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那您又是怎么知道我在二十四岁时,这神秘气体便会完全吞食操控我?”楼逸笙眼里好奇多过惧怕。
尊者捋了捋胡须,说道:“那天,你杀死磁灵兽时,你的右臂便已被神秘气体完全吞食。又联想到三年之前你的身体并未出现过异常,所以只是用这个速度估测的。或许,它的速度比我料想的更快一点。”
“可它为什么要救我?要是磁灵兽杀死了我,它岂不是能够获得自由。”楼逸笙问道。
尊者摇摇头,说道:“它可能不想让你这么轻易死去。要知道凡人体内的至纯之气都在逐渐减少,就算是修道之人也只能勉强维持刚刚出生时的数量。但是你体内蕴藏的至纯之气虽说一直被它吞噬,可仍然十分浑厚,异于常人。它完全可以通过吞噬你的至纯之气来维持自己的力量,又可以吞食你的肉体为它所控。一举两得的大好事情,它怎么会放弃。”
楼逸笙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不知该怎么对待它,是因为它救了自己而感激,还是因为它想控制他而痛恨。
忽然,楼逸笙抬起头,问道:“尊者,那它既然有魔性,为何您还继续让我修行?到时候要是入了魔,恐怕会威胁人世啊。”
尊者哈哈大笑,充满爱意地摸了摸楼逸笙的头,说道:“傻孩子,它是有魔性,可你心不成魔啊。忠修院向来忠于公平正义,又怎么会为难一个受尽命运折磨的人呢。”
楼逸笙听了尊者的话,变得严肃起来,郑重地弯腰行礼说道:“多谢尊者信任,我楼逸笙绝不辜负忠修院恩泽。今在此立誓,若他日胆敢成魔,必自废修为,永生不再踏入修行界。”
苏凝儿在一旁心微微紧了一下,说道:“楼公子,你又何必说这些毒话呢。”
楼逸笙摇摇头,说道:“这不是毒话,是给太一山的交代。”
尊者听了,对这个少年又极为欣赏几分,说道:“好了,你既然知道自己身体里的秘密,现在是继续在这修行还是另有打算。”
楼逸笙回答道:“尊者,我当然是继续在这修行了。八年时间说长不长,可说短也不短。我愿意拼一次,和它争个高低,看看到底是它厉害,还是我更顽强。”
苏凝儿听到后噗嗤一声笑了,说道:“有魄力,这才是我认识的楼逸笙。”
“只是,我现在还没有感应到自己的灵络,也没有感应到体内的灵气。”楼逸笙叹了一口气,很不甘心地说道。
尊者摆摆手,说道:“我正是为此事而来的。”
“尊者,您有办法了?恳请尊者指点。”楼逸笙感到了一丝希望,充满期待地说道。
“孩子莫急。我曾经试探过你的灵络,也说过它们需要很强大的力量来贯通。但你有没有想过,吞食你肉体的神秘气体本身就含有这种力量,何不借鉴它的力量呢?”尊者提醒说道。
“可是它有魔性啊,借鉴它的力量,岂不是更能入魔?”苏凝儿问道。
尊者说道:“所谓的魔性,只是它逆着人体血脉流动,容易让人陷入一种失掉自我而走火入魔的状态。只要修行功法得当,魔性并非不可压制。”
楼逸笙问道:“这倒是个好法子,可现在的问题是,我到现在还没有感应到灵络和体内的灵气,真正开始修行还遥遥无期。”
“的确,你的灵络和外界没有关联,互相之间也没有任何感应。如果单凭自己努力,而无外物辅助的话,估计多半载也没有任何进步。”
“外物辅助?您说的是药物还是器物?”楼逸笙问道。
“天下修行之人,大部分是靠自身努力提升修为,这一类人也因为功底扎实可靠而更容易成为大修行者。但也有一小部分人,会借助药物改变身体状况,提升自己的修为。不过,这个办法属于投机取巧,只能在低境界中使用,而且在突破高境界时有所阻碍。”
尊者顿了顿,继续说道:“在修行界卖这种提升修行药物的人不多,最有名气的应属高车国的百怪药王了。人如其名,这个人性格古怪,行踪不定,若特意寻找是碰不到他的。不过,听说他有一死对头——那便是高车国百花谷的谷主。这两人较劲一生,难舍难离,相信百花谷谷主肯定知道百怪药王的下落。”
“多谢尊者,我这就收拾行李,前往高车国百花谷。”楼逸笙得到了尊者的指点,感谢着说道。
尊者说道:“别急,你一个人去是应付不来的,况且路途遥远,我让凝儿陪你前去,她识得前往百花谷的路。”
楼逸笙看向苏凝儿,眉头紧锁。
“怎么,不希望我去?”苏凝儿嘴角微微扬起,说道。
楼逸笙急忙行礼说道:“不是的不是的,苏姑娘,那就劳烦了。”
尊者笑着说道:“那你们先去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出发。”
......
夜晚,月色撩人,院内的牡丹花香夹杂着泥土的清新飘逸开来。不浓不淡,恰到好处。
楼逸笙提着一壶酒来到太一阁,向三位教谕告别。
不悲不喜教谕依旧像往常一样,拌嘴取乐。
醉梦教谕也如往常,练剑累了坐在屋檐下休息。
“快点进来。”还未等楼逸笙进门,醉梦教谕便闻到了酒香。
楼逸笙笑着,行礼说道:“还是醉梦教谕厉害,隔着千八里远就能闻到酒香,佩服。”
“怎么?十八这是要来和我们告别来了,搞得像不回来了一样。”醉梦教谕回头看着不悲不喜教谕说道。
不悲不喜教谕放下手中正在争夺的玩物,走过来坐在屋檐下,说道:“十八,来坐。这次去百花谷路上要小心,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冷静。”
楼逸笙摆开空碗,倒满酒,敬给各位教谕。
一口烈酒顺喉入肚,待辛辣消散,只剩下浓厚的酒香回荡在嘴里。
楼逸笙满是愧疚地说道:“不悲不喜教谕,实在是不好意思,在磁幻灵地里杀死了磁灵兽。”
科不悲教谕哈哈一笑说道:“没事,这也不是你本意为之,不必过于自责。”
“是啊,放心吧,不是什么大事。磁灵兽本就是我们做出来的,要不是做它的取材讲究,过程复杂,我们很快就能再做一个。”科不喜教谕安慰着说道。
楼逸笙挠挠后脑勺,眼睛眯成一条缝,说道:“哈哈,那我就放心了。”
醉梦教谕双手撑在背后,抬头仰望着星空说道:“十八,有出路总比停滞不前强得多。既然真心修行,就不要想太多,尽管用行动去证明自己便是。”
“嗯,知道了醉梦教谕。不过你们知道百怪药王吗?”楼逸笙给碗里添了一杯酒说道。
醉梦教谕说道:“没见过,倒是听过一些传闻。这百怪药王不仅怪在性格,也怪在他手里的药上。他只和自己喜欢的人以及讨厌的人打交道,你若有求于他,便要么让他觉得和你很对脾气,要么就让他讨厌你。至于他手上的药,我们没用过,但听说他的药都看着奇怪,或者说让人看到恶心,不过药效极好。所以,这对你来说是一个机会,能不能踏进修行大门就看这次了。”
科不悲教谕从大殿内拿出一个方形木盒,递给楼逸笙说道:“也没有什么能够帮助你的,就把这个幻音盒送给你吧。这可是我俩亲手做的,收集了世上最为悦耳动听的声音,路上可以解解闷。”
“多谢不悲不喜教谕。”
......
回到住处。
刚打开房间门,慕子轩、叶凡、冷云熙、莫诗彤和王欢齐刷刷望向楼逸笙。
“怎么了?你们聚在这干什么?”楼逸笙问道。
王欢走过来,双手按在楼逸笙肩上,说道:“来,就在这儿,我们要考问你。”
“考问我?考问什么?”楼逸笙听了更是一头雾水。
他抬起头看着莫诗彤,平日里就属她乖巧,向来都是对楼逸笙有问必答,肯定不会搞得这么神神秘秘。不过,今天她倒是很反常,不看楼逸笙一眼,像是有点生气。
“别瞒了,教谕都给我们说了。你明天就要走了。”冷云熙说话的语气,和她的姓真的很符合——很冷。
楼逸笙恍然明白过来,一边准备坐下,一边说道:“啊——,这事啊,我当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呢。好好问不行吗?非要搞得这么吓人。”
“站直了说。”莫诗彤厉声呵斥道。
吓得楼逸笙一哆嗦,心里暗想,诗彤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还真生气了,我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吧。这一声不光吓住了楼逸笙,周围的人也不由得看向她。
楼逸笙问道:“你怎么了?怎么还真生气了。”
“好了好了,大家就别逗他了。明天楼公子要走,咱们为他好好践行吧。毕竟,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面呢。”一向寡言少语的慕子轩说道。
叶凡嗯了一声,说道:“对,大家刚刚做了一桌子好菜等你呢。快点开饭吧,都快饿死了。”说着,便揉揉自己的肚子,起身去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