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仁山和母亲正在家里等他爹回来吃饭,一直过了晌午,也不见个人影。李秀莲就猜测“是不是兄弟二人活没干完,还是在县城里吃了?”
于是,李秀莲就对陈仁山说:“山儿,我们先吃吧,不用等你爹了,给他留点儿就行了。”
“娘,还是等等吧,现在才刚过晌午。”陈仁山说道。
“不用等他了,来,咱娘俩吃。”李秀莲把菜拔出一些,给陈启泰留着,就招呼陈仁山吃饭了。
陈仁山和母亲正吃着饭呢,就听外边一声呼喊:“这是陈启泰家吗?”
陈仁山和母亲放下碗筷出去一看,是一位官差,李秀莲心里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说道:“差爷,这正是陈启泰家,可他现在不在家里。”
“是就行!我是来通知你们的,陈启泰现在被关在牢里,你们拿上一百两银子来赎人,记住!只有三天的时间!”官差说道。
“敢问这位差爷,孩儿他爹到底犯了什么事?”李秀莲有些着急的问道。
“告诉你们也无妨,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行了,话我也带到了,我也该走了,告辞!”官差说完就转身走了。
“唉!这可怎么办呀?”李秀莲愁的,“一百两银子,这怎么能凑齐?!”
“诶~?不是还有你大伯吗?我去你大伯家问问,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秀莲想起了是兄弟俩一起去的。
“娘,我去大伯家问吧,您去看看能不能和大家伙儿凑点钱,看能凑多少。”陈仁山思索着说道。
“行,你赶紧去你大伯家吧!我去向邻里借借,快点儿!”李秀莲催促道。
二人饭也不顾的吃了,急忙分头行动,李秀莲去借钱,陈仁山去了大伯家。
都在一个村里头,很快陈仁山便到了大伯家,一进门陈仁山便问道:“大伯,在不在家?”
一位身穿褐色衣服的中年妇女,走出屋门,愁眉不展的说道:“哦?是山儿呀!你大伯被关牢里了,我这正准备出去凑钱赎人去呢,诶?你爹呢?他们不是一起去城里了吗?”
“唉!大伯母,我爹也被关进去了,我娘出去凑钱了,我是过来问问我大伯,看看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大伯也关进去了。”陈仁山叹了口气。
这妇人正是陈仁山的大伯母,杜彩娥。
“山儿,你先回吧,等会儿你俊哥回来了,我让他找你去,你俩一起上县城探探牢,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杜彩娥忧虑地说道,“我得去凑钱了,这么大一笔钱,这怎么能凑齐啊!”
“好的,大伯母,那我回家等我俊哥。”
“嗯,快去吧。”说完,杜彩娥就急匆匆的去凑钱了。
陈仁山回到家中,等了不长时间,从外面进来一位蓝衣服青年,陈仁山立马迎了出去,说道:“俊哥,我们走吧?”
“嗯,走吧。”青年面有愁色。
这青年正是陈仁山大伯的儿子,陈俊。
二人立刻向县城出发,村子距离文源县差不多有十里左右,二人又走的都很急,不到半个时辰便抵达了县城。
二人打听到牢房的所在,便走了过去。
二人到达牢房门口,向守牢房的说明了来意,可是守牢房的差人却搓着指头说:“进去探牢可以,可你总得意思意思吧!?”
陈俊立刻领会了意思,便掏出十来文钱,递了过去,并说道:“差爷,小意思,请收下。”
那差人拿起钱颠了颠,不悦的说道:“才这么点?”
陈俊又从怀里掏出几文钱,又对陈仁山道:“山儿,你有没有钱?”
陈仁山愣了一下子,才反应过来,原来进去探牢还得花钱呀!于是赶紧说道:“有!有!”掏了半天只有三文钱。
陈俊拿过来,就都给了守门的差人。
差人接过来,一看,冷哼道:“就这么点儿钱,还不够我一顿酒钱呢?”说是这么说,但还是把钱塞进自己怀里。
接着,这差人挥挥手说道:“进去吧!进去吧!只有一刻钟啊!”
“诶!谢谢差大哥!谢谢差大哥!”陈俊陪着笑说着,接着拉着陈仁山就进去了。
等二人进去后,这守牢的差人不高兴的自语道:“没想到遇到了两个穷鬼,真晦气!”
陈仁山二人进了牢房,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他们的父亲。
“爹!”“爹!”
“大伯!”“二叔!”
陈启杰和陈启泰听到声音,起身往外一瞧,陈启杰道:“你们怎么来了?”
“有官差到家里通知了我们,大伯,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陈仁山问道。
“唉!都是钱的事,我和你大伯向刘府结算这个月的工钱,本来十两,那刘府李管家却只给了三两,我们就和他理论,正好刘大福回来看到了,就让李管家把钱都给了;本来还以为他刘大福是真心给我们钱呢,没想到却背后使绊子,我俩这不就进来了!他刘扒皮真不是个东西!就几两银子,他都看的起来,费这么大劲把我们弄进来!哼!”陈启泰越说越气愤,接着又说道:“我和你大伯,被那刀疤脸八爷打了一顿,来了公堂又被那狗官打了三十大板!被打的皮开肉绽的!还要我们每人拿一百两银子来赎身!怎么就给他凑够了?!俩人就是二百两啊!”
“爹先不要着急,娘和大伯母正在凑钱呢。”陈仁山安慰道。
“唉!二百两呀!这不是小数目啊!”陈启杰也叹气道。
这时,牢门口传来一个声音:“哎!哎!哎!时间到了啊!赶紧走了!”正是守牢门的差人说话了。
“还没说两句呢,就让走了!不是一刻钟的时间吗?”陈俊有些生气的说道。
“走吧!咱这没权没势的,人家肯定要为难的。”陈启杰说道。
“大伯和爹请放心,还有三天时间呢,我们一定会想到办法的。”陈仁山看着爹和大伯在此受罪,心里很难过,接着又对陈俊说:“俊哥,走吧,我们先回。”
陈仁山和陈俊告别了他们的父亲,就回去了。
二人赶回村里,先去了陈仁山家里,正好杜彩娥也在,正和李秀莲商量着。
看到二人回来,李秀莲连忙问道:“怎么样?到底是怎么回事?人怎么就进去了?”
“是呀!怎么回事?他俩现在在牢里怎么样?”杜彩娥也着急的问道。
“娘,婶母,钱凑够了没?”陈俊没有回答也急着发问。
杜彩娥看到儿子着急的样子就说道:“娘和你婶母加起来也只是凑到了八十两,还有一百二十两呢,这么多,往哪儿去凑呢?”
陈俊坐到了一边,皱着眉思索着办法。
“大伯母,娘,大伯和我爹在牢里暂时无碍,只是挨了几下板子,这三天应该没事,我们得凑钱尽快救他们出来。”陈仁山故意轻描淡写的说着,他不想让娘和大伯母担心。
接着,陈仁山又说道:“娘,大伯母,大伯和我爹是因为工钱的事,被刘府下绊子,才进了牢里的。”
“唉!这刘大福真不是个好东西!把我们这些普通百姓欺压的快没有活路了!这朝廷也不管管,听说有人曾经上告到府里,可是却没了回音。”李秀莲愁道。
“我看呀!根本就是官官相护!他那姐夫县令,早就给他打点好了一切。”杜彩娥也愤愤的说着。
“好了,娘,大伯母,俊哥,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先做饭吃吧;我去师傅家看看,看看师傅有没有落下值钱的东西,好当了赎人。”陈仁山向外走去。
“等会儿吃了饭,让你俊哥陪你去吧。”杜彩娥说道。
“不用了,我不饿,今晚在师傅家练功,不用等我了。”陈仁山摆摆手。
屋里的三人都沉默了,都在思索着办法,也没心情去做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