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们对雷电现象不理解,惊慌失措的时候,这个匪人觉得干什么事都顺利。”——《易经》
双蛋接到了西安电影制片厂的著名女演员美华的邀请,去拍一部电影,拍一部辛亥革命时期的电影,在剧中和美华合作,扮演一对夫妻,扮演一对拥有新思想的反抗满清王朝的黑暗统治的夫妻。谁来担任男主角没有定,谁来担任女主角也没有定。
有一平方公里的摄影房里,显得空荡荡的,光大探照灯就有500多个。人员冗杂,事务繁多。剧本的内容仍在进一步探讨,有些情节还需要反复修改。电影制片人的投资款还没有完全到位。就这样,双蛋在摄影棚里糊里糊涂的滚了100多天,后来又来了个新的男主角演员,后来又来了个新的女主角演员,后来双蛋又糊里糊涂地下课了。
美华身高一米六七,体重刚好一百零一斤,皮肤滑嫩,虽说已经38岁了,一眼看上去也就20多岁的样子。她着装华丽,油头粉面,像个下凡的仙女似的。口齿伶俐,说起话来噶啵溜丢脆,你就是想接话都接不上。她拍过多部影视剧,反响很大。美华对双蛋说:“肖老师,我是数羊的,命不好啊,所以就狠狠地抽烟,没命地喝酒,所以也就没人敢要我哇。”
美华喜欢练瑜伽,喜欢交际,喜欢冒险……
双蛋下课之后,女演员美华也失踪了,双蛋的演员梦也醒了……
这正是:
“玉宇微茫霜满襟,疏窗淡月梦魂惊啊……”
“楼下的车,除了老白家那小子的车不在,别人的车都在家呢?老白家那小子还是有地方住啊。他长得和他妈一样,白白净净的。我问他,你媳妇还上班呢?他说他媳妇退休了。他说他在哈尔滨还有买卖,吹牛吧!这小子好几个车呢,还有一个没牌子的。”这段时间肖村对西属2单元1单元邻居的车感兴趣了,谁家的车在家谁家的车不在家,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车牌号多少他都能记得清清楚楚。玉翠说:“这脑瓜子真行,80多岁的人了,还动那脑筋!”
自从上次LT区电业局把单元里四家欠电费的邻居的单据贴在单元门上之后,肖村每天又多了一个活儿,就是看看谁家关灯晚谁家关灯早谁家直到半夜也不关灯,谁家的电灯点一宿了,这些事,他都知道,就像他交电费似的……
1972年的夏天的一个下午,双蛋的父母都上班了。弟弟上了托儿所,哥哥上学了。双蛋一个人在家里玩。突然,邻居们口中都传说着一个最新消息。就是铁东民办小学开始招生了,当天报名。怎么办?父母不在家,双蛋也很想上学,看着同龄的孩子们都在父母的带领下去报名了,双蛋非常着急,都快哭了。他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跟着邻居家的大人去学校报名。于是他就哭哭啼啼的去求刘大娘了,刘大娘爽快地答应了,一手领着自己的老丫头云云,一手领着双蛋,双蛋终于在铁东民办小学报上名了。
铁东民办学校离双蛋家很远,在铁东粮店东侧南北方向的大道上一条东拐的路上,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土路,很长很长的土路上的南侧,是两间小草房,土坯砌的墙,桌椅都是非常简陋的。
双蛋家东侧把头属第三家邻居刘福庭的三丫头坤坤和双蛋家西侧把头属第三家邻居刘齁咸的老丫头云云都是双蛋在铁东民办小学读书时的同学。她俩都比双蛋大一岁,双蛋这一年7岁,云云、坤坤这一年8岁。
后趟房的沈霞、肚脐子、大华、张丹也都是双蛋在铁东民办小学读书时的同学。
刘齁咸家有四个孩子;老大是儿子,叫刘歪脖子;老二是姑娘,叫霞霞;老三是儿子,叫大海;老四是姑娘,叫云云。刘齁咸的媳妇叫穆标子,在电石厂民办家属公司的砖厂里干活;刘齁咸在电石厂房产科里当保管员,是共产党员,他有个徒弟叫朱发,后来也入了党,他是朱发的入党介绍人。朱发后来当了房产科长,朱发后来当了电石厂厂长,朱发后来又当上了吉化服务公司的总经理。
后来刘齁咸的儿子刘歪脖子下乡了,后来就调回城了,后来就进了电石厂当了一名国营职工了。后来刘齁咸的大丫头霞霞也下乡了,后来也调回城了,后来也进了吉化公司国营厂上班了。刘齁咸用特殊办法把房产科里的一个新接班的女工小李子,嫁给了自己的大儿子刘歪脖子了。小李子是农村丫头,没正式办婚礼就和刘歪脖子在一起住了。
刘歪脖子喜欢喝大酒,下乡时常回家里住,有一群狐朋狗友。有一次,双蛋去刘歪脖子家里找云云玩,看见他和一个同学在喝酒,一碗大酱,一捆大葱,两头大蒜,一桶白酒。刘歪脖子却和那位同学喝得有滋有味地,刘歪脖子一边喝着白酒一边抽着纸卷的旱烟……
双蛋家里养了5只鸡、3只鸭子、一头大母鹅,这头大母鹅可好了,毛刷白刷白的,干净可爱,且一天下一个蛋,还能看家。后来这只大母鹅莫名其妙的丢了。这可把双蛋心疼坏了,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每当冷了的时候,他就会抱着它暖暖身子;每当孤独的时候,他就会搂着它在小棚子里躺一小会儿,睡一觉。
后来,家对面铁东粮店的邻居毛娘对玉翠说:“你家的大鹅是被刘歪脖子和与他一起玩的几个坏小子给偷去吃了,褪鹅毛的时候让我看见了。”这使玉翠想起了一年前发生的一件事,就是有一回刘齁咸向肖村家借了大马勺子用,用完后穆标子偷偷地把大马勺子还回来就走了;等炒菜时,玉翠一看大马勺子底下漏了一个眼,玉翠心里说:“大马勺子漏了,咋不告诉一声呢?还能让你赔呀!”
2005年7月里的一天,刘歪脖子突发脑溢血,还没送到铁东吉化医院就死了,时年53岁。
刘福庭家有5个孩子;老大是姑娘,叫阿萍;老二是儿子,叫阿军;老三是姑娘,叫艳艳;老四是姑娘,叫坤坤;老五是姑娘,叫花花。
双蛋经常和坤坤、云云在一起玩。有一次,云云在草棵子里拉完屎后,对双蛋说:“你看看,我擦干净了没有?”双蛋没好意思看。坤坤一次玩的时候摔到了,让双蛋背她回家,双蛋红着脸答应了。
双蛋白天经常和云云、坤坤在坤坤家里的炕上玩扑克,坤坤把红桃Q方块Q花子Q黑桃Q背着扣在炕上,让双蛋抽,双蛋说:“是不是抽你们俩?”云云说:“是抽媳妇的,一次只能抽一个媳妇,红桃是一流的媳妇,方块是二流的媳妇,花子是三流的媳妇,黑桃是四流的媳妇。”
“那好,坤坤是一流的媳妇,云云是二流的媳妇,我把你们俩都抽来吧,一个给我做饭,一个给我洗脚。”双蛋高兴地说。
云云狠狠地掐着双蛋的耳朵说:“我是一流媳妇,我是一流媳妇……”
“别闹了,别闹了,还是快点抽吧!”坤坤大声地叫着。
双蛋抽出了一张,交给坤坤看一看,坤坤看完笑了,说:“是个三流媳妇。”
坤坤把双蛋抽出的那张牌又放了回去。双蛋又重新抽了一张牌,交给云云看一看,云云冲着坤坤眨了眨眼睛后,笑着对双蛋说:“你抽的是一个四流的媳妇呀……”双蛋非常失望,坤坤和云云却笑得前仰后合了……
无数道闪电照亮了暗夜,同样照亮了双蛋的卧室,滚滚的雷声在耳畔想起,大雨噼噼啪啪地下起来了,双蛋从酣睡中惊醒……
越想记住的事情越记不住,越不想记住的事情越忘不掉。据说人的脑细胞,普通人的一生连百分之一都用不了,那么另外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干什么用的呢?梦中的很多故事已经记不清了,人生中的很多故事都记不清了,人生如梦啊……
雨后的清晨是非常美丽的,城市里的喧嚣少了许多。楼后的大树更绿了,更干净了,城市也更干净了,大地也更干净了。龙潭山同样如此,龙潭山上的绿色深浅不一,错落有致,浑然一体,鬼斧神工。山头附近和山腰处附近有绵绵不绝的两大团雾气腾腾,仿佛有仙人藏匿其中,神秘兮兮的,雾气腾腾的下面的中心所在就是龙潭山上的水牢和旱牢……
所谓的水牢、旱牢,位于著名的江城市的森林公园之一的龙潭山森林公园中。
山上保存有高句丽遗址,属寺庙风景天然园林,是江城省内著名风景区之一。
山中的水潭,名为龙潭,俗称:水牢,是当时高句丽北疆古城堡的贮水池,也有人说是高句丽时期古城堡中囚禁犯人的水牢。位于山的西北最底洼处,沿板石砌成阶路可以走到潭边。
龙潭藏于山洼林荫深处,寒气袭人。潭水呈墨绿色,水面布满浮萍,显得深不可测。四壁以花岗石条垒砌,呈长方型,东西长52.8米,南北宽25.7米,水深约10米,水深而碧,无涨无落,终年不涸。
潭边有粗大的铁链,深入水底,传说铁链锁着一条孽龙。
旱牢,位于高句丽山城(龙潭山山城)西南隅的较高处,呈正圆形。旱牢直径10.6米,深3米左右,与水牢相距1000米,为圆形石砌深坑,是高句丽时期古城堡储存军需物资的仓库或囚禁犯人的旱牢。
龙潭山就是因龙潭山山城和城中龙潭的传说而得名的。
双蛋此刻想起了文友段光写的诗句来:
“我来探访这古老传说的摇篮,
它甚至没给我一节锁龙的铁链,
我在碧绿的潭水中寻找幻影:
当年,一定有强龙掀起的层层狂澜。
我幻想它能从水中探出头来
投下一块石子,却只有涟漪浮上水面;
一位长者笑了,真龙是锁不住的,
那一天,它腾空而去消失在云海间……
莫非世间沸腾的生活,
使它再也不能沉默寡言,
它要去沙漠洒下生命的甘露,
它要去云中炸响长空的闪电。
我真愿这潭碧水也能随它飞去,
化作细雨,播洒在每个人的心田,
使泯灭了的希望的心灵重新复活,
在崭新而热烈的生活中奋勇向前。
我也愿是那获得新生的强龙,
带着我心爱的祖国飞越九重天,
给这古老又古老的故事,
续写一部神奇而美妙的新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