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府祠堂前,段望东又被罚跪禁足了,还是他爹的一封信罚的!
前晚段望东一听说元华受伤,湛离遇刺后,便一时冲动去找了燕欢质问,并未想到可能会有很多人跟着他。从燕欢处离开后,便回了段府,后想想不妥,段益跟在皇上身边自己又不方便,便又找了郁畅,他想让郁畅去秘密保护元华。郁畅便去了青黛山,段望东这才放心了些。
午餐十分,听闻皇上腊祭已回宫这才彻底放心,命人端上饭菜,才吃了几口,魏忠便带着人走了过来,
“少将军,受段老将军之命,让老奴把这封信交给您,并请少爷移步祠堂,直到老爷回来,不准出段府。”
“我又怎么招他了,又罚我跪祠堂?”段望东不忿的问道。
“老爷说少爷您看完信就知道了。”说着就递上了信。
段望东打开信,
“不孝逆子,自作聪明,自以为是,殊不知我皇圣明早已对一切了如指掌,我早已奉命监察你,就是为了查询燕欢的下落。没想到,真的是你一直还与他有联系,此等投递叛国之罪,罪不可赦。在我回来之前,面壁思过,忏悔祖宗,待我回来之后再押尔逆子去面圣请罪!”
段望东这才反应过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原来湛离早有应对。
至于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段益去了哪里,都无从得知了。他决定,去一趟皇宫。
段望东老老实实的在祠堂跪了,确切的说,是睡到了大半夜,见魏叔锁上门离开以后,他便从窗户跳了出去。他料定这个时间点元华肯定还未睡。
果然,小李子去给华清殿送瓜果不久,元华看到托盘底部的纸条,便应约前来。
段望东还未来的及开口,元华便先说话了,
“你以后再也不要和燕欢有任何关于我的联系,否则,我要翻脸了。”
“我已经和他断绝关系了,昨晚到底发生了何事你知道吗?为何我感觉我错过了什么?”
“你是错过了一场大戏。来,坐下,我慢慢和你讲满足你的好奇心。”
“从湛离遇刺以后呢,我就命刘喜跟踪你了,你走了以后我便去找燕欢了,我让他要么回燕要么就告他绑架我把他关起来囚禁在这里,他不同意,还以两国开战来威胁于我,就在这时,湛离来了。一通威胁,于是,燕欢回去了,并表示以后再也不会打我的主意。”
“皇上怎么威胁他的?他刺伤了皇上,皇上就这么放了他了?”
“这你就不用管了,总之这个麻烦以后没有了。对了,护送燕欢回燕的,是你爹。”
“我知道,人走了还留封信罚我跪祠堂呢。我这出来见你还是偷偷爬窗户出来的。”
“段望东,我们从小有青梅竹马的情谊,我不愿意因为任何事毁了我们的友谊,你也非常了解我,所以,你一定不要再作出让我失望的事情。”
“知道了,答应你。以后靠我自己力量拯救你脱离苦海。”
“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你拯救了,我自己会看着办的你不用操心了,我找你帮忙时你帮我就行了。”
“刀山火海尽管讲。”
“我近来很累,就打算在皇宫里歇息两三年了。应该也没什么需要你刀山火海的。”
俩人又聊了几句,元华说困,便散了。
梨香苑里,沐疏影和郁畅还在月下喝酒。
“什么,又被罚跪禁足了?哎,可怜段将军的膝盖。”
“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赶到的时候已是风平浪静,一行人现下已经离开灵犀寺回宫了。”
“既然大家都是安然无恙的,你就别瞎操心了。元华迟早会出来找我们的,她在那皇宫里憋不了太久。来,干杯。”沐疏影心下挂念着受罚的段望东,也是苦闷无处说,便和段望东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郁畅近来无事,很是清闲。他本是江湖浪子,一向浪迹天涯行走江湖习惯了,突然停下来,在这梨香苑里呆了一段时间,很是不习惯,沐疏影便时常陪伴,三日一小饮,五日一大饮。
过了几日,两个人闲来无事,又得知段老爷子不在,便决定去段府看望看望段望东。
魏忠打开祠堂大门时,看见段望东正悠闲的躺在地上睡觉。
“少爷,老爷罚您跪祠堂可不是叫您在这睡觉的,天这么凉您冻着了怎么办?快点起来吧,郁大侠和沐姑娘来找您了。”
段望东这才爬起来。邀请郁畅和沐疏影到了自己的院子,命人准备了瓜果点心,又上了点清酒。
“你怎么又被罚了?”郁畅幸灾乐祸的看着段望东,
“前几天有长大戏,可惜你们错过了,想听吗?想听给我斟杯酒。”
“什么大戏?和你被罚有关吗?和你让我去灵犀寺有关吗?难不成是你刺杀的皇上?”
“胡说八道什么!还想不想听了”
“你别听他胡说,我来,我来给你斟酒。你继续讲。”
段望东便将那晚自己走后发生的事情又传诉了一遍。郁畅拍着桌子叫嚣着,若是自己在场谁也伤不了元华,定叫那刺客人头落地。
“那燕王当真能彻底忘记元华吗?他既是自小便喜欢元华,又如你们所说是个如此固执的人,怎么做到说放下就放下的呢?若当真如此,那必也是当真绝望,自古情深不寿,他也是可怜之人。”沐疏影若有感慨的说道。
她想到了自己,自己也是很久之前便与元华、段望东相识,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喜欢上少年意气风发的段望东,可段望东的眼里,只有元华。她很清楚,即使没有元华,以段家的门第,是绝对不会允许唯一的少将军来娶一个风尘女子为妻的。其实她从未有过此妄想,只希望就像现在这样,能经常见到他就心满意足了。只是看到燕欢似乎看到了自己,一些无望的执念,继续下去,只会是悲剧。
“你怎的同情起他来了,妇人之仁呐。”郁畅不以为然的说道。
段望东听了却心中一动,他又何尝不是有一样的执念,只是用友谊来掩盖的很好罢了。人长大以后若总是平添许多烦恼,还不如回到懵懂无知无忧无虑的孩童时代。
再喝了几杯之后,沐疏影便说醉了要回去睡觉,走前段望东不忘交代,
“我被禁足了出不去,你们没事经常来看我啊。”
“自然,自然。”郁畅应和着,遂和沐疏影一起回了梨香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