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本将军就更不能放你走了!”昊炎琥珀色的眼危险地眯起,刚毅的俊脸万分的阴鸷,“本将军听过你的种种传闻,也知道此刻本将军若放了你,那无疑是放虎归山,你说本将军怎么能不永除后患?”
行军打仗多年,自己早已习惯了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所以十分明白该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处理这事。
此人不尽快除去,他以后的日子必后患无穷!
“把人给本将军先带下去,明日将此人斩于全军面前,以安军心!”冷笑在昊炎的嘴边不断堆积。
比起狠来,他昊炎也绝不会输给京城的那个镇南王爷!
第二日,三军面前,昊炎将昨日抓回的红衣人带了出来。
“此人就是这些日子危害我军士兵性命的元凶,今日本将军砍下此人的脑袋,给死去的那些人祭奠亡魂!”昊炎这一句话说得三军情绪激昂,纷纷举起手中的剑,高喊着“杀了他,杀了他!”
场面宏伟,无不让人感叹众人齐心的力量是多么的波澜壮阔。
“你杀不了本尊的!”经过一夜的修养,红衣人的功力至少恢复了七八成,杀人对他来说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用内力震断束缚住他双手的绳子,红衣人以万分诡异的手法跃到昊炎的面前,一手狠辣地扼住了昊炎的脖子。
“你们谁敢上前,本尊立刻杀了他!”红衣人见三军将士蠢蠢欲动,不禁又扼紧了昊炎的脖子,直到那张刚毅的俊脸浮现出青紫色才甘心。
“你不是已经……”双脚筋脉尽断了吗?为什么还能行走?
“本尊忘了告诉你,本尊所练的武功有打通筋脉的功效,本尊经过一夜调息,自然是步履轻盈。这点你恐怕算漏了吧?”
“本将军是没料到!”昊炎冷笑,“不过凭你现在的功力,能闯出本将军的五万雄狮吗?劝你赶快放了本将军,本将军或许还能给你一条活路走!”
此人的功力有多少,自己无从可知。况且自己现在又被他擒住,自然不能跟他硬拼,那只能借机智取了。
“少废话!把昨夜伤了本尊的丑八怪带出来!不然本尊立刻要了你的命!”苍白冰冷的手指一一陷进昊炎脖子的皮肉里,红衣人异常森冷地开口道。
在自己身上留下那么可耻的痕迹,那个丑八怪休想再活着!
“去把严亦非找来!”冷硬地一挥手,昊炎脸色墨黑地吩咐一旁的副将。
没多大一会儿,脖子上缠满纱布的严亦非被众人扶到了昊炎的面前。
“人带来了,你可以先……放开……本将军了吗?”再如此被他掐下去,自己非当场毙命不可。
“得罪本尊的人,本尊一个都不会放过!”红衣人瞪大血红的眸子,笑得肆意张狂,“本尊现在一起送你们两个上西天!”
得罪了他的人,休想再有活命的机会!
红衣人的另一只手快速伸往严亦非的脖子,想要抓住了他,一人一手,同时把两人的脖子拧断。
却没想到原本虚弱地看起来被风一吹就倒的严亦非却在最关键的时刻,敏捷地闪过了他的抓捕,柔软的腰肢向后一仰,倏地翻了好几个跟头,同时手中拿着的暗器也以措不及防的速度向红衣人扼住昊炎脖子的大手射去。
殷红的血立即从红衣人的手背上流下来,也因为吃痛,红衣人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流光弹!”眼见昊炎侥幸脱险,严亦非的手中又飞出一样圆球物体,砸在红衣人的脚边,迸出无比强烈耀眼的光芒。
这个丑八怪怎么也有这种东西,莫非……
红衣人当然很清楚这个流光弹的作用,自己一时不察中了招,自然不会久留,当即趁着无人拦他的空隙,运用轻功逃离了营地。
“本尊日后再来找你们算账,你们等着!”红衣人恼恨的余音下,严亦非笑得很冷,也很得意。
毕竟,他离自己的目标又迈进了一半步……
经过此次事件,昊炎虽对严亦非仍存在着怀疑,却因为他的处变不乱和身怀绝技而暗暗惊叹。也因此,严亦非被昊炎破格提拔为帐外伺候的士兵。
“这小小的球体竟然能发出那么强的亮光,真是不可思议。”昊炎将之前严亦非拿来阻退红衣人的小球放在手中研究着,琥珀色的双眸中溢满了惊奇与困惑。
这样的东西他前所未见,如果用在行军打仗上……
“将军,京城有密信送来!”这时,一个士兵拿着一封书信走了进来。
昊炎闻言,立即从那个士兵手里接过书信,拆开来一看,脸色霎时变得十分的难看。
“将军,发生什么事了吗?”那个士兵见昊炎的脸色异常,故小心翼翼地上前询问道。
“吩咐下去,这个月的军粮减半,本将军的膳食与三军一样,你先出去吧!”昊炎愤怒地将那封书信揉成了团,紧紧握在自己的手中,用自己浑厚的内功把那封信彻底捏成了粉末,洋洋洒洒地飘落了一地。
好你个镇南王爷,竟然又压后运送粮草的时间,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近几年来,老皇帝渐渐不管事了,朝廷中的大事小事都有太子和镇南王爷担着。可谁都知道,镇南王爷现在的权利远远大于太子的,许多重要的事都要经过他亲口同意后,底下的官员才敢着手去办。押运粮草的事,如今也落在了他的手里,他分明是跟自己过不去!
倘若日后能回京,他昊炎绝不会咽下这口恶气,非得向那个镇南王爷讨个公道不可!
“严兄弟,以前多有得罪之处,请您老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后我们哥几个为你马首是瞻,哈哈……”一见严亦非升了官,那些曾经看不起或者暗中欺负过他的人都纷纷跑来巴结。
“你们不怕我了吗?”严亦非故意把自己那半张鬼魅脸庞展示在众人面前,阴阴地笑着。
哈哈……这就是最可悲的现实,一旦自己有了实权,那些曾经看不起自己的人会像狗一样爬过来巴结你!
“虽然严兄弟你长得有点那个……不过我们哥几个相信严兄弟你心地善良,一定不会跟我们计较之前那些小事的!”众人畏缩地吞了几下口水,但还是壮着自己的胆子好好把马屁拍了个遍。
“那些小事都过去了,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冷笑一声,严亦非起身便离开了那群虚伪的人,大眼中的冰冷无人可知。
或许换作以前的自己,他会得理不饶人的斤斤计较,可如今的自己,却有更重要的事等着自己去做!
帐外随侍的差事并不轻松,从早到晚都要站在昊炎的营帐外,随时等候着大将军的每一个命令。
最近夜风比较大,严亦非又拖着病体坚持守在营帐外,就这样,他感染了很严重的风寒。
“这几日,怎么不见严亦非守在本将军的营帐外?”昊炎这几日进出营帐都觉得少了个人似的,后来隐约想起那个人是严亦非,便随口问了一句。
“严亦非这几日偶感风寒病倒了。”其中一个跟严亦非共事的士兵开口道。
“嗯。”昊炎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走进了营帐。
“臭小子,把这碗药给老头喝下去!”营帐中,严亦非正浑身冒冷汗地全身抽搐着,听见胡老头大声嚷嚷之后,才勉强支撑起了自己的身子,有气无力地嘶哑道,“老头,你这药是从哪里抢来的?”
据他所知,最近他们的军粮紧缺,一天三顿,顿顿喝稀粥,连救治疾病的药草都少得可怜,军医一般不会轻易把药拿出来救他。
“少废话!老头让你喝就喝!罗嗦什么!”胡老头恼怒地狠狠瞪了一眼把好心当成驴肝肺的严亦非,近乎赌气似的把药碗塞进了他的手里,八字胡抽搐地撇了一下,强硬命令道,“喝!”
这小子就不能给他点老面子吗?这药可是自己厚着脸皮从那个倔老头手里抢来的!
“真难喝!”端起药碗,严亦非一股脑地把药灌进了自己的肚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连连皱眉喊苦。
“你这小子省省吧,军营这里,可没糖给你甜嘴!”胡老头用力打了一下严亦非的头,夺过他手中的药碗,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死老头,真小气!”严亦非重新倒回塌上躺着,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虽然胡老头很恼严亦非对他冷淡的鬼样子,但依然每天从军医手里抢了药亲自熬给他喝。
喝了五六日的汤药,严亦非的风寒渐渐转好,也能下床走动了。
可怪事就这么发生了,严亦非的病情一好,军中的大部分士兵却莫名其妙地感染了风寒,顿时病倒了一大片。
由于军中的药材十分的紧缺,大部分人又得不到很好的医治,所以有的人病情日渐加重,其中几人更是有了性命危险。
“将军,此事一定是那个严亦非引起的!自从他在军中后,就一直怪事连连,先是有人莫名其妙地被人吸干血致死,现在又是风寒,哪一件事与他脱得了干系!恕属下直言,严亦非就是一个灾星,专门来祸害我们军中的士兵,将军您一定要尽快除去他才行!”那个一直把严亦非视为眼中钉的劳副将十分不甘地要提议杀了严亦非永除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