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后。
金銮殿上。
众臣朝拜。
“众爱卿平身。”皇帝威武地在朝堂上。
“近日北方大旱,而南方多地大涝,还有鼠疫泛滥,加之边境多番受到骚扰,天灾人祸俱降,我们的兵力目前都在抗旱抗涝,对于边境调动自顾不暇,眼下边境状况越发危急,该如何是好。众爱卿有何看法,不妨直说。”
朝廷之下,众人小声议论纷纷,却没有人敢站出来提议。
皇帝着急了:“你们倒是说啊。”
然而,大臣们都是相互对视,却又哑口无言。
皇帝见大堂之大,竟无一人有反应,奋而拍桌,勃然大怒道:“一群废物,平日吃着国家粮饷,如今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你们那么多人居然连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朕要你们有何用?”
皇帝龙颜大怒,声音震慑四方,众人纷纷吓得跪地:“请皇上息怒。”
皇帝压了压怒气:“爱卿陈晟,你如何看?”
陈晟突然被提名,惶恐不已,左顾右盼,众人纷纷埋首,无一人相助,只好小心翼翼回答。
“启禀皇上,目前旱灾洪涝虽然严重,但国家安全事大。今边境战局紧张,人手不够,临时招的百姓兵由于未经训练,派上沙场,全军覆没。理应调动兵力前往边境支援,否则恐怕愈发下去,会危于社稷。”
皇帝仍有疑虑,继而问:“左丞相,你怎么看?”
左丞相面色不悦,思考一番道:“启禀皇上,边境来犯已不是三两天,如今天灾在前,此时如若不好好安抚百姓,解决百姓疾苦,怕只怕,人心惶惶,民不聊生。”
皇上听闻两观点相悖,却都无法真正解决燃眉之急,心急如焚。
“那你是要朕放着边境的百姓置之不理吗?无论是何处,皆是朕的子民,朕必须兼顾。”
右丞相叹了叹口气,继续沉默。然而,这轻微的叹气还是被皇上察觉到了。
“爱卿右丞相司马顾谌,你有何良谏?”
“这。”司马顾谌吞吞吐吐。
“爱卿无需顾虑,直说便是。”
“启禀皇上,臣认为,既要兼顾二者,就必须召其所能,为我所用。”
“此话怎讲?”
“臣斗胆进言。今边境日益扰乱,皆因知晓我们内忧外患,自顾不暇,进而乘机作乱。百姓兵并非明智之举,现唯有调动兵马,前往支援。然,国内灾情险重,唯有招百姓为工,修建堤坝,南水北调,缓解北方干旱,南方洪涝。这样不仅能解决了天灾还能增加百姓就业,有了钱自然能带动经济流通,才有余力充饷国库。至于鼠疫,臣听闻太医院高太医医术精明,曾对鼠疫有深入研究,如若高太医能亲自带领百姓对抗疾病,依高太医当年的医术,未尝不是办法。”
“如今丽妃有孕,且胎象不稳,一直以来皆由高太医悉心调理,曾经毕竟是曾经,如今对鼠疫不一定有所熟悉。太医院太医那么多,择他人便是。”皇上推脱道。
司马顾谌不顾皇上面色难堪,依旧直言,语气冲撞。
“皇上,太医院纵然不乏人才,但今论疫疾,非高太医莫属。丽妃虽怀有龙子,皇上心疼丽妃,爱子心切,但这天下百姓,也是您的子民,千千万万个您的子民疾病缠身,性命堪忧,正处于深深的水火之中,皇上断断不能为了小情牺牲大情。”
皇上眉毛紧锁:“朕,自有定夺。”
下朝后。
司马顾谌一副高高在上,老态横秋地走着,周围围着一堆附庸之臣,旁边走来左丞相,停下步冷眼相看。司马顾谌瞥了一眼左丞相,嗤之以鼻,肆无忌惮狂傲地走开了。
一直以来,朝廷左右丞相水火不相容,逐渐被分为两个党派。司马顾谌是状元出身,在早期黄帝帝位不稳之时,是他力挽狂澜,亲自率领众将士铲除异党,撑起大局,毫无二心地协助皇帝坐稳皇位,这也是为什么皇帝器重他,他今天可以坐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个位置的原因。然而,近年司马顾谌权侵朝野,直言不讳,让皇上深感不悦,心怀芥蒂。跟他相对的左丞相对其虎视眈眈,但他手下的人多,在朝廷之上,谁也不能拿他怎样。故而司马顾谌毫不畏惧,雄心霸四方。
今日,司马顾谌此番作为表面是的为天下百姓,实则皇帝同意了他的提议后,他就有权利带领人处理这个事情。这样一来,只要他内里的人垄断了所有有关于药材的路,一声令下派下人去调水,不用花费一刀一枪,他就可以从中捞得一大笔油水。朝廷上独占威风,朝廷下好处连连,这笔买卖只赚不赔。不过,连皇上都得敬畏他三分,这左丞相再看不顺眼又能奈他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