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份已是夜长日短,傍晚6点钟天已经擦黑了,韩星父子摸黑回到韩庄时,韩妈正抱着韩雪站在村口焦急的等待着,
“咋这么晚才回来啊?”韩妈虽是责怪的话语,脸上却透露着浓浓的关心。
韩爸看到韩妈后嘿嘿一傻笑,说:“天太黑路不好走,我怕骑车摔倒再伤到孩子。你先带着孩子回家,我去给村长送自行车。”
韩星隐晦的对韩爸撇撇嘴,对韩爸耙耳朵的行为十分不屑,随后又恬着脸拉着韩妈的衣角甜甜的喊了声:“妈。”韩母目光如炬,用食指点了一下韩星的额头,随后一手牵着韩星、一手抱着韩雪往家走。一路上韩星给韩妈讲述着去镇上的见闻,又不露声色的把韩爸和许卫国的谈话情况详细描述了一遍,并添油加醋的说:镇上好多人做生意可热闹了,好多好吃的好玩的,买的人可多了。韩妈听后面露思索的表情,一言不发的往家走。12月份的天很冷了,韩星牵着妈妈的手感觉暖呼呼的。
晚饭后,韩妈抱着韩雪哼着歌把她哄睡了,韩星羡慕嫉妒的看了韩雪一眼,心里随即自怨自艾道:唉,自从有了老二,我这个老大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虽然很想在韩雪胖乎乎的小脸上狠狠捏两下,但是内心想象一下还可以,如果真是要对韩雪下此毒手,韩星还是舍不得滴。
韩妈把韩雪放在床上,就拉着韩爸围在蜡烛前商量贷款做生意的事情,韩星搬着小板凳坐在旁边听,韩爸看了韩星一眼,暗道:这个小兔崽子,咋啥事都给他妈说。韩星对着韩爸的目光,眨眨眼,面露无辜天真的神情。韩爸不想理会这个小混球,听着韩妈滔滔不绝的说着贷款做生意的好处,越听心里越热乎,自认为一家之主的韩爸一拍大腿说:“就这么定了,我明天就去找许卫国办贷款的事情。”随后韩爸韩妈就商量做哪种生意,从发展养殖到经营饭店,从跑运输车到开小卖部,商量了两个小时还是没有结果,最后因为缺乏技术等客观条件一一排除。两人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韩爸苦苦冥思,把头发都抓掉了还浑然不觉。韩星在旁边看着他们商量这商量那都不成,感觉很心累,几次想把办煤球厂的主意说出来,又怕语出惊人。其实在前世1986年的时候,隔壁村的老赵家兄弟几人凑了1000多元办了个煤球厂,没啥技术含量,但生意那叫一个红火,只用了一年就成了远近闻名的万元户。
韩星打了个瞌睡,站起来走了几步,看了一眼父母的愁容,暗自叹了口气:我也想低调,可是实力不允许啊。随后韩星对韩妈说:“妈,咱家开个煤球厂吧。”
韩爸正愁的抓耳挠腮,随口说到:“去去去,小孩子懂什么,赶紧睡觉去。”
韩妈听后感觉眼前一亮,也不理会韩爸,一把把韩星拉倒怀里,问:“好儿子,你说说为什么办煤球厂啊?”
韩星瞥了韩爸一眼,对韩妈说:“妈,我今天在镇上看见好几个用手推车运煤球的人,听他们说都是从隔离乡镇运来的,天那么冷、路那么远,如果我们家开个煤球厂,他们就可以直接从我家买煤球了啊。”
韩爸韩妈听后对视一眼,随后又开始了热烈的讨论,韩妈说:我哥哥在镇上的煤矿厂上班,很容易买到煤炭;韩爸说:咱家在村后有一块胶泥地,不好种庄稼,正合适挖出胶泥作为煤球的配料;韩妈又说:家里的大伯、二伯都闲着,正好一起干;韩爸又说:我去邮电局可以找许卫国贷款,我还有一个同学在县机械厂上班,能买到煤炭粉碎机和模具压铸机。这两口子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热火朝天,完全把韩星这个最大的功臣晾在一边,韩星等到他们议论的差不多,干咳一下说:“妈,我困了,我要睡觉。”韩妈看了下堂屋的时钟,已经深夜十二点了,韩妈随即“啪叽”亲了韩星一口说:“好儿子,你的主意太棒了,明天妈妈给你炖鸡汤奖励你。”韩星听后大喜,他惦记院子里的那只老母鸡已经好多天了,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底,鸡汤绝对是奢侈品,想想韩妈炖的鸡汤,韩星口水都留下来了。
第二天午饭后,韩爸端着带给爷爷奶奶的鸡汤,韩妈抱着韩雪一起去爷爷奶奶家,韩星打着饱嗝晃晃悠悠的跟在后面。韩爸把开煤球厂的事情给韩爷说了后,得到大力支持,韩爷随即召集一家人商议开煤球厂的具体事宜,当得知开煤球厂是韩星出的主意后,全家人都快把韩星夸成了一朵花,饶是韩星两世为人心理年龄40岁也禁不住老脸一红,频频憨笑低头作害羞状,韩爸坐在一旁嘿嘿直乐、老怀甚慰。最后韩爷分工:由韩爸先联系银行贷款,再去购买模具压铸机,韩妈回趟娘家商量购买煤炭的事情,大伯二伯小叔把闲置的后院清理出来作为生产基地,韩爷亲自出马找村长和电工协商用电的问题。
忙忙碌碌了一个多星期,一切顺利,1986年元旦,韩庄煤球厂正式生产营业了。小叔点燃了10000响的鞭炮,震耳的鞭炮声和红红的纸屑预示着煤球厂的生意将红红火火,韩星看着眼前的一切满心欢喜,经过他的努力,家人的人生轨迹终于出现转折,他重生的野望也迈开了坚实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