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洲鹭望着身下昏迷不醒的人,一把摘下他头上繁重华丽的头饰,又扒下了他那显眼的红色喜服。
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齐洲鹭的动作,齐洲鹭沉了沉眸,停下听门外的动静。
“太子姐姐!太子姐姐!我是泽渝啊!太子姐姐!你在吗?”
那是一个略稚嫩的少年微弱的声音,鬼鬼祟祟的,齐洲鹭眉头微蹙,翻身下床,拾起地上的匕首,朝着门口靠近。
谁知一直响着的声音戛然而止,接着碧落压低的声音传来,“主子!”
齐洲鹭小心地打开了门,果见碧落怀中抱着一个妙龄少年,眉清目秀,娇小可人。
“主子,我怕他招来侍卫,就将他打晕了。”碧落解释着。
齐洲鹭从门缝里向外瞧了瞧,待确定无人发现,又栓紧了房门。
垂眸盯着那少年瞧了许久,计上心头,冷不丁的开口:“把他衣服脱了。”
碧落瞠目结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想不到自家病殃殃的主子需求这么大?
看到碧落那古怪的眼神,立马就料到这臭丫头又想歪了,无奈笑道:“我要他的外衣!”
碧落微微晃过神,连连点头,刚想动手扒衣服,随即面上一红,“主,主子,我扒吗?”
齐洲鹭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她,“不然是我来?”
“不不不!”碧落麻溜的开始动手,她真怕被主子那刀子一样的冷眼刺死。
将那少年的一套淡黄色长衫套到了齐知白的身上,虽然一些不合身,但也顾不了许多。
又命令碧落将昏迷不醒的姬瑢钰扒了个精光,与那无辜的娇俏少年一起丢进了被窝里,大红的喜袍凌乱的丢了一地,仿佛床上的俩人战斗地相当激烈。
碧落贼嘻嘻的笑着,她可真是跟对了主子,天天都有这种好玩的事。
“主子!你要把他带走?”碧落瞪大了眼,哆嗦地问。
“是,一会从后门走,你在前引路。”齐洲鹭熟练的弯腰抱起齐知白,感觉怀里的人像比原来轻了许多。
“可,可是外面有侍卫!”
“所以让你在前啊,这么几个人你收拾不了?”齐洲鹭挑眉质问,这一下子刺激了碧落。
“主子你放心,我保证让你们安安全全的出去!”
“别废话了,走!”
三人从窗户翻了出去,刚好赶上宴客们也酒足饭饱,准备离席,大家的视线都被吸引到了前厅,后院只有零散的几个打瞌睡的侍卫。
齐洲鹭跟着碧落,巧妙地避开了那些人的视线,这一招瞒天过海,偷梁换柱倒也算是顺利。
谁料她们走出太子府没多久,就有七八个人追了出来,“在那里!站住!”
“郡主可不能有事啊!”
“给我追!”
齐洲鹭翻身上马,碧落在后掩护,俩人不敢往齐府的方向逃,只好背道而行,朝偏僻的山野跑去。
乘着夜色黑沉,让碧落将追来的侍卫引开,自己带着齐知白朝另一个方向跑去,终于找到一处残败的破庙,于是赶忙下马,将马赶跑,抱着齐知白藏身庙宇。
在骑马逃跑的时候,因为坐在马上目标太大,她的后肩中了一箭,暗红的血渗透了衣服,黏糊糊一片,血肉交融的痛苦让她不住咬紧了牙关,细汗布满的额头。
她微微蹙眉,一把将那利箭从肩上扒下,血流得更欢了,她颤着手从怀中取出一颗褐色的药丸,含进口中,苦涩的药味在口中蔓延开来。
再痛苦她也一声不吭,豆大的汗顺着笔尖滴下,微微喘着粗气,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