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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春芽含雪,乍暖还寒,柔风重来,触醒这多彩的世界,黑灰色一片片的石瓦养出了片片绿,年幼但高亢的宣布自己的到来。春天,草长莺飞,多么明静平和,万物融融,可西安这十三朝古都现在却没有时间去享受这凉散清风拂面的感觉。

“报告,外边有人自称是靖国军的,想要求见司令。”清晨守卫跑来报告道。

“让他进来。”此时只有平远一人,听着守卫的报告不免有些好奇,陕西靖国军自郭统帅被诱杀后也就名存实亡了,怎么还有人冒充。

不一会儿守卫带人进来,后退下。

“你是何人,敢打着靖国军的旗号。”平远当先问道。

“司令,我是杨虎城队长手下的,此次来出大事了!”来人气喘吁吁道。

“那你可知杨队长在郭统帅被杀后转至哪里?”

“杨队长原为靖国军第三支队第一支队司令,在统帅被杀后,拒被收编,先转至扶风、武功一带后借道甘、川入沪。”

“兄弟,辛苦了。”听完这些平远上前扶着来人道。

“司令,此次十万火急来,还请司令速速赶往三原,杨队长有要事商议。”

“怎么如此急忙?”

“难道司令还不知,刘镇华率镇嵩军已向西安东郊发起进攻,西安告急,唇亡齿寒。”

“西安告急!”平远惊呼,接着忙着对来人道:“兄弟,我命人去准备好酒好菜,你先好好修整会。”

“多谢司令美意,只是杨队长给的任务还未完成,容不得耽搁,这次好多原靖国军的兄弟们都要通知,恕我不能多留。”来人起身道。

“此事不可耽搁,我命人为你牵来一匹好马,带些干粮,也方便路途。”

“多谢司令!”来人抱拳郑重说道。

送走报信人后,平远着急忙慌的跑去长漫的住处,看见门还关着,就知道这小子昨晚玩的尽兴了,可这事等不了,上前不停扣门。

“谁啊!”长漫不情愿的被吵醒喊道,不过没有吓到平远却吓醒了身旁的映月。

“司令,怎么了?”映月娇柔的问道。

“老陆,我平远。”平远在门外冷静回应。

“有事,将我衣服拿来。”长漫听后便知道事情轻重急缓,侧身扶着映月脸颊说道。

映月起身拿着床下的轻纱衣套上,曼妙光滑的身姿若隐若现,披散下的长发更显成熟美艳。长漫整装后,开门随着平远去往另一处,房间只剩映月一人,望着空荡荡的门框,思绪不由的飘向过去。

犹记得枕边亲昵,两人一丝不挂,她伏在他的心膛,没有多余的想法,只想就这样一直下去。映月知道自己的身份有些羞于开口,当反复思虑后,终于鼓足勇气对长漫说:“映月想随司令一辈子。”她深情款款地望着长漫,而长漫听后先是一愣转而似问非问道:“终于谈感情了是吧。”映月明白自己的出身不该说这些话,心仿佛不断的被这句话刺扎,寥寥几句便是一整晚的对话,她没有反抗的权利也没有反抗的力气,只是心甘情愿被他的力量温暖。

也许是长漫不是平远那般内心冰冷,看着映月一天天陪着自己却再没有要求什么,长漫心软了,在一次相处时,长漫压着映月,四目相对着说道:“给我留个种”,之后便奋力劳作起来。此后映月没有名分,也不奢求婚嫁的仪式,就一直守在长漫身边,不离不弃。

“出啥事了?”

“镇嵩军已对西安东郊发起攻击,刚才杨虎城底下来人让靖国军旧部去三原商议。”

“镇嵩军不是早都散了么,再说西安这地方可是要地,能被轻易攻打?”

“我也不知道镇嵩军为什么这么快就死灰复燃了,但是事情确实发生了,咱这块没啥事,就也放松对其他地方的消息打探,这不,我还是听报信人说的。”

“走,现在就走。”长漫明白事情严重性后立刻准备牵马动身道。

“嗯,我去把部队布置好,你先去洗把脸,垫吧两口饭,也不急这一会儿。”

长漫洗漱完后,将行程告诉了映月并嘱咐说过两天就回来,不必担心安危,映月听闻有战事后,虽没亲身经历过却也对长漫充满担忧,临行前,映月默默为长漫披上外衣,拍去灰尘,抚平褶皱,将长漫送给她的玉配换了根线挂在长漫脖颈上,不舍作别。

“老贺,我没记错的话,王晨在靖国军解散后投靠镇嵩军了吧?”两人驰马不相上下问道。

“嗯,我感觉这次镇嵩军里肯定有他。”

“有无咎和德哥消息么?”

“没有。”

“只希望别把他俩牵扯进来。”

商议后,长漫部随杨部次日进入西安协同李虎臣等人共守西安,面对刘镇华率领的十万大军,城内部队相差悬殊,但这正表现出守城众人的决心。在李、杨二虎的指挥下,对城内相应的施行一些列策略,且快速将各部部署完毕,陆长漫被任为旅长防守北关,此时正是刘镇华围城之初,十万大军先包围了西安北、东、南三面,只留西门逼二虎出城投降,可久久不见人影,这才将西门也包围起来。

一时间,城内外炮火四起,死伤无数,只是可怜百姓做了无辜的牺牲品。为鼓舞士气、振奋军心,杨虎城常派小部队在夜晚突袭刘部,每次都是大胜而归,这也搞的刘镇华恼怒头痛。

在围城的这段日子里,最令长漫值得高兴的时刻也是最危险的时刻,当时镇嵩军在北关集结,长漫知道又有一场硬仗要开始了,全旅上下都时刻准备好做战斗,只不过令长漫没有想到的是,敌方竟将几十门大炮集合在一起,火力集中进攻北门,不难料想陆部的伤亡。敌方在强大炮火掩护下派重军搭云梯攻城,幸得众将士愤命抵抗,这才阻挡住敌方第一波攻势,当敌人重新聚集展开第二波攻势时,近乎都有人攻上城墙,长漫和平远也亲自上阵,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杨派出的援军及时赶到,重新凝聚了人心,在硝云弹雨中,援军长官在贴身护卫下靠着城墙边赶来向长漫报告,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来人是无咎与焕德。

“漫哥!”“长漫!”无咎和焕德惊讶喊道,没有想到会在战火中重逢。

“无咎!德哥!”长漫知道二人在西安城内却没想到赶来的援军会是他们,便怒喊道:“他妈的!谁让你们来的,孙成喜!把他们两个给我拉下去!”

“是!”姓孙守卫嘶吼道。

“漫哥,我们奉杨司令来支援的,要是我走了,手底下兄弟心就散了!”在枪火与杀声震天下无咎暴起青经回道。

“让我们留在这儿!”焕德也大声吼着。

孙成喜此时不知所措,长漫只得喊道:“孙成喜!我把他两交给你了,要是有闪失,拿你是问!”

“保证完成任务!”

黑烟闻讯赤裸来,枪火压烫沸炙阳,嫩绿作黄土,血肉淌红腥,梯中裹白金,杀意醒方刚,腾腾欲吞天,碎骨流髓白,恶恶欲覆地。

长漫、无咎身先士卒,成功的燃起众人的斗志,直到眼帘换上黑色,刘部因伤亡惨重不得已而撤退。照顾完伤员后,长漫命人将自己带来的军粮都纷发给部下,今日一战让刘部尝尽苦头,看来号称的十万大军不过也是些乌合之众罢了。

“漫哥,我和德哥来时都好奇这个旅长名字,没想到果然是你。”此刻无咎、焕德、长漫和平远坐在厅堂中闲聊,长漫作中间人互相介绍一番,三人互相抱拳以礼后,无咎问道。

“我来时便派人打听你二人的下落,却也不曾想在这儿遇见。”

“漫哥,自那天后你去哪了?孙叔一直说没你的消息。”

“一言难尽,还是聊聊你们吧,你们过的咋样啊。”

“我到是过的一般,德哥可是活的风生水起。”无咎说着用余光扫了眼焕德,焕德不好意思的笑道。

“哎呀,德哥,闷声发大财啊。”长漫笑着起哄。

“啥么,再别听无咎瞎喊了。”

“本来没事,可听你这么一说,就知道藏着事了。”平远打趣道。

“哎,漫哥你还记咱以前院子来过一个老江湖骗子还有他徒弟和女儿。”无咎问着。

看长漫一脸茫然,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无咎提示道:“咱还和他们吃过饭,最后被迷倒了。”

“哦!记着,记着。”长漫恍然响起。

“就是那个女子……”正当无咎兴起准备说出时,焕德急忙打断道:“行,行,我讲。”

“忍不住了吧。”无咎偷笑着。

“啥么,我是怕你添油加醋把这好好的一段给糟蹋完了。”

话一出引的众人哈哈一笑。

“当时我俩跟着杨司令,随队伍途径扶风、武功那一带时,大约有百十来人打着起义军名号的土匪,司令命我两率队前去围剿,结果不用说,我们赢了,在一个俘虏带领下我找到了地牢,里边关的就是高流莹、高风、彪子。”

焕德说道这停下,准备喘口气再接着说,没想到长漫和平远听得入迷像小孩一样急催道:“哎呀,你停啥呢么,赶紧说撒。”

“当时我救出来后,将他们安置在我军营里,可是高风年纪大,又在地牢里边待时间长了,患了重病,大夫请了几个都说不行。开始几天,彪子和流莹都对在寨中的经历沉默不语,只是在照顾高风,知道情况后心情更是有些沉重,最后高风让流莹带我去见他,当时我和流莹站在床边,高风自嘲说这辈子就栽了一个跟头,没想到却把全部交代进去了,嘱托我说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就让流莹以后跟着我,话还没说完,流莹已经哭的成泪人了,我就出去让他们父女两聚聚。”

“结果流莹就跟着你了?”长漫好奇问道。

“那还用说么,肯定跟了。”平远回到。

无咎或许是将这故事听了好几遍对长漫、平远二人笑而不语,又或是被二人痴迷模样惹笑。

“在流莹照顾高风那段时间里边,我四处寻找工匠师傅,描述当年高风拿的凤镯对应的龙镯,可寻遍扶风和武功都没人会做。彪子发现几天没见我人影,找到我就问出啥事了,我把我心想的全告诉了彪子,可没想到彪子听了没说话。”

“没说话有啥可没想到的。”

“就是。”看客两位急忙参与进来,抒发自己的困惑。

“唉,就你两个急,看人家无咎,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焕德作长辈口吻说道。

长漫和平远便也不语,静静等着焕德的下文。

“我继续找着师傅,过了大概一两天吧,彪子找见我说他会做,我以为是开玩笑,果然第二天早上就给我拿来了,我高兴的拿着镯子就去高风那儿说明了我的意思,只是高风没有丝毫意外,拿着镯子摸了又摸,我一直望着他,看见他眼角悄悄的落了一滴泪,接着就让我叫流莹进来,看着高风手里的龙镯,流莹却是满脸吃惊,急忙问是谁的,最后高风兑现了承诺,让彪子当鉴证人,允许我娶流莹,不过排场要大,不能委屈了他女儿,这不我给司令说了一下,司令听了高兴,当日就给我送去几辆车的粮食还有酒肉,这才把场面撑起来。”

“那我嫂子现在人呢?”长漫问道。

“在城内已经安置好了,照顾娃呢。”焕德顺口答道。

“啥!娃都有了。”长漫惊的站了起来。

“咋了?这个有啥不妥的地方么。”焕德茫然小声说。

“哎呀,你喊啥么,你又不是没有媳妇儿,一惊一乍。”平远就坐在长漫一旁,刚才长漫起身那一声喊实在吓了平远一跳。

“漫哥/长漫,你有媳妇了?”无咎和焕德几乎同时出口。

“算是吧。”

“那她人怎么没来?”无咎问道。

“这块不是交战区么,我让她在后方待着。”

“赶紧说说,你们两是咋回事?”焕德八卦似的催道。

“无咎呢?也该结婚了吧。”长漫问道。

“唉,自从那件事后,我就好好的想了想我爹和先生为啥到死让我不去报仇,最后想通了,正是由于那动荡的时局才会诞生出王晨这类人,若报我一时之仇固然痛快,可这广袤天地又有多少个王晨,所以,我觉定参军,为新思想下的明天而尽一份力量,尽早将王晨这类人消除,还一个太平安静的天下。”无咎沉重回答。

“兄弟这一番话说的大气,好!”平远竖起大拇指道。

长漫听了无咎的一席话,也没觉不对,只是在众人目光被平远吸引时,低头干笑一声。

“老哥过奖了。”无咎笑着对平远回道。

“哎,那个高风和彪子后来怎么了?”长漫作思虑模样,托着下巴问道。

“高风目睹我俩结婚的过程后,不到一月便撒手人寰了,在乡亲们的帮助下,找了个风水好的地方,生前受尽累,得把后事安排好,到了下面也该清净享福了。等到部队要迁移时,我和彪子谈过,看他愿不愿意和我们一块儿走,他说当初拜了师傅,一面是因为高风救了他,想回报高风,另一面也能学些东西,如今人已走了,他不能空活着,得将这一身本事传下去,我给他一匹好马和些散碎银子当做盘缠,就此也就作了离宴之席。”

“唉,倒是很想和这位兄弟结识啊。”平远感叹道。

除焕德外,三人一阵唏嘘,皆为未能结识彪子这等忠义好汉而叹惋。

“漫哥,快点说你是咋和嫂子认识的。”

“……”

四人畅快聊了半宿,方才尽兴,同样守北门的将士们也举碗庆祝到半夜才罢。

过了几日,长漫循例巡视,发现城外敌军开始强征百姓修建壕沟,不到半日已成围城之势,在报告总部后,得知其他守将也遇到相同的情况,局势又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报告!”

“进来。”长漫四人正商讨着刘部的动机以及做不同的应对策略。

“城外来了一人,说他知道敌军最近的情况。”

“叫进来。”四人面面相觑,长漫回神喊道。

“是!”

不一会儿,一位脸面黝黑,穿着布鞋、大布裤、白汗衫的老汉佝偻着背一步步走来,只是那白汗衫早已偏向灰色。长漫和平远没有动作,眼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老者。

“老叔,你知道城外动向?”无咎不自觉扶着老者坐下,亲切问道。

“嗯,你们都是这里的长官吗?”老者点头后语气诚恳询问。

“是,老叔,你进城要买东西么?”长漫上前没有问正题反而似聊家常般。

“长官,城外那帮人在城墙东北那片在挖什么,不过我不知道具体在哪儿。”老者没有理会长漫的问题,单刀直入道。

“那您知道他们其他动作么?”焕德问道。

“有次我瞧见他们在来回地搬桶,有人洒了点出来,我偷偷捏了点放在袖口里,也没留意,回去烧火时‘蹿’的就着了,那味道我闻着像过年碎娃放的炮仗。”老者在空中比划道。

“老叔,你看你还能记起什么,只要想起来的就说出来。”无咎道。

“他们就天天让我们挖深壕还有修堡垒,可我们一般晚上就休息了,他们成天到晚弄,而且都用的是自己人,没有一个我们外人。”

“老叔,这次进城就你一个人?儿子没陪你?”平远在一旁不语,一旦开口必须指到点子上。

出乎众人意料,老者听后立即起身跪下,无咎立即扶着说:“老叔,你这干啥啊。”

老者并没起身,而是继续跪着道:“大人,我知道你啥意思,我和其他几个老乡来的,是那帮人逼我们来偷偷打听你们消息的,我儿子没来是因为那帮人拿着一家子人绑着我,怕我不按他们说的做。”

“老叔,你慢慢说,是后生鲁莽了。”长漫扶起老者坐下。

“唉!”老者愤愤拍了一下椅子边儿,转而似诉苦道:“本来过的好好的,我们也没招惹谁,谁知道那帮狗日的进村就抢了我们的粮食,还强逼我们去挖沟修堡垒,说这样才能有饭吃,家里除了娘们,凡是男的都被拉去了,就连我那孙儿都不放过!辛亏我是个小平民,才保的全家,就我们村有个有钱的乡绅,不到一天家破人亡,除了家丁,男的全被杀了,女的也被拉走了。你说这是惹哪个王八羔子了!”

老汉所说的话确实是刘部的所作所为,可换一个角度站在军阀的立场上,长漫对这些事也非常熟悉了。

“老叔,那你来这儿不怕被那帮人知道了?”平远追问道。

“这你们放心,进城来的全是和我交情好的同乡,他们也早对那帮狗日的看不顺眼了。”

“老叔,你先别激动,这件事我会做好措施的,咱受的苦会过去的。”长漫安慰道。

“是啊,老叔,你放心,我们很快会打败敌军的。”无咎和焕德也上前安慰。

“希望大人们早日胜利,把我们救出来啊。”老者起身又准备跪下,焕德及时拦住了老者。

送走老者后,四人针对这一情报进行着商讨。

“你们看这情报准确么?”长漫率先开口。

“我看准确,一来城外情况与老叔说的有过之而无不及,二来就算是假的,咱们能吃什么亏?”无咎思虑后回答。

“我同意无咎的说法。”焕德听后觉得有理便持赞成意见。

“平远你呢?”长漫转向看着平远。

“无咎说的对,但是咱们先别轻举妄动,得告诉杨司令。”

众人急忙将情况汇报给杨司令,杨听闻后十分重视,将副官李秀侠亲派来搜索,在长漫等人秘密配合下终于在一口枯井下发现了挖东西的声音,李副官当机立断率部炸开枯井,敌军一片迷茫被打的手足无措,李没有理会投降的敌军,直接命令士兵一个都不许放过,最终炸毁了这条地道,完成此事后,李副官便回去复命。

花费半月时间挖地道的刘镇华听到此条消息后,气急败坏,誓要连通这条地道,炸毁城门,参谋思考后也赞同刘,于是刘又派人从另一路挖地道连上之前的通道。

当长漫几人认为最近敌军不会有太大动静,安稳睡觉时,轰的一声,北城门抖了一下,站在城墙上的士兵差点掉了下来,顿时整座城都被惊醒,在夜的衬托下,火把如天上的星星一般明亮而繁多,或许是守城众人站在正义的一方,又或是长安这龙脉庇佑着住在它里边百姓,这次只是炸塌了一部分城墙,敌军也没有可趁的机会,只不过这次事发的的确确在长漫脑海中留下了挥之不去的印象。

春来花香,夏到青靓,秋进熟跌,冬入凋败。

长漫这一守便是历经四季,在十一月底时,城内军民听见援军枪声后,情绪高涨,个个踊跃作战,战斗力更是比以往更刚猛,在孙良诚部和城内强大火力进攻和反击下,终将号称十万大军的镇嵩军击退,西安于此解围,全城上下欢呼声沸腾。当孙部抵达西安城内时,这才明白当初苏联顾问不顾性命的劝阻是正确的,城内疮痍满目,街道上到处都是战斗落下的残瓦砖片,树上光秃秃的连叶子都没有,加上微雪飘盖,显得十分凄惨荒凉。总人数大约十万左右,竟有五万人因战、病、饿、冻死,因城内地方有限,不得已挖几处大坑埋掉,即如今的西安革命公园,一时间尸体相互堆积,靠近这处地方便会闻见腐臭的气味,连厚土都难以掩盖,令人不得不为之愤恨,而另一面也让人惊叹这是一支什么样的部队,仅不过一万的人数,竟可在这种极端情况下坚守长达近乎一年之久,若将来于之为敌,不免是一场噩梦啊!

解围后,陆长漫部被任为国民联军第十二路军第一师,陆为师长。

“无咎,德哥,你们就留在我这儿吧,我回头给司令说一声。”四人在街上一边走一边聊。

“对啊,兄弟齐心其力断金。”平远附和道。

“漫哥,你还记着先生给咱两说的革命星火么?”无咎笑着问道。

焕德和平远一脸茫然看着二人。

“这星火已经燃起来了,我们现在就是这燎原之势的一部分啊。”

“先生说那儿有无穷的力量,能照亮每一个人,让人人都能感到温暖,能让人为之甘愿献出生命。”

“先生那是哄咱们呢,编了个名字,叫什么檀香山,哪有人为了一个虚无的东西就甘愿献出自己的生命,你没发现只有每次我们不听话时,先生才给咱们讲这些故事么。”

“漫哥,先生没有骗我们,我在收拾先生房间时发现了一份地图,那上面有檀香山,先生用青天白日特意标出的。”

长漫沉默了,他想的只有保护无咎和德哥,他根本不在乎什么世人的死活,他只为一个承诺、只为报答彭贇。

“无咎,真有这么个地方?”平远听懂了几分,好奇问道。

“当然了,这可是先生毕生为之向往的地方。”

“德哥呢?”长漫望向焕德。

“先生临终托付了我,无咎走到哪儿我就到哪儿。”焕德目光看着无咎说道。

“先生穷尽半生都未达到,你真的想好了么?”长漫看向无咎道。

“嗯,上军校也是这个出发点,只不过当时这边时局很乱,能出一份力就出一份力,也将这个计划耽搁下了,这次围城结束后,我相信大部队会有明确的方向,西安毕竟是西北地区的战略要地。”

“不,我的意思是,你能想象到路途的艰辛么?遇上什么样的情况你都有准备,什么什么的。”长漫语无伦次起来。

“漫哥。”无咎喊了一声定住长漫,目光坚定说道:“我想好了。”

仿佛是冥冥中的牵引,众人信步走到了原来古董店的地方,只不过这儿在无咎后已被他人接手,而当围城开始不到两月,这户主人便携家带口逃向其他地方,战时总有些不要命的乞丐拥挤住在这儿,加之炮火的洗礼,这儿早已面目全非,蛛网沾尘,木板被拆成一块块扔在地上,内堂的格扇门添了无数个大大小小的洞,厚厚的层土随意而坐,只有院中那颗树至今仍挺拔卓立。

“呵呵。”长漫看着眼前这看树不禁笑了起来。

“你笑啥,咋了?”平远好奇问道。

一笑一问,三人都好奇望向长漫。

“我忽然想起德哥当时站在这根杈上喊的急急如律令,把我笑日塌了。”长漫捧腹大笑。

“你看你说这话,谁年轻的时候没犯过错了还。”

“我也想起来了,哈哈。”无咎也被搞笑说道。

“哎哎,你们说的是啥啊,给我也讲讲。”平远也来凑热闹。

旧了房舍街面却旧不了回忆香甜,四人此刻仿佛就像是在这个院子里的小朋友,互相挖出往事相互逗乐。

当无咎与长漫告别时,长漫为让自己放心,派平远照应着无咎,临行前无咎将自己那块玉佩交给长漫保管,说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又可再见,权当留个念想,长漫也没有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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