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过河的人,手里拉着腰带穗子,假尾巴却被打湿了,平安过了河,没出什么事。”
2011年5月15日下午,展一峰来到了双蛋家,双蛋在床底箱内给他找出了一张联合化工厂宣传科早年出的一张《云雀文学报》,并且送给了他。这可是双蛋的压箱底的干货呀。这是联合化工厂云雀青年文学社出版的唯一一版的报纸啊,这是在1987年手刻蜡纸版油印的。这是由联合化工厂宣传科董姐亲自刻的,字体规范,笔锋含而不露,沉静耐看。当时联合化工厂宣传科已经在《联化简报》上发表了双蛋写的两首诗歌,双蛋因此很骄傲!
《云雀文学报》报头“云雀”二字,是由联合化工厂党高官尹竹亲自用毛笔题写的,苍劲有力,给人以前进的动力!
题词的那一天,联合化工厂宣传科徐科长把准备好的毛笔、墨水、宣纸交给了双蛋,让双蛋直接去找厂党高官尹竹题词,说他已经向尹书记汇报此事了。
双蛋拿着这些东西来到了联合化工厂办公大楼二楼东侧的党高官办公室。尹书记中等个,不到45岁,中共党员,副处级,调任之前是江化公司电石厂党委宣传部部长,正科级。尹书记曾和肖村在一个车间工作过,这个车间就是电石厂装卸车间,他当时还是一个喜欢写作的毛头小伙子,后来入了党当上了车间调度,接着提升为江化公司电石厂装卸车间的行政主任。第二年,尹竹考上了南京大学成人班,经过了四年的寒窗苦读,终于以优异成绩毕业了。毕业后,便到江化公司电石厂党委宣传部上任了!
尹书记长得很像老电影《打击侵略者》里的副团长崔凯,言谈举止也像。他是南京大学中文系的高材生,出口成章,才华横溢。他是江化电石厂里屈指可数的笔杆子。每当联合化工厂召开职工大会的时候,他的讲话都会引起台下雷鸣般的掌声。这和联合化工厂汪厂长在台上讲话的效果是截然不同的,小个子汪厂长讲话时台下听的职工会有睡着的、会有小声聊天打哈哈取乐的。汪厂长见此情景后,恼怒地说:“我说的可都是骨头啊!”
机械班里的吴苗苗经常对同事们说:“尹书记讲话全是词啊,讲得太好了,怪不得是大学生啊!”
尹书记见到双蛋后,特别高兴,直接拿起毛笔来,在宣纸上连着题写了三个报头……
联合化工厂生产的产品商标就是“云雀”牌。“云雀”青年文学社能够采用“云雀”这个名字,白灰车间团支部书记韩风是功不可没的,他是一个城府极深眼睛不大的人,和展一峰是江化二中的同学,关系密切。他俩的个头差不多一般高。展一峰的父亲是江化公司电石厂九车间的生产主任,韩风的父亲是江化公司电石厂九车间的一名倒班工人。展一峰和双蛋是联合化工厂职工学校里的同学,韩风和双蛋是电石厂合唱团里的歌友。
1988年10月,在联合化工厂团高官于放的积极支持下,联合化工厂的青工们自发成立了云雀青年文学社,青工们民主选举了双蛋为云雀文学社社长。各个车间的团支部书记都参加了成立大会,联合化工厂党高官尹竹参加了成立大会,并做了重要讲话。联合化工厂团高官于放及联合化工厂宣传科王干事也拿着照相机来了。双蛋的同学段光和同事常大勇也参加了成立大会。
联合化工厂团委同时邀请了江化公司电石厂宣传部的作家方河。不修边幅的方河高兴地参加了成立大会,并问双蛋:“段光是谁?他写的诗歌可以呵!”方河,笔名力夫。是江化公司内有名的大诗人,当过文艺兵、做过报社编辑、也干过电台的广播员,现任江化公司电石厂宣传部干事。方河对双蛋的影响很大,早成为了他心中的偶像!
开完成立大会之后厂办人员在二楼会议室里给大家放映了一部香港电影,这部香港电影是根据台湾作家琼瑶写的小说改编的……
展一峰刚到联合化工厂上班时在试剂车间,后来考上了江化公司职工大学。展一峰长得很帅,虽说学习成绩一般,但每当考试的时候,年轻的女大学讲师总会给他透漏一些秘密,总会让他一次次地顺利过关斩将。总之,两年的职工大学生活过去了,展一峰轻松地拿到了毕业证书。
展一峰毕业后回到联合化工厂后,出人意料地进了厂宣传科。不久之后又去了深圳,不久之后又回了联合化工厂,又出人意料地进了厂供销科。不久之后又买断了,不久之后又去了天津,不久之后又成为了私营企业老板,成为了联合化工厂里的一名佼佼者……
双蛋和展一峰去见一位在电石厂工作的姓隋的工程师,隋工的双腿已经在60年代的时候没有了。隋工是50年代的大学生,精通外语,现在孤身一人,但非常乐观。展一峰和同学们经常去看望隋工。隋工经常在节假日及晚上给学生、待业青年和青工免费补习外语……
大山爬树爬得很快爬得很高,在很细的树上爬,他显得一点也不害怕。他为什么往树梢上爬呢?因为树梢上有一只漂亮的白毛锦鸡。大山不简单,可在树下看着此景的双蛋,到有些心慌意乱了!当大山快爬到有白毛锦鸡的地方的时候,白毛锦鸡却扑棱一下飞走了。这使双蛋想起了小时候,在家里的菜园子边上的小棚子上落了一只美丽的山鸡,4岁的三蛋高兴地摸着它的尾巴咧嘴嘻嘻笑呢,山鸡任由三蛋摆弄而毫不在乎。此情此景后来被邻居们发现了,都对三蛋喊到:“快抓住它呀!”当三蛋真想抓山鸡的时候,山鸡却扑棱一下子飞走了!
双蛋在兴城街西侧的联合化工厂办公大楼院内的大操场里的林荫路上行走时,见到了江化电中同学霍林。他正用弹弓打树上的一只白毛锦鸡呢,双蛋还没来得及劝阻时,他已经把白毛锦鸡打了下来,之后他又把这只受伤的白毛锦鸡送给了一位我不认识的人。接受白毛锦鸡的这个人恰好从兴城街路过。而这只受伤的白毛锦鸡就是大山爬树想抓的那一只白毛锦鸡呀!
对此双蛋非常生气。而霍林却瞬间就在他的视野里消失了,再没有出现……
胶皮车间机械班里的吗瞎子的师傅叫吴秀,他是从制桶车间调过来的。他是张士选调到胶皮车间任一把手之后,调过来的。张士选担任过制桶车间党支部书记。吴秀说制桶车间原来的生产主任给他们讲安全课时,为了做示范动作,手指头被剪板机剪断了。这真是一堂生动的安全课啊!
1995年夏,在电石厂九车间的火车罐车的反应釜里,胶皮车间机械班的吴秀正在里面掏料,这是胶皮车间党支部书记刘英在电石厂包的活。在吴秀下罐之前,刚提拔为胶皮车间生产主任的侯伟,已经下去掏了十桶废料。吴秀在罐里连续掏了八桶之后,反应釜里的化学废料又开始了新的反应,铁锹头都开始微微发红了。等吴秀掏第九桶时感觉不妙,就用手拽铃铛,罐顶上的人员就把他拉了上来。吴秀从罐车里刚爬到罐口时,便把防毒面具快速地摘了下来,恰巧罐里飘出的一缕白烟,把他瞬间熏倒后他又掉进了废料罐里了。罐外看的人一下子都吓蒙了。一分钟后,胖工长反应过来了,大声喊:“赶快往上拽绳子啊!”吴秀被拽上来后已经昏迷不醒了,口吐白沫……
双蛋和胶皮车间的同事们登山,不知何时登到了一处悬崖峭壁,两只手攀住了悬崖边的石头上,两只脚却突然间悬空了。上也上不去了,下也下不来了!双蛋马上就要掉到万丈深渊了,双蛋哭叫着挣扎着,阿莲想在上面拉他,可他不敢松手,山下的同事们急得也没办法。双蛋突然想起雨果写的小说《巴黎圣母院》里的副主教克洛德从巴黎圣母院上掉下来的画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