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婉儿艰难地攀爬着屋檐,小脚挪来挪去在探寻着踩点。
“小姐,踩这里。”
“哦哦,好,谢谢你哈。”婉儿倒还挺客气。
婉儿回头望去,他父亲带着一班人毫无声息出现在她面前:“你还知道回来啊?”
“爹?啊~”突然听见司马顾谌的声音,吓得婉儿一抖,只听见一声惨叫,婉儿从墙上摔了下来,好巧不巧,快好的脚又被狠狠地扭了一下。
婉儿扑腾摔倒在地,下人们根本来不及接住,疼的婉儿大汗直流,哇哇在叫。
司马顾谌不晓得婉儿有脚伤,任其在地上打滚,怒气冲冲道:“你现在胆子肥了是不是,跑出去还敢给我夜不归宿。”
婉儿赶紧递给爹爹今日回去时特意返去小铺买的烤鸡:“爹,你看,女儿特意给爹带的烤鸡,爹别生气了,婉儿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司马顾谌根本听不进去半句婉儿的说辞,手一扬把婉儿递到面前的烤鸡打倒在地:“不敢不敢,你有哪次不敢,都怪我平时太纵着你了,才造就了你今天这么任性。”婉儿第一次看见司马顾谌发这么大的火,吓得一时无言。
“来人,把她给我拖去祠堂,家法伺候。”
婉儿惊了,爹爹这是来真的,要在祠堂当着娘的牌位动用家法。
婉儿赶紧苦苦哀求:“爹,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然而,司马顾谌不由分说,心意已决,无论婉儿如何挣扎都没有用,婉儿被拖到祠堂中央,两个下人按着婉儿不许乱动。
“爹,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来人,给我打她三十大板。”
“是。”
“娘,救救婉儿,娘。”婉儿哭得眼都肿了。
“倩儿,原谅我,都怪我平日太纵容婉儿了,才导致她越发肆无忌惮,变本加厉,以至于现在浑身脏乱,夜不归宿。她不久于婚嫁,如此毫无分寸,日后嫁过去必定会搅事生非。等到那个时候,她若真闯了什么祸,我帮也帮不她,趁现在责罚她让她长点记性,好让她知道什么叫安分。”
“你们在干什么,没吃饭吗,给我用力打。”
下人第一次杖责大小姐,纷纷不敢下重手。
“你们要是还不给我下手,待会全部去后院领三十大板。”
“是。”
说完,下人加大了力度。
一棍一棍打在婉儿身上,婉儿声嘶力竭得哭喊,喉咙都咳得不行了。
“小姐。”小兰看着婉儿如此痛苦,跪地磕头求饶:“老爷,您饶了小姐吧,再打下去小姐会死的。”
司马顾谌的心都在滴血,他别开脸,置若罔闻,狠心不愿看。
慢慢地,婉儿失去了力气,叫的声音越来越小,快要晕了过去,司马顾谌才发现婉儿虚弱的不行,赶紧喊下人住手,请大夫前来查看情况。
“大夫,爱女情况怎么样了?”
大夫叹了口气:“多半是过度惊吓产生的晕厥,前日令媛大病一场,昨日又受了寒,身子还很虚弱未能及时调理好,怎能受得起家法呢?”
司马顾谌心虚低下头:“还不是这小丫头片子欠管教,再说这还没打几板子啊。”
大夫接着说:“还有就是,小姐外出时意外扭伤了脚,伤势有点严重,脚踝都肿起来了,这些天还是安抚好小姐情绪,卧床静养,好好调补身体为佳。”
“好,好,谢谢大夫。”
司马顾谌慌手慌脚送完大夫,坐在婉儿床边,看着婉儿惨无血色的脸,心疼至极,责怪旁人:“下这么重的手,你们当初怎么也不拦着点?”
小兰瘪着嘴:“也不是没拦。”
“你……”司马顾谌语塞。
山崖前,一白衣公子翩翩远伫。
婉儿轻轻走前去,白衣公子转过身,干净的容颜,气质翩翩,是他。
煜城笑笑,张开手迎接婉儿,婉儿轻轻把自己的手搭上去。
煜城手收紧,用力一扯,婉儿顺势跌进煜城怀中,精致绝美的容颜在眼前,他轻轻俯下身,像做梦一般……
“哎呀,不要啦……”婉儿试图推开煜城的,最终还是难以抵挡煜城的柔情,乖乖束手就擒。
一群婢女围在婉儿身边看着梦里傻笑的婉儿:“你们说,小姐这是怎么了?”
“这,这我也不知道啊。”婢女们无辜脸看着。
迷迷糊糊中,婉儿拉着身旁一个婢女的手摸来摸去,婢女吓得大叫:“啊,小姐,这是干嘛啊。”
婉儿渐渐从梦里先来,嘴角的笑容还未散去,懵懵地看着周围围着的一堆人,笑容在空气中凝固。
“小姐?”小兰张大眼睛凑过去“你好像流口水了。”
婉儿眨巴眼睛:“你凑那么过来干嘛,没见过别人流口水啊。”
说完,婉儿把小兰的大脑瓜子推开,慌忙擦去自己嘴角边的口水。
“哦哦,小姐,你赶紧起来洗漱吧,老爷还担心着你呢。”
哦,婉儿差点都忘记昨天挨板子的事了,她往床上四仰八叉一躺:“不起。”
小兰也拿婉儿半点办法都没有:“小姐~”
半饷,司马顾谌轻轻进来:“婉儿,爹来看你啦,你看爹给你带了什么来?”
听到司马顾谌的声音,婉儿赶紧把被子蒙过头躲起来。
“你肯定猜不到,爹给你带来你最爱吃的水果奶羹,香香滑滑的,可好吃了,要不要起来吃点?”
“不要。”
“哎呀,婉儿,别生爹的气了好不好?”司马顾谌放下手中的甜羮,拍着裹成一条虫的被子。
婉儿躲在被窝里生闷气,不声不响。
司马顾谌叹了叹气,感慨:“唉,婉儿,你知道吗?想当初爹带着你的时候,你还那么小,围在爹身边跑跑跳跳的,这跑着跑着,一转眼婉儿就这么大了,没过多久都快要嫁人了。”
婉儿仍不作声,从被子里钻了出来,露出了半个头。
司马顾谌继续说:“爹也舍不得婉儿啊,可是爹任凭爹如何不舍,爹也不能把你留在身边一辈子,婉儿始终还是要出嫁的。如果娘还在,能看到婉儿出嫁,一定也会感到很开心。”说着说着,司马顾谌抽泣起来,拿袖子擦去眼泪。
婉儿看到爹爹这么难过,扯开被子抱着爹爹:“爹,你干嘛啊。”
“爹终是老了,照顾不了婉儿了。”
“爹,你别这样说,我永远都是爹的好女儿,我知道错了,以后会好好听爹的话。”
“嗯嗯。”司马顾谌拂去泪水,欣慰地点点头。
夜晚。
婉儿悄悄打开了门,握着玉佩来到祠堂,跪在娘亲牌位前静静淌泪。
“娘,婉儿好想你,婉儿好想你……婉儿答应过娘,会乖乖听爹爹的话,可是,可是婉儿真的很难过,那似有似无的梦过于缥缈,难道这一切,都只是昙花一现吗?可是,娘,婉儿的心好痛,婉儿该怎么办?娘能不能告诉婉儿,婉儿到底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