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旅社中,商人自不小心,让所带的财物发出细碎的声音,使人知道了,自己又离开了寓所,所以得了祸。”——《易经》
怀中和妻子婉儿不得不离婚的时候,儿子扣儿在LT区技术学校毕业后已经开始工作了。扣儿在大连港工作,是个维修工,每天都可以看见码头、轮船和大海;但却没有好心情来欣赏美景,因为成天的一身臭汗和埋汰的活计使他很无奈,也使他更想家乡了。
怀中和妻子婉儿离婚后不久,婉儿就去大连了,在大连湾附近的一家二层楼的大众旅社里打工,当保洁员。怀中的前妻是为了儿子去大连湾的,婉儿虽然很辛苦,但这个工作管吃管住,这样一来既能挣钱又能和儿子经常见面了,她非常满足……
怀中和儿子见面的机会却越来越少了。但他每次回榆树沟的父亲家里的时候,都能在村里见到前妻的姐姐盆儿,也就是他的大姨子。大姨子是个快乐的人,也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每一次和怀中见面,她都能把儿子和前妻的最新消息传递给他;同时她每次都要数落他一顿。就这样,一来二去的,怀中和他的大姨子反倒成了无话不谈的知音了。
大姨子的老公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因患心血管病去世多年了。而此刻,怀中的前妻婉儿却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骂他,恨不得一口把他吃了,之后再慢慢地嚼成碎末……
怀中的大姨子盆儿和前妻婉儿的性格截然不同,但都是直肠子。婉儿寡言少语,踏实肯干,穿着朴素,典型的农家妇女。盆儿热情活泼,不喜农家活,爱看电视连续剧,有闲钱就上市内去买新衣。大姨子盆儿因为没有孩子,所以丈夫病死后就一直闲在娘家。
怀中和大姨子之间,发生的情感故事是在一次酒后偷偷开始的。那是七月里的一个晚上,微风拂面。怀中在榆树沟里的小酒馆里喝多了,而大姨子就是这家小酒馆里的服务员。大姨子由于说服不了怀中,一气之下就和他对喝起来了,喝完白的就喝啤的,结果他们都醉了,结果他们就不知不觉地睡到一张床上了……
正是:“春为花博士,酒为色情人。”
怀中的老丈人因此很痛苦。他也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更是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没有进过市区的农民;他这一辈子没有出过江城市,他这一辈子也没有和人打过仗。可他因为女儿之事却在村里抬不起头来了,他同时也恨前亲家,可是他同时又惹不起前亲家呵。因为前亲家的弟弟就在大队里当领导啊,这可是榆树沟村里的有权威的人物啊!
怀中和大姨子盆儿处了一段时间后,他的生活里又出现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可比大姨子漂亮,也比大姨子的岁数小得多,这个女人的名字叫水儿,家也是在榆树沟的村子里住的。水儿是个有过两次婚姻的女人,有两个孩子都归男方了;她是个去过首都的农家女,敢花钱也敢挣钱。后来,怀中便不紧不慢的和大姨子婉儿分手了……
老丈人这一次可不饶怀中了,产生了拼命地冲动。只见他青筋爆裂,心中燃起了一团怒火,如睡醒的狮子一般拎着铁锹冲进了怀中父亲的家。他追着正吃饭的怀中,要狠狠地揍他,要用大铁锹毫不留情地揍他。怀中没命地跑呀哭爹喊娘地叫哇,终于,老丈人用铁锹把他的耳朵打掉了半拉……
1970年,江城省炼油厂在江城市LT区铁东榆树沟里开工建设了。建厂初期炼油厂隶属于江城省政府管理。1978年划归江城化学工业公司管理,更名为江城化学工业公司炼油厂,1980年建成投产。建厂过程中,占用了许多当地农民的田地和房屋,江化炼油厂给予了他们一定的补偿,其中就包括让一部分农民进入江化公司工作。就这样,在1979年,怀中的父亲走进了江化电石厂,被分到装卸车间工作了,当上了一位正式的装卸工……
1980年,怀中在江城市第五十一中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也没有当上兵。于是在市区里打起了零工,一晃几个月就过去了,这可不是个长久的事呀。这也愁坏了怀中的父母。
在1980年国庆节的头一天晚上,怀中的父亲拎着两瓶龙泉(江城省名酒)、两只笨鸡和十个咸鹅蛋来到了电石厂装卸车间张主任的家……
1980年11月中旬,怀中到江化电石厂所属的集体企业联合化工厂上班了。他被分到了胶皮车间,当上了一名混炼工。在这段时间里,他工作非常努力,脏活累活抢着干,思想上积极要求进步,不久就光荣入党了,接着又当上了工长。
胶皮车间里百分之九十五都是女性,按他的话说:“成天都是和老娘们在一起干活,有使不完的劲呀!”胶皮车间的女工们经常当面夸他说:“你是胶皮车间的花中之王啊!”
胶皮车间工长主管三个班,为:大硫化班,小硫化班和混炼班。协管两个班,为:机械班,后勤班。最难管的是混炼班和机械班。管理混炼班得用勇,因为混炼班里的男女师傅们大多都是性情粗野脾气耿直的人。管理机械班得用谋,因为机械班里的男男女女们都是干技术活的,说话做事总是有点调调儿的。但这并不是说其余的班组好管理,只是相对地说大硫化班、小硫化班、后勤班出现的棘手的事少了许多,这也许和这几个班组里都是女的有点关系吧!
在胶皮车间里的王吹时代、吉建新时代、张士选时代、刘英时代初期,怀中都担任工长的职务。
在刘英时代的中期,也就是刘英成为胶皮车间独立法人的时代,也就是胶皮车间的坐地炮龚主任被调到联合化工厂清欠办的时候,也就是侯伟被提拔为胶皮车间主任的时候,也就是刘英内定的车间主任冯宝庆被降职为胶皮车间工长的时候;怀中成为了胶皮车间的外协组里的一名业务员了,后来又去了胶皮车间在江化电石厂北面大砬子沟里办的养猪场里当了个组长,接着又调到了机械班里当了一名机修工。返璞归真了!
在尚野时代,怀中终于又回到了办公室,担任了胶皮车间的安全员、质管员兼替补保管员,当然了这一定离不开制桶车间主任怀贵的协调了,怀贵和尚野是磕头的哥们……
凌晨2点35分了,夜空很美。龙潭山上空的天狼星更亮了,可以清晰的看见它西侧上方的猎户星座,夜空偏西侧的月亮也更美了,露出了圆圆的笑脸,无疑嫦娥姐姐此刻又在广寒宫里翩翩起舞了……
快到凌晨3点30分的时候,天狼星和明月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天幕上露出了一些微蓝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