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准备出兵打仗了,把人民召集在王门前,选兵练武,说明情况,这样做便有备无患,很好。”——《易经》
周福庆在长白山里,和干爹张大爷一起住了6年多。
在白胡子老大爷66岁那一年的6月份里的一天早上,已经21岁的周福庆跟着干爹到长白山的半山腰里采药,张大爷不小心闪了腰,周福庆好不容易地半扶半背地把干爹弄到了他们住的草房里。
周福庆给干爹吃了药,又贴上了自制的膏药。之后,便刷锅煮饭,又炖起了狍子肉,干爹看着喷香的狍子肉,说啥也要喝点东北小烧。
白胡子老大爷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病,吃饱了喝得了,就呼呼地睡着了,睡得很香很甜,吃晚饭时也没醒,周福庆也没舍得叫醒干爹……
半夜里,张大爷被尿憋醒了,着急到屋外去撒尿,就忘了戴帽子。
6月份的长白山上还是非常冷的,小风嗖嗖的,周福庆的干爹回到屋里躺下后,就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第二天,周福庆一看干爹已经下不了炕了,浑身发烧,腰还痛。
把干爹难受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
周福庆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又能咋办呢?难道真是人活到六十六,不死也掉块肉吗?
就这样,张大爷在炕上躺了七天后,病情越来越重了,怎么吃药也不见好……
最后干爹把周福庆叫到了跟前说:“我死后,把我埋在前坡的松树林里吧,好孩子呵,你就拿着我的烟袋锅子到江城督军府去找我的大侄子张大虎去吧……”
时光如箭,谁又能不老不病不死呢……
由卧室穿越到办公室,由办公室穿越到车间,由会议室穿越到电影放映室……
从古代穿越到现代,从中国穿越到外国,从儿童穿越到老年……
不断地穿越,不断地变换,不断地更新。哪些是梦境,哪些是现实,谁能分得清,又为什么要分得清呢。
都说你不行,一定有原因;又都说你行,也一定有原因。
恩恩怨怨理不清,放任自流,顺其自然吧。
为什么要活得那么累,年轻时没有保养好身体,等到年老多病时再想保养已经来不及了。
一位拥有男不男女不女的头型的年轻人,一位头上是鸡冠式发型的或者说是铡刀式发型的时髦人。
这是让双蛋搞不准的闹不清楚的一个当代人,总之拥有了这个发型的理想主义者是一位极具个性的网络文学写作老师。
他对正在写作的江城市的网络文学作家们说:
“有位历史学家说,按时间穿越的看法,王莽很可能就是今天的人穿越到了西汉末期,建立了新朝,开始了大刀阔斧地大胆改革,当然了,结果失败了,失败得很惨……”
他又对坐在身边的刚到的网络文学作家们说:
“老师问学生:‘三乘以七等于几?’聪明的甲学生答:‘三乘以七等于二十一。’老师说:‘错’。蠢笨的乙学生答:‘三乘以七等于十。’老师说:‘非常正确。’”
“优秀的网络文学作家,就应该按照蠢笨的乙学生的思路来写作,就会取得成功……”
双蛋拒绝了他认为非常正确的做法,但双蛋的这种做法却又是人际交往中的非常错误的做法。
真是有得就有失,有利就有弊呀。
塑造了一个形象,又会毁掉了一个形象。发现了一个新天地,又会丢失了一个旧天地。
写作可以模仿,但不应照抄;写作可以创新,但不能没有正能量。
1988年夏天,诗人穆老四笑着对双蛋说“江城市有一位小有名气的诗人,找出了一本四年前的《诗刊》,在里面选出了三首诗,把作者的名字改成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就毫无顾忌地将这组诗歌投给了《江城日报》的副刊,不久后,换了作者名字的诗歌在《江城日报》上发表了……”
这位抄袭的诗人觉得很正常,无所谓,略施小计,就获得了成功。
只是在双蛋看来他做的更直接了一些,脸皮更厚了一些。
这位抄袭者一定会找出很多抄袭的例子来为自己辩护的。
例如古代的,例如现代的,例如中国的,例如外国的……
诗人穆老四一边喝着酒一边抽着烟一边对着双蛋说:“成功是硬道理啊,挣钱也是硬道理,散文家梅里美就曾抄袭过他老师司汤达的作品,抄了80多页呀,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改,江城市这位小有名气的诗人又算个什么呢,不过是小儿科,不过是个屁……”
穆老四比双蛋大一岁。
穆老四有三个哥哥。
穆老大在江化水泥厂上班,当办公室主任;穆老二在江化电石厂上班,当电焊工;穆老三在江城市政府上班,给市长当秘书;穆老四在LT区五金商店上班,当个科员。
哥四个都酷爱文学,号称江城市文坛四公子。
穆老大写小说的同时还写散文诗,穆老二光写小说,穆老三既写小说又写应用文,穆老四专写诗歌和散文诗。
穆老四还别具一格地戴了个眼镜。
穆老大在《人民文学》上发表过小说,这在江城市的写作的圈子里是很有名气的,江城市作家协会的同志也曾经拿着江城市作家协会的申请登记表让他登记,他却置之不理……
1986年8月的一天上午,在江化电石厂宣传部工作的作家方河来到了联合化工厂的机修车间,找到了在机加工段里正干活的双蛋,让他找两个人去铁东水泥厂住宅帮穆老大搬家……
双蛋找到了爱好文学的常大勇和段光。
常大勇是翻砂工段的木型工,段光是铆焊工段的管工,段光同时还是双蛋在江化二中读书时的同学,常大勇比双蛋小两岁,才20岁。
下午,双蛋、段光、常大勇如约而至,来到了在铁东外宾招待所斜对面的吉化水泥厂职工住宅,他们见到了作家方河。
方老师领着他们登上了1号楼的四楼,开始从东屋里往楼下搬家具、搬书柜、搬床,搬书籍……
他们把这些东西放到了楼下的汽车里。
接着他们又来到了穆老大的新居,把这些东西又都搬到了三楼,肖老大的藏书很多,足有20多个编织袋子,还有一个半编织袋子的写作底稿。
在这次搬家的活动中,双蛋认识了江化水泥厂的团委宣传干事于杰和工会里的画家王江,当然更重要的是认识了穆老大。
三十多岁的穆老大,眼睛明亮,满脸黑黑的络腮胡子。这一切给双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双蛋累坏了,汗水把外衣都湿透了。
在完事后大家吃西瓜的时候,双蛋意外地见到了住平房时的邻居毛丫丫,毛丫丫正忙着给大家切西瓜呢。
毛丫丫已经28岁了,在铁东副食商店上班,是接她母亲的班。18岁时她曾在江城市三十七中当过两年语文代课老师,酷爱文学,经常在报刊上发表小说。她身高1米62,大大的眼睛,白皙的皮肤,很美。
但她的婚姻坎坷,夫妻矛盾无法解决了,最终离婚了。双蛋听说,穆老大也离婚了。双蛋又听说毛丫丫和穆老大很谈得来,她在穆老大跟前总爱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