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杀人灭口?”捂着自己流血不止的脖子,严亦非干哑地怒问道。
杀人灭口需要找这种地方吗?刚才在营地一剑解决了他不就可以了?还是……
“本尊要吸干你的血!”血红的薄唇泛着诡异的弧度,一股剧痛袭来,严亦非的脖子已被送到红衣人的口中。
好痛……
“你的血……为什么会是至阴的……”当那鲜红的血流进红衣人的腹中时,那双阴骇的血眸顿时流露出巨大的痛苦,猛地甩开手中的严亦非,跌坐在地上,不断蜷缩且痛苦喘息着。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是个……
红衣人骇人的血眸因为剧痛而不断收缩着,哆嗦不止的身体用自己手中的剑强硬地撑起,抿紧的双唇倏地透着凛冽的杀气。
他今天误食了至阴的血,他体内的功力便被折损了三成,这笔帐他势必要讨回来!
“你咎由自取!”勉强撑起自己已经虚弱异常的身体,严亦非立即伸手点穴给自己脖子上的伤止血,望着对方那在面具下异常惨白的脸颊,严亦非冷冷地笑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吸血的凶犯,你害我背了那么多天的黑锅,又喝了我那么多的血,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我可是还希望抓你回去将功赎罪呢!”
要怪就怪他自己送上门来,自己的确需要这么一颗有用的棋子来赢得昊炎对自己的信任!
“想抓本尊,看你有没有本事了!”红衣人仰头狂笑,阴骇的血眸散发出嗜血的红光,狂妄地不可一世,“这世上想抓本尊的人都已经死在了本尊的剑下!区区一个丑八怪,本尊还不放在眼里!”
“那么,今天我就让你死在我这个丑八怪的手里!”这人的武功极高,趁他还没缓过劲来,自己必须要先下手为强,方能制住他。
身边没有武器,那么先夺过他手中的剑再说!
“把剑还给本尊!”误食至阴之血的红衣人此刻根本不是严亦非的对手,十招之内,便被严亦非轻易夺走了他手中的剑。
“让你喝我的血!”手中的剑架在了红衣人的脖子上,严亦非用剑尖一路划破那身碍眼的火红色衣服,露出红衣人坚实性感的胸膛,冰冷的手指代替剑游移在那上面,阴森的冷笑在严亦非的嘴角不断绽放,“我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所以我要送你一件非常特别的礼物!”
“你想对本尊如何?”被别人用剑指着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因此红衣人眦目欲裂,恨不得拿自己的目光砍断那双放在自己胸膛上的脏手。
“等下你就知道了!”冷笑被恶劣的邪笑所代替,严亦非扒开红衣人的上衣,“唰唰”几下,便用剑尖在那结实的小腹上画了一只得意洋洋的小乌龟。
“你……你……”红衣人怒痛交加,奈何自己使不上任何力气,一掌劈死眼前这个可恶的丑八怪!
堂堂的天煞门门主,身上竟被人烙上这么可耻的印记,传出去,定会被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耻笑的!
“别气!”严亦非非常“好心”地拍拍那张隐在面具下已经扭曲的苍白面颊,大眼中的光芒越发的恶劣,依稀可见当年某人顽劣的身影,“我画乌龟的本事可是天下一流的,连宫里的御用画师都没有我画的好看!”
好久没这么玩闹了,他还真的很怀念以前的自己。
“你给本尊等着!等本尊恢复了功力,定将你千刀万剐!”红衣人冷戾的声音透着无比的憎恨。
“恐怕你没这个机会了!”严亦非的眸光一冷,拿着手中的剑便狠戾地朝红衣人的双膝一砍,接着快速解开自己止血的穴道,让自己脖子上的血又流了出来,似乎还嫌自己的血流得不够似的,严亦非又狠心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道不算致命的伤口,让自己的鲜血染红自己的衣服。
“你……”红衣人“砰的”跪地,扭曲的脸上尽是憎恨无比的杀意。
这个丑八怪竟然敢砍断他双脚的筋脉!
“将军,他们在那里!”就在这时,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听到这声音,严亦非只是诡异的一笑,把手中的剑随手抛向红衣人的脚边,而自己则蜷缩地躺在血泊中,一点一点地艰难地爬行着,一路爬向越走越近的昊炎他们。
“将军,你看!这个人果然有帮手!”昊炎带兵赶到时,地上那一大滩血迹让他深深皱起了浓眉,而那个失职的副将却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严亦非的身上,不遗余力地要把严亦非置之死地。
“将军,就是这人杀了……我们……军中的……士兵……倘若将军……您……来晚……一步……小人……也会……命丧……他手……了……”严亦非爬到昊炎的脚边,仰起自己鲜血淋漓的脖子,冰冷的大眼虚弱地半瞌着,沙哑异常的嗓音也是若有似无,完全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他的筋脉是被你砍断的?”望着那个红衣人双膝处流出的鲜血,昊炎并不及时下定论。
“小人……为求自保……所以……才……咳咳……”运用自己的内力逼出一大口鲜血喷在昊炎黑色的靴子上,严亦非的声音不由得更加飘渺了,猛咳几下后,便突然晕了过去。
他知道昊炎还在怀疑他,为了不让他看出不对劲,自己只能装晕。
“把人全部给本将军带回去!”望着那晕厥在自己脚下的瘦弱身影,昊炎的眸光闪了几闪,最后冷声命人把两人全部带回营地去。
“找军医给严亦非好好治伤。”吩咐了士兵把严亦非抬回他自己所住的营帐后,昊炎便回了自己的营帐。
“把他脸上的面具给本将军揭下来!”昊炎坐在自己的虎皮椅上,望着下方那倨傲的火红色身影,异常严厉地开口道,“今天本将军倒要看看吸血元凶的真面目究竟是怎么样的!”
“你敢动本尊的面具,你不怕本尊将来灭了你满门!”即使下身的筋脉被砍断,又被这样抓了起来,可红衣人的嚣张气焰不但没有弱下去,反而越发地猖狂。
“哼,好大的口气!”昊炎恼怒地哼道,“这里本将军最大,给我揭!”
不知死活的东西,口气居然这么狂妄!他便要瞧瞧到底是何方人物能有如此狂妄的口气!
“是,将军!”不管红衣人怎么恼羞成怒地挣扎威胁,他脸上的红色面具终被一旁的士兵揭去。
面具落地的瞬间,红衣人露出了一张无比妖媚而嗜血的脸庞,通透晶莹的血红色眼珠愤恨地瞪着脸色讶然的昊炎,声音异常阴鸷的开口,“凡是见到本尊真面目的人都得死!”
“你是嫣然?”琥珀色的眸子定格在那张无比熟悉的面容上,昊炎问话的声音有着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挥之不去的噩梦还没有结束!眼前之人虽满身血腥的杀气,但那张妖媚的脸庞是自己怎么忘都忘不掉的,无数个噩梦里,这张脸搅得他不得安生,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曾经犯过的一个错误,那便是自己强掳了一个大男人回去洞房。
“别跟本尊提他!”红衣人血红的瞳孔剧烈收缩,一股更大的恨意从他的眸中阴狠地射出,“他已经跟本尊没有任何关系了!”
那个伤他最深的人就算自己要打死他,他也不肯跟自己回天煞门,硬是要留在京城那个鬼地方,替那个已经死去的严鸾吾守墓!
“听你这么说,想必你和他的关系匪浅,你们的模样又如此的一样,莫非你们两个是双生子?”听着红衣人愤恨的语气,昊炎明白自己认错人了,不禁在暗中松了一口气,但一思及这人危害了军中这么多人的性命,随即眸光又暗了下去,“本将军且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口口声声自称本尊,敢问你是江湖中哪个门派的?”
江湖中地位高的人一般都有这样的称呼,看这个人如此妖邪,想必是邪派中的大人物。
“天煞门!”红衣人血红的薄唇勾勒出一抹令人胆寒的微笑,却如罂粟花一般妖娆魅惑。
“天煞门……”昊炎喃喃自语地反复念着这个门派的名字。
天煞门,取其天煞孤星的意思。传闻天煞门专干一些无耻的勾当,门中的弟子个个心狠手辣,杀人时绝不留情,天煞门门主的行踪更是诡秘难测,传言见到他真面目的人都已经死在了他的剑下。而天煞门门主所练的武功更是邪门异常,据说是用人的鲜血练出来的,每增加一层功力,必饮纯阳之血修炼。
那么,这几天失踪的士兵都是此人为了练功所杀的了,所以说跟那个严亦非没半点关系?
可是依此人武功这么高强,严亦非有什么能力可以砍断此人下身的筋脉?
“怕了,就赶快放了本尊,否则本尊的手下寻来,定叫你五万大军在顷刻间全部覆灭!”红衣人见昊炎这么犹豫不决,不由得更加得意阴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