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不到,凭借种鸦片获的利已经装备小一千人马,虽距离装备整个队伍还有一段距离,但陆长漫这一“支队司令”已经成了周围名副其实的土匪军阀,就连一般的正规军也不敢与其硬碰硬,只好对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两年的时间,陆长漫对鸦片已是离不开身,慢慢开始沉浸在这安宁的日子中,但其志却未因此而消磨。
陆长漫不喜麻将等赌博之类玩物,闲时除了叫上护卫去打猎、抽鸦片,也不知如何消遣空荡荡的时间,起初平远应邀长漫共去风流快活,长漫自知有奇淫者必有奇祸,都借以拒绝。两人均已三十出头的年岁,不知为何却没有娶妻纳妾的意思,平远生性风流倒也可以理解,可长漫这一块也不知为何,对此事也不闻不问,但时间长了,心中总感觉缺点啥,这不,随着平远那风流的家伙也开始往返于风尘女子之间。
有一次长漫想起在扶风回春楼的两个女子,便和平远谈道:“我看上次在扶风那两个女子对你感情颇深啊。”
平远并没有觉得难堪反而指着长漫摇头大笑起来,长漫也想不清楚这是为何,只见平远笑道:“你觉得在妓院找感情和拿着钱给进屋的小偷劝诫他要做个好人靠谱么?”
长漫听罢闭口不语,想到了以前发生在古董店里的一件事,也笑了起来。
“映月,你难道就一直这样?”红袖楼内两名女子坐在梳妆台前谈着。
“刚被妈妈带来时我就已下定决心了。”名叫映月的女子看向镜子抚弄着柔发,圆润的脸颊看起来较弱却难掩盖那坚定的目光。
“又何苦这样呢,既然已落得这般日子,不如顺了规矩,又免了老妈妈的训斥。”
“姐姐此言差了,就因落得这般日子才要顺着自己,不然若顺一回便有下次,可知何时是头啊。”映月向发髻上插上钗子,照着镜子看了看觉得不错便问道:“姐姐,看我这发髻怎么样?”
“美极了,妹妹不做打扮也是标致的美人儿。”
映月听后如芙蓉盛开般笑着,眼睛像极了夜中皎洁的弯月,忙迭点上唇更是如清水芙蓉、娇艳欲滴,令人流连忘返。
“可是妹妹,再美无人欣赏,却也是不值得啊。”
“难道如姐姐这般,同那些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作乐不成,难道这些人真懂姐姐心思如何,只不过贪恋姐姐身子罢了。”
映月的话实有鲁莽之处,但句句点到坎上,并无无理之处,听得旁人不知何言以对。
“劳烦姐姐将我那件粉衣捎过,我有件礼物要赠与姐姐。”映月一语中的,知道伤中姐姐心,机灵的想出一法化解氛围。
“这是我为姐姐挑选的玉簪,姐姐试试。”映月起身拉着旁边女子坐在镜子前。
映月插好后,左瞧瞧右看看总觉得还差些,镜前女子看着忙活的映月,内心平复许多道:“好妹妹,还是快些吧,让妈妈久等可要挨骂呦。”
“我知道了,姐姐你的妆不对。”
对于快速吸引一个姑娘的方法就是点出她的妆不对,果然女子对映月这句话的兴趣比让老鸨等时间更显兴趣。
“好着啊,哪儿不对了?”女子左右转脸仔细看后道。
“姐姐的妆是学着别人化的吧?”
“对啊,别人的漂亮,难道不该学么?”
“别人有长处当然该学,只是他们每个地方都追求完美,这到是坏事,姐姐你想想,每人都用粉一擦,接着描细致的地方,但她们心中所追求的漂亮都是一样的,这就造成千篇一律的感觉,第二点也尤为重要,你虽然每个细节都注意到了,确实也很漂亮,给人的感觉仿若惊艳一时,但是因为同类妆容甚多,过后能记住你么?姐姐此刻还觉得这妆容合适么?”
“妹妹说的有几分道理,那该怎么办呢?”
“有句话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首先要人对你念念不忘该怎么办呢,先得记住你,怎么记住呢,这就和鹤立鸡群的道理一样,你若每个细节都完美,就相当于没有什么突出的,倘若你的眼或嘴一处让人记住,那么这人便会不忘,因此一处反复回味,接着脑海中才能不断浮现出你的容颜,也就达到了念念不忘,不久便会必有回响。”
“可是怎么突出一点呢?”
“每个人的突出点不同,有人眼好看,有人鼻子好看,那么就专门细致的完美这点,其他点只要不难看就行。”
“那妹妹有劳你帮姐姐化一次。”
“嗯,好,我保证姐姐以后红颜知己会越来越多的。”映月高兴回道。
乌云凝天,遒风劲吼,雨蒙如绸,尺量天地,涟漪急长,荷颈低垂,翠绿熟透,约期醒黄,掺杂落半,坠街入画。
“大哥,咱今儿去哪儿快活去?”小雨丝丝的街上两人刚跨出一家酒馆,互相摇摇晃晃搀扶着,不难看出此二人是喝过头了。
“去哪?嗯,司令都严令要规矩点了,你说去哪?”一人脸红着说道。
“小人听说最近红袖楼来了个美人,要不去瞅瞅?”一旁人谄媚说出。
“你小子怕是又想那青花了吧。”
“还是队长高明,一眼看穿,不过我听其他哥几个说最近来了几个新鲜的。”
“哈哈,知道你就这点心思。”
“不过大哥,听说这女子可不好搞啊。”
“把不字去了,大大的一个老爷们搞不好一个女人,走!瞧瞧去!”
两人走到红袖楼时,酒已被风雨醒了七八分。老鸨一见是常客,瞬间热情起来道:“二位大爷,今儿个还是老样子?”
“听说你这儿来了新人?”
“还是张队长消息灵通,包娘这儿确有几位新人,不知队长是寻哪一个。”
“大头,是那一个?”张队长转向身旁的人。
“大哥,我也是听说来了个美人,可没有打听出叫啥名字。”大头事没办妥惭愧说道。
“没打听清楚,你是干啥吃的!”顿然间一副架势摆了出来,好不威风。
“哎呦,张队长,这还算是事么,请二位移步上房等候,我这就带新人出来拜见队长。”老鸨递着眼色给大头,帮着打圆场道。
“队长,是小人办事不利。”大头也急忙认错。
“嗯。”张队长收住怒气回了声。
老鸨带着六七位女子站成一排,顿时房里便充满了各种胭脂粉香,令人心旷神怡,二人身子不由热了起来。几名女子依次对着面生的二位客人微带羞涩的介绍自己,而早已玩腻那些“熟门熟路”的两人,如今见得新面孔不禁觉得清纯加之一抹浅浅的娇羞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等着人去采摘。
待到最后一位女子介绍时,二人这才注意到此女的姿色在众人里犹如牡丹生在草丛里,那样引人眼光、惹人爱怜。两片柳叶做眉,桃花做眼,启唇嘴如樱桃,下巴似瓜子,一切在这张如玉盘圆润的脸上看起来是那么自然舒心,天然成美。
来不及老鸨说话,张队长点名让此女留下,就连大头也被命令出去,只是临走时老鸨多次望着此女子,女子也明白了其中意思微微点了点头。
“小娘子,不知你是何时来的啊?”人走后,张队长靠近女子轻浮说道。
“大人,小女前几日才来。”女子顺势行礼躲开。
“呵呵,刚才娘子说叫什么名字。”张队长甩了甩摸空的手,没有生气,自顾自笑着问道。
“大人您可真忘事,小女名叫映月,会唱些小曲,若大人不嫌弃,小女这就为大人来上一曲。”
“好好,能有幸听得娘子的声音,也是一大乐事。”张队长又借此靠近映月。
“只可惜这屋中未置琴,请大人先坐,小女这就去取琴为大人献上一曲。”映月在张队长快要摸到她腰间时先手将张队长请坐在凳子上,转身便推门而去。
在映月临走时,张队长还不忘喊道:“小娘子,快去快回,别让相公久等了。”
正当映月出门后,身后便有手轻搭在她的肩旁上,不由的吓了一跳,转过去才发现是自己的姐妹,看着姐妹一直在笑,没好气问道:“你在这干什么?吓了我一跳。”
看着映月瞪大惊恐的眼睛,女子拉映月到一边笑着回答:“看把你吓的,又不是大白天遇见鬼了。”
映月缓了口气道:“鬼不可怕就怕人吓人。”
“小心哪天真有鬼跟着你。”
“要是有鬼第一个肯定先跟着你。”
“跟你。”
“跟你。”
“跟你。”
“……”
“好了,快说你咋在这儿?”
“妈妈让我来看着你,怕你性子倔闹出啥大动静了。”
映月没有回答,那女子接着凑到跟前好奇说道:“那人动你没?”
“没有。”
“那你这是去哪儿?就这样把人家放在里边么?”
“我去找妈妈,看能不能换别人来。”
“去了也没用,妈妈说了,那队长亲自点的你,就是冲你来的,非你不行。”女子说完顿了一下接着道:“哎,我说你可别犯糊涂,那人腰里可别着枪,在这儿可管百十多号人呢,你呀该把你的性子放下了,别砸了这几十号人的营生。”
“我不信,妈妈前几日还向着我,这次肯定会帮我。”说着映月便要去找老鸨。
女子拉住映月道:“妹妹你还没看清楚么,前几日是妈妈为让你适应适应,只让你唱些小曲,其实有些人底下早看上你了,只是妈妈全为你推脱了而已,不要以为妈妈总是向着你。”
“难道真就没有办法了么?”
“我知道你是没办法被妈妈引来的,可都已进了这门就是这儿的人了,做这行第一次难免都是这样,慢慢就好了。”
“姐姐,真的没办法么。”映月眼巴巴的望着女子。
“妹妹,你我命皆如此,天早注定了。”女子叹了一口气。
“这真是注定的么?”映月眼神空洞洞的望着楼中间的天空。
随着大茶壶(龟公,妓院里打工的男子)在房里摆设好琴后,张队长卸下装备,脚一上一下的踩着拍子,色眯眯的看着映月。只见映月眼里满是伤感,低头扶琴,唱道:“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蒙蒙雨中,青石板一台一台错落有致的拼接模样在尘土下被打湿,长漫与平远一同在街内小巷悠闲的转着,身后守卫都一身百姓装束,虽然拿着伞,却任凭雨丝丝落在脸上,平远笑着道:“好久没下过这么朦胧的雨了。”
“天街小雨润如酥,写的就是这景了,舒畅。”
“草色遥看近却无。”平远对长漫挑着眉说道。
“最是一年春好处。”长漫也接到。
“绝胜烟柳满皇都。”平远补完最后一句。
“砰”的一声,不远处想起了枪声,着实惊了陆长漫和平远,守卫扔下伞护在两人四周拔枪警戒。
“有人来打咱们?”平远急道。
“不至于,枪声是从里边传来的。”长漫指了指县内的方向。
“哪个小王八蛋乱放枪,明令的规矩都敢破。”
长漫立刻命其中一人去部队带护卫队去枪响的地方,自己和平远与其他几人往事发地点走去。
还不到一刻时间,长漫众人便逃散的人群,奇怪的是其他人纷纷逃命视长漫等人若尘烟,只有一女子披散着头,裙脚处已被泥土溅了一圈,瞥了长漫等人一眼似见了鬼般,另找没人的巷街窜去。
这种不打自招的行为让傻子都能看出此人与刚才的枪声有几分瓜葛,在长漫的示意下,守卫疾步追上女子擒住,女子被抓住时还不停拳打脚踢的反抗,在压倒性的力量下,女子急的哭了出来,不得不随被守卫押往长漫跟前。
长漫看着眼前的污泥渍身、惊恐不已的女子,出于同情将遮住女子脸面的秀发拨向耳后,露出的容颜如破尘而出的玉璇一般,让人仅仅是瞥一眼都无法忘怀,还想再看一眼。女子的容颜可用《洛神赋》中的“仿佛兮若轻盈之闭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形容,微红的脸颊和躺在眼角的泪儿,即使是在战火中历经百战的长漫也一时心肠柔软,起了怜悯之感。
“众人皆视我等若无,姑娘却何故反向仓皇而逃?”长漫定了定神回到正题问道。
女子没有回答而是呜的一声哭了出来,泣声泪下道:“大人,我知错了,还望大人放过小女。”
“莫非刚才的动静与你有关?”
“大人说笑了,若您不知怎会带人又带枪来此等我。”
“呵呵,把枪收起来。”长漫对着守卫道。
见守卫纷纷收起枪,女子诧异问道:“难道你们不是张队长的部下?”
“放屁,张队长算个…”还没等守卫把话说完,长漫拦住说道:“我们是其他队的,恰巧到这儿来逛街。”
“还望大人放小女一马,他日必定相报。”
“你且先说说发生了什么事?”长漫听道‘他日必定相报’时不觉一笑。
“小女前几日刚随妈妈来红袖楼,只是习惯弹些小曲小调,谁知那队长仗势连妈妈都要惧他几分,小女不从借机用簪伤了那人,谁知那人恼羞成怒似癫狂样拔枪便开,惊的客人慌乱,小女这才逃窜至此。”
“你先整好衣装,随我们去红袖楼看看。”长漫扶着女子道。
“这……”女子左右两难的说。
“你大可放心,安全我来负责,你只管跟在后边就行。”
“嗯。”女子将信将疑的应了一声。
一行人走近红袖楼,附近空空如也、鸦雀无声,只有楼内断断续续传来男子的粗骂声和女子的哭泣声,原来的气氛早已被冷肃、萧默代替。
“妈的,婊子!贱人!”张队长在楼里对闻讯赶来的手下怒道:“去把那婊子给我抓回来,抓不回来你们都他妈得死!”
看着被士兵围住的女子,张队长也怒道:“你们他妈也得死!”
女子们听后不自觉的互相抱得更紧,其中性格比较弱小的女子已泣不成声。差不多十人的小队夺门而出搜寻映月的下落,出门还未走几步就看见长漫等人,队里为首的一眼便看见长漫身后的女子故意躲躲闪闪,便带着人拿枪逼近对着长漫道:“把那个女的交出来。”
看到对面人拔枪相对,长漫身边的三个守卫双手持枪丝毫不畏对方十人相峙着,只有平远立在一边自己笑着。
“我交出来你要怎么办呢?”长漫笑着问道。
为首的没有想到长漫五人加一个女子敢与他们相抗,但听到长漫的活便立刻确定这女子就是行刺自己老大的人,也不管那么多,亲自拔枪晃道:“伙计,不管你事离远点,不然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你要拿这女子怎么办呢?”长漫还是笑着问道。
“哎,你是没长脑子么,让你交人就交人,哪来这么多废话。”
“这可不行,我答应这位姑娘要护她周全,若是你带去这姑娘能安然无恙那便带去就是。”
“看你这样子面生,我也不管你是那个地方势力的,摆明着告诉你,在这儿的一亩三分地就是冯玉祥来也得乖乖听老子的。”
“哟,还冯玉祥。”平远听到这三个字实在忍不住大笑出来。
“你娘的,笑什么笑,老子看你早就不顺眼了。”
为首的举枪走向平远,不料还没到跟前却被一个守卫给卸了枪并踹回了原来的地方,羞怒对着手下大喊道:“他妈的,开枪,开枪!”
身后举枪一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握了又握枪,谁都不敢开第一枪。
“你不拦我,那我就进去了。”长漫说完在守卫的看护下带着女子走向红袖楼。
看着长漫走开,刚才举枪一人怯怯问道:“头儿,现在怎么办?”
“他妈的,怎么办,怎么办,让你开枪都开不了,还他妈那么使劲的向我要枪,都他妈是废物!”
为首的夺过说话人的枪正对着长漫拉枪栓准备开枪,一颗子弹已钻入他的身体,顷刻间直直的倒下。后边一众人更是目瞪口呆,纷纷将枪仍掉蹲在地上,生怕下一颗子弹会向自己飞来。
正在往这边赶的护卫队听见又一个枪声,不容喘息的赶来,而红袖楼里的张队长却正沾沾自喜以为派出去的小队发现了映月,正在开枪缉拿中。
长漫一行人走进红袖楼,周围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只有老鸨的尸体惹得长漫心生厌恶,目光瞥向别处,映月望着老鸨的尸体,久久不能释怀。围守着其他女子的守卫看见长漫等人进入急忙给张队长使了一个眼色,张队长看见是长漫和平远,后边还跟着映月便心已觉有些不对,接着就起身扶着胳膊上的伤口前去向长漫诉苦。
“司令,兄弟几个来这儿消遣,她这婆娘竟然想杀我,还请司令还兄弟一个清白。”张队长没有自称是部下,倒是仗着随陆长漫四处征战的苦劳以兄弟相称,围守其他女子的守卫此时不知是该放下枪还是继续看押,一时显得很不自在。
“张队长,非训练和战事来袭不准在县内开枪,这条铁律你开枪时可曾想过?”未等长漫说话,平远先道。
“这情况危急啊!”张队长望着平远后转向长漫露出伤口道:“大哥,这你也看到了,我若不反抗死的就是我了。”
“老张,这事就这么了了,行么?”长漫久不语开口道。
“大哥,兄弟我差点就死了啊。”
“你若不逼迫我与妈妈,我又怎会伤你。”映月听到二人身份后站出来,坚定论道。
“放屁,老子钱给了,难道让你把我耍了不成?”
“我自来此时便已决定只弹小曲,是你非要强迫!”
“现在装起清纯了,你早干嘛去了!”张队长拔枪对着映月怒道。
张队长的话说的映月脸一阵红又怯于对准的抢口,说不出话来。
“好了!”长漫震住场面道:“老张,老鸨谁杀的?”
“我杀的,她带出来的人伤了我,她难逃此罪。”张队长理直气壮道。
“既然老鸨是你杀的,一命抵一命,这就算了吧。”
“大哥!兄弟咽不下这口气,咱没死在战场上,差点儿死在妓院里,这面子上过不去。”
“那你准备怎么办?”平远道。
“她伤我一条胳膊,我也不要命,卸她一条胳膊就行。”张队长目光直视着映月,吓得映月不敢直视。
此时护卫队赶来,层层围住红袖楼,又进来一队人将张队长和其部下的枪全卸了,为首的一名护卫对长漫道:“司令,属下来晚还请恕罪!”
“不晚,不晚。”
守卫纷纷站在长漫两侧,静静的不说话,可手里精良的装备却不敢让人小觑。
“司令,难道您想卸磨杀驴不成?”张队长看着过往熟悉的人此刻已成相对。
“张队长,你想多了,他们都是听见枪声来保护司令的,与你无关。”
“既然不是,那咱就继续道道这事儿,免得手下人说您倚仗人多压我这个小人物,也好让众人来做个判别。”张队长自嘲说道,看似无风浪的场面让其瞬间将劣势变为优势。
“好好,你刚才说想卸一条胳膊,这位姑娘正值花季,卸哪儿都觉得不合适,要不这样,卸我胳膊怎么样?”平远面上笑着说,可内心却琢磨道:“这小子果然不是好剔的刺,有点麻烦啊。”
“副司令,是她伤的我又不是您,你看你这话言重了,咱对事不对人。”
“好,既然你这样说,那也是讲理的人,那就与你论论理。”平远走近张队长。
“副司令请讲。”
“县里开枪算你防卫,这件事算逑了,你杀老鸨也算是她手下人犯错牵连到她,这也算逑了,刚才你派出去的一个小队,这就要道道了。”
“副司令,那是我派出去捉拿这个女子的。”
“对,你做的很好。”听平远这么说张队长心如平静的大海,可下一句话顷刻间便让这平静的大海汹涌澎湃。
“你知不知道刚才你派出去的小队长拿枪差点杀了司令。”
“底下人有眼无珠,可小的确实不知,还请司令恕罪。”张队长焦急说道。
“老鸨因为手底下人擅自刺伤你而死,你呢?”平远拿着缴过张队长的枪在手里把玩,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
一句话将张队长逼的无路可退,道理是他先树立的,结果他也实行了,不由手心攥出汗来。
“哎,我也没事,是那个毛头小子不长眼,不怪你。”长漫领会到平远的意思,拍了拍张队长肩旁安抚道。
“司令,我该死,从今往后愿为司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张队长单膝跪下抱拳道。
“你是我的左膀右臂,怎会让你去死呢,好了,起来吧。”长漫扶起张队长后说道:“那你看这件事,还想怎么处理啊?”
“任凭司令说话,心无所怨。”
“嗯,带你的人先回去吧,好好养伤,过几日我去看你。”
“承得司令厚爱,这点小伤无须司令费心。”
待到张队长带人走后,长漫也让守卫带人收拾了四周便散去,只留下长漫、平远、映月和劫后余生的一众女子和龟公。
“姑娘,事情已经办妥,还是请回吧。”长漫说道。
“刚才小女不知是司令,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无妨,无妨。”长漫转身向众人许诺道:“你们先好好休息,近日没有人来打搅你们,是去是留,你们自己商量。”
“谢谢司令。”众人答谢道。
望着陆长漫和贺平远的身影越来越远,映月忙着去搀扶其他姐妹们,在众人的询问是如何与陆司令相识时,映月才察觉到心中已有些波澜。
“回去把刺剔了吧。”空空街道上长漫无奈对平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