过看其如常的样子也没有放在心上。
车子开了几十米远，然后突然停在马路的正中央。由车身的样子判断，这是驾校里的一辆训练车。
当她们两个走到这辆车身近前时，原本关的紧闭的车窗突然摇了下来。
周妍和林清然彼此看了一眼，两人心领神会地放慢了行走的脚步。
她们两个正想看看这个开车的人长什么样子。
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一张浓妆艳抹的脸。这是周妍最直观的感受。不过，浓妆下能看出这人的脸是年轻的。年龄也就20多岁的样子。
正当周妍以为对方想说什么时，这人朝她们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后不发一语地开车离开了。
车子的尾气在她们身上转了几圈，渐渐被风吹散。不过，整个脑海里都残留着这种呛人的味。
“不会就为了瞪我们一眼，特地停下来吧？”林清然不可思议道。
“谁说不是呢？”周妍笑笑，回道。
他们回到训练场地时，三人仍在训练。周妍与林清然便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看着他们训练。
不过，她们自己都不知道亲身操作了几百回，看了会儿，很快就没有兴趣了。
林清然拿出手机看起了电视。周妍听了会她手机里外放的电视剧的对话声，也掏出了手机。
回了几条信息后，周妍便有些索然无味，对着手机发了会呆，她突然想起一周前在肠粉店里看到的钢琴赛事转播，便查找起了相关方面的新闻。
印象中，这项钢琴赛事是非常著名的赛事，每两年举办一次。今年的举办地点，她记得是在H省。
在搜索引擎里输入H生、钢琴比赛，一下子就跳出了相关新闻。
周妍点进了一则标题含有获奖名单信息的新闻。
新闻的开头是一张大合照。周妍放大了照片从前排一个个看过去，在倒数第二排的位置看到了姜莹雪的照片。
因为照片有些模糊，刚开始周妍不是特别确定，直到往下翻看，看到大学生专业组一等奖的名单里，写着姜莹雪的名字才确定自己真的没看错。
当年，姜雪莹本身就是作为音乐特长生，备战高考的。
高中时，她愿意和姜莹雪合作，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知道对方是也是学钢琴的。
“喂，你看那边！”林清然用手肘碰了碰她，努了努嘴，示意周妍看向右边。
隔着约半米高的灌木，往前走上三米，是另一个训练的场地。
这时，有人正在练车。
“怎么了？”周妍问，关了手机页面。
“你等等！”林清然卖着关子，示意她继续看。
大概过了10秒，训练车停了，从车上下来一个人，向车尾走去，低着头看了一会儿才起身。
周妍猜测对方可能是一个人的缘故，因为不确定自己是否倒进了车，所以下车亲自看看。
待这人站直身子，周妍也终于看清了这人的脸。
是刚刚差点撞到林清然的年轻女生。
周妍看到对方，倒是没什么惊讶的。因为早在看见对方开着训练车进来这里时，她就猜到她们可能会在场地里碰到对方。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还在练习科目二的项目。
“是刚刚那人没错吧？”林清然为确认一般，问道。
“嗯。”周妍点头道。
“她也要考试？”
“不知道。”
此时，周妍想到的是对方如果也是和她们一样准备考试的人，对方没有驾驶证私自开车的严重性。
刚刚，女生摇下车窗的时间很短，不过周妍也仍然看清了车前座的情况。
副驾驶座位上并没有坐人。
正当她和林清然就着女生闲聊时，三人中的女生走了过来，说她们两个现在可以去练车了。
周妍让林清然先去，自己仍然坐在原位。
来人在林清然走后，坐在了林清然的位置。周妍便闻到一股香水的味道。
不算很浓，但是也算不上淡。
周妍想了一下，记起对方叫王佳美，是隔壁一所美容学校的学生。
可能因为专业的缘故，每一次与王佳美碰面时，发型都是不一样的。
周妍记得上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一头黑色的长直发，现在则变成了灰棕色的内扣卷。
“他们两个先走了吗？”周妍主动问道，心中有些疑惑。
与王佳美一同来的两个男生，已经不在了。
三人同一所学校，学车几乎是同来同去。
“没事，他们两个只是去外面吃早餐，等下还会回来的。”
“这样啊。”
“嗯，我看你们俩学车都挺不错的样子，考试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王佳美话头一转，看向正在练习侧方位停车的林清然笑着寒暄道。
周妍听了，也跟着轻笑一声，此时，林清然倒车，车身扫出了线。
周妍比了一个叉的手势，示意林清然自己下车看看。然后转头对王佳美道：他们练得比她和林清然更勤，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三人去年年末的时候就已经报名。
不过，据说因为正逢考试，最后耽误了学车的时间，直到如今连科目二也没有考完。
“那边的人你认识吗？”周妍指了指她右边的方向，此时女生正再一次下车。
“哦，你说她啊！”王佳美拉长了声音道，“知道啊！怎么，你也认识？”
“不认识，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好奇吗？”王佳美别有深意地看了周妍一眼，淡淡道，“她和我一个学校的。”
“虽然是一个学校，但我和她也不熟。不过，我和她现在的男朋友倒是挺熟的。”王佳美进一步解释道。
“哦。”
“说了你可能惊讶，对方和你的名字挺像的？”
“叫什么名字？”
“顾妍。照顾的‘顾’，妍丽风‘妍’。”王佳美将垂下的头发，别到耳后。
“那还真的挺像的？”周妍笑笑，盯着对方的手腕看了一眼。
刚开始她以为对方手腕内侧五六厘米长的深色痕迹是伤疤，仔细看了，才发现是一条链条式的纹身。
“是啊，我听周教练说，原本你们科目二是准备在她叔叔家那学车的，不过因为她刚好也想要学车，所以她叔叔临时让周教练帮了忙。”说到这，王佳美看向顾妍的方向。
“她叔叔是顾教练？”周妍大概猜到，但还是问道。
“是啊。”
“那还真是巧啊。”
“谁说不是呢？”
对话进行到这里，林清然下车走了过来。周妍便接上她的空位，上车开始练习。
车子移动间，从后视镜里，周妍见林清然与王佳美闲聊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