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大清早，天刚蒙蒙亮，张扬便起了床。
林逸飞说过，今天要带他去看看办公室。
毕竟都已经转正了，不用再上什么理论课了。
调查所的办公楼位于调查所大门入口左边，是一栋五层建筑，挂着教师办公室的标识牌，伪装得像模像样的。
第三层整层都是作战部的办公区，是一个大开间分隔成了十多个小房间，每一个房间都写着门牌号，对应着相应的组号。
林逸飞领着张扬来办公室的时候，正好看到叶良坐在休息区，手捧着透明保温杯，里面的红色枸杞在热水中浮浮沉沉。
“叶组长。不宿醉反而开始养生了？”张扬调侃了一句。
叶良一脸难受，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受不了了，许平安那个家伙太能喝了，搞得我的酒劲现在都还没有醒。”
随后他夸张地说：
“哟，逸飞，今天怎么舍得来办公室了？”
“滚开。”林逸飞笑骂了一句，带着张扬来到了编号为2的小办公室里。
刚打开门，便是铺垫盖地的灰尘袭来。
“咳咳，我的天，你是有多久没来过了？”张扬看着杂乱，满是积灰的2号办公室，目瞪口呆。
里面不大，放着两张办公桌，办公器材都配备得很是完善，就是全是灰尘，角落都还有蜘蛛安了家。
“这不是带你来打扫嘛。”林逸飞一脸尴尬，指着一张桌子道：
“那里是你的办公桌，以后没事做的时候，可以来坐坐。”
什么叫没事做的时候来坐坐啊...这不应该是工作的一部分吗？
张扬瞥了一眼林逸飞，不过一想到这家伙整天都待在宿舍也就觉得没什么奇怪的了。
收拾干净之后，张扬坐到舒适的办公椅上，心理欣喜，他现在也算是有一份可以拥有自己办公桌的工作了。
虽然这个工作奇奇怪怪的，还要处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当天下午，办公椅都还没坐热，张扬就溜出了调查所，去了真武剑场。
孟婉两姐弟今天都在剑场内，张扬刚来，便看到孟婉气鼓鼓地盯着自己。
“干嘛？你这小丫头还在记仇哟？”张扬拉了拉孟婉的小马尾，想起了初中调皮捣蛋的时候，喜欢扯前桌有好感的女同学的马尾那种场景。
虽然最后被告了老师，座位还被搬到了讲台旁。
孟婉翻着白眼，一把扣住张扬的手：
“请把你的脏手拿开。”
一旁坐着孟凡看着手机里的直播，听着张扬和孟婉拌嘴，暗自摇头。
他总觉得闻到了一种奇怪的酸臭味道。
......
当天晚上，张扬洗了澡躺在床上，无聊的翻着手机，想着给孟婉发微信吧，又怕两个人直接开麦互喷，想了想还是决定算了。
“怎么感觉没事做啊。”
完成青铜棺事件之后，连续闲了两天，这家伙还有一点皮痒，闲不住了。
玩了一会消消乐这种烧脑游戏过后，他才觉得有了困意，闷着头睡了过去。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便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给吵醒。
来电人是孟凡。
“这小子怎么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张扬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接了电话，打开扬声器，把手机搁到了一旁。
“张大哥，你快看直播！”孟凡的声音有些大，显得很是焦急。
“直播？什么直播？”张扬被孟凡一嗓子喊得睡意全无。
“斗虎直播，房间号318318，里面正在直播杀人！”
直播杀人？
张扬一愣，直接翻起身来，有些怀疑地说道：
“应该是假的吧，为了直播效果吧。”
“不是，是真的！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演得这么真实，刚才那个房间的主播已经杀了一个人了，现在正准备杀第二个。”
是真的？还是连环杀人？
张扬匆匆挂掉了电话，下载斗虎直播。
进度条加载完成之后，他便直接点开了直播软件。
“怎么还要注册哦...”张扬皱眉，走到客厅，从冰箱里拿了个酸奶开始注册。
捣鼓了三十分钟之后，张扬有些懵逼了：
“怎么注册成了一名主播？”
最后他又重新操作了一番，才注册成功。
输入318318房间号码，手机页面弹出了一个名为“净化”的房间。
净化？什么意思？
刚将房间打开，手机里传来了一声声嘶力竭的尖叫。
直播画面中，背景是一片漆黑，一位女人被绑在椅子上，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眼中全是恐惧。
画面有些晃动，应该是房间的主播正拿着手机进行拍摄。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不想死...”女人尖叫，苦苦哀求，虽然是漆黑一片，但因为直播的手机拥有夜景拍摄效果，并且靠得很近，连女人脸上的泪水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真的不像是演的。
张扬看到过孙小玥害怕时的眼神和这女人现在的眼神一模一样，都是那种绝望中又渴求活下去的眼神。
房间里的水友疯狂发着弹幕：
“哇，主播，你玩得这么野？小心房间被封哦。”
“一看就是演的，超管呢？这种房间怎么还不封了？”
“还是报警吧，万一是真的呢？”
“怎么可能？直播效果，你懂吗？”
画面中，女人不断哀求，嘴唇一直都在哆嗦。
“你看看，怎么哭了呢？这么多人看着呢？哭了就不好看了，你不是认为自己很漂亮吗？那怎么不在死之前保持美丽的样子呢？”手机中突然传来一道低沉沙哑的男声，这应该就是房间的主播。
一把尖刀出现在了直播画面中，尖刀紧贴着女人的脸划过，其上还沾染着斑驳的血迹，泛着寒芒。
看到这把尖刀，女人失声惨叫，偏过头去，嚎啕大哭：
“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我有钱，我可以给你钱！”
“钱？哈哈。”没有露面的主播大笑，笑声听上去有些悲伤：
“钱能换一条人命吗？”
尖刀在女人白皙的脸庞上划出了一条血痕，主播的声音开始变得疯狂：
“现在让我放过你？你当初放过别人了吗？”
“喜欢插足别人的感情是吧？”
尖刀调转方向，直接刺进了女人的心口，鲜血直流。
女人的哭声停止，疯狂地扭动着身体，嘴里哽咽道：
“我不想死...”
尖刀拔出，女人的身体无力地停下，无意识地抽搐几下之后，彻底的低下了头，生机消散。
手机画面放大，变成了女人的颈部，主播的声音变得极轻，似乎是在女人的耳畔低语：
“作恶是要付出代价的。”
画面变黑，主播的声音又变成正常语调，甚至还带着一丝欢快：
“明晚10点，下一个。”
直播结束。
所有的水友都像是疯了一般，疯狂地发着弹幕，讨论这次直播的真假性，有人在考虑要不要报警，也有人觉得这还是一场作秀而已。
张扬握着手机的手掌出汗，耳边嗡鸣：
“刚刚...绝对是杀人了！”
他想到主播下播之前的那一句话：
“明晚10点，下一个。”
下一个...这个主播明天还要继续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