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庆警察局，方警官一脸严肃地站在指挥室，看着电脑屏中关闭的直播画面，身体发抖。
这是被气的。
“马上和斗虎直播负责人联系，问清楚这次直播到底是不是一场作秀，另外给我问清楚那个主播的真实身份！”
他下发着命令，重复地看着直播录像。
画面中女人的惨叫还有那猩红的鲜血似乎都在告诉着他，这场直播并不是作秀，而是真的有罪犯在直播杀人。
桌上的手机震动，他将视频暂停，瞥了一眼打来的联系人。
“张扬？这小子给我打电话干嘛？”
上次，在马伟家找到冉依依尸体的时候，他和张扬就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只是一直没有联系过，双方都静静躺在对方的联系列表里。
“喂，张先生，有什么事吗？”方警官接通了电话。
“方警官，刚才有人在斗虎直播上直播杀人！据我的经验推测，那是真的！你们赶快调查一下，把那名主播抓住，他说他明天还要继续！”
手机里，张扬的声音很急，还伴随着奇奇怪怪吸东西的声音，像是在喝什么盒装饮品。
听到张扬这番话，方警官眼皮一跳，心头暗道：
“怎么哪里有这种犯罪事件，哪里就有这个家伙啊？”
第一次，是发现了房东的尸体。
第二次，是马伟那一件事。
第三次，还是他听他警校的一位被分配到古疆的老同学说的，说是张扬好像还抓了一个抢劫杀人犯。
这一次，又是疑似直播杀人案。
好像每一次案件都有张扬的身影，要不是没有证据，他都准备再次怀疑张扬了。
“我知道。”沉默了一会，方警官回答。
“诶？”电话另一头的张扬一愣，才接着说道：
“那警官你知不知道主播的信息呢？”
“你问这个干嘛？”方警官眼皮一跳。
电话那头的张扬讪笑：
“问一下，问一下，没什么别的意思。”
这时，负责与斗虎联系的通讯员赶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
“方队，我们已经和斗虎联系过了，那边的负责人回应他们也在高度重视这次直播，但是公司内部的技术人员根本查不到那名主播的身份信息，也封禁不了那个直播房间。”
“查不到信息？房间也封不了？那说明这并不是作秀，而是一场有预谋的直播谋杀案。”方警官皱眉，放下手机：
“继续与斗虎负责人联系，另外主播的ip地址锁定了吗？”
通讯员一脸犹豫之色，支支吾吾说道：
“ip地址锁定了，只是……”
“只是什么？”
“地址显示的是在英国伦敦。”
“英国伦敦？”方警官的眉头皱得更紧：
“不可能，肯定是假的，叫技术人员重新锁定，另外确认一下两名受害者的身份，尽快通过视频背景环境，确认犯罪地点！”
说完，他想起来，张扬还在和他打电话。
他看着还没挂断的通话，无奈道：
“你也听见了，没有任何信息。”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方警官。”电话那边传来写东西的声音，张扬挂电话的速度特别快。
方警官看着已经熄屏的手机，心头纳闷：
“这小子对这个事情这么上心干嘛？”
……
调查所宿舍内，墙上的时钟已经走过了12点，张扬看着本子上记录下来的信息，心头沉思：
“没有任何信息……”
“ip地址也是假的，房间也封禁不了。”
“难道这个主播是一个黑客？对了，有两个受害人，刚刚注册花了时间，第一个受害人还没有看见。”
他打开斗虎直播，点开了318318房间内的直播录像。
依旧是漆黑一片的背景，画面中，是一位穿着白衬衫，有些清秀的年轻男人。
男人头发散乱，嘴唇因为害怕已经咬出了血，身体在大力挣扎，想要挣脱束缚着他的绳索。
但，绳子绑得太紧了，男人跟着椅子一起倒在了地上。
录像中，传来了主播沙哑的声音：
“哈哈哈，总算被我抓到了你，我等了这么久，就为了这一天。”
“你知道吗？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剖开你的心脏，看看你到底还有没有良知？”
“不，不要……”男人在地上扭动，想要逃跑。
可是手脚都被绑住了，根本逃脱不了。
“绝望吗？痛苦吗？那你想想你辜负的那个人，他/她在那个时候又承受着怎样的痛苦与无助！”主播的声音拔高，大力嘶吼，都有些破音了。
可以想象，这个主播应该极其愤怒。
“辜负？”倒在地上的男人一愣，而后瞪大着眼：
“我知道了，你是……”
话还没说完，一把尖刀就插进了他的胸膛。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突如起来的高音量吓得聚精会神的张扬一个激灵，险些把手机给丢出去。
林逸飞卧室门打开，林逸飞打着哈欠，一辆不爽道：
“大半夜不睡觉，在外面鬼叫什么？”
他凑了过来，盯着张扬手里的手机，询问道：
“看悬疑片呢？”
又拿起张扬记录的信息的本子看了几眼，好奇道：
“这又是啥？”
“直播杀人案的线索。”张扬回答，目光依旧盯着手机屏幕。
“直播杀人案？”林逸飞来了点兴趣，挨着张扬坐下，一起看起了直播录像。
看了几分钟，他皱着眉，眯着眼，打量着张扬：
“你小子，大半夜的研究这个干嘛，这种凶杀案就交给警察去处理就好了。”
“你的任务是处理非自然事件，明白不？”
张扬没有说话，自顾自地看着手机。
林逸飞见张扬这副模样，翻了个白眼：
“你小子还真想把插手这个案件啊？”
“嗯。”张扬点头。
他母亲说他脑壳铁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张扬这种性格就属于那种一旦看见了，就不会不管那种。
也因此被他母亲说了好几次以后会吃亏，到张扬还是不改，就被骂脑壳铁了。
“你还真是闲得皮痒，这才从古疆回来几天，就闲不住了？”林逸飞无奈，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走进了卧室：
“不管你了，自己注意安全。”
“晚安。”张扬道了声晚安，咬着笔头，一边看视频，一边在纸上写下事情中透露的信息。
时间过了2点，张扬反复看了五遍直播录像，本子上也罗列了一些他发现的信息。
“被杀的男人应该是辜负了某个人，只是不知道主播口中被辜负的那个他/她，是男是女……”
“应该是女的吧……也不一定，说不定并不是男女感情间的辜负，而是伙伴，朋友，亲人之间的辜负呢。”
“那个被杀的女人被主播说插足了别人的感情……”
“难道插足的是前一个被杀的男人的感情？所以这是一场情杀？”
“可是不对啊，是情杀的话，怎么主播是个男的？而且如果真是情杀，那肯定也是被插足者来行凶，两个被害者应该认识这名主播，可看上去双方并不熟悉。”
“买凶杀人吗？”
“还有那个房间名……净化……又想表达什么？”
张扬想得焦头烂额，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算了，还是早上问一下方警官，问问确认了两名被害者的身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