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匀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因为自己挣不到钱,就说妹妹是累赘呢。我看你应该好好找个事做,也好赚钱养家。”
风回雪兴致不高:“养什么家,我妹妹是女孩子家,迟早是要嫁人的。我现在养着她是因为她年幼,过不了几年就会给别人当媳妇。我自己的媳妇都没着落。你让我怎么养家。”
话也是这个道理。风公子之所以养着他妹妹,完全是因为他这妹妹年纪还小。过个几两年妹妹也该嫁人了,嫁给谁了就是谁的了。
墨匀倒是动起了一些歪心思:“风姑娘既是订了亲了,倒不如让她早些嫁出去。”
“什么亲啊,她根本就没亲了。那未婚夫死了她还不承认,我看趁早找个好人家。我看墨公子挺喜欢我妹妹的,我就将她许配给你,你看如何。”风回雪故意这么说,她倒是要看看帝俊能弄出个什么花样。
墨匀闻言笑得合不拢嘴,他忙朝着风回雪作揖:“真是多谢风公子了。我对令妹那真是一见倾心,只是碍于令妹有未婚夫在先,一直不得开口。这次吃听风公子说,令妹的婚事也是担心。既然风公子愿意将令妹交给在下,在下一定会好好对待令妹的。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如此甚好。墨公子的为人是人尽皆知的。风某将妹妹托付给你,实在是放心。只是我这个妹妹对哥哥做主的婚事不大满意,不知道会不会给墨公子带来困扰。”风回雪知道帝俊是不会安静的。他一定会想办法逃离墨家。所以先说了这话,免得到时候墨匀找她麻烦。
墨匀对此一点也不介意,反倒道:“风姑娘性子与别的姑娘不大一样。整个依澜城都找不出第二个来了。这样的人儿,怎能不让人心动。”
帝俊嫌弃地说:“墨公子休要以为哥哥将我许配给你,我就非你不嫁了。我虽然一介女子,可我听说女子也有权利选择自己嫁与不嫁。我看你说话轻浮,断不会是什么好人。今日我哥哥虽说你是个好人,值得托付终身。可你在我这里还是不能过关。他日你带我回去,我也是誓死不从的!”
“风姑娘这话什么意思。他日我带你回去,你也是誓死不从。那墨某娶个媳妇,还要被媳妇这般对待。你不觉得你对墨某太不公平了么。”墨匀觉得自己委屈。怎么说风回雪也是自己未来的媳妇,怎么能够这么对他。
“墨公子似乎拿错了比喻,你同我哥哥说我婚事之时,可有想过我的感受。你们那我当做货品一样买卖,甚至不惜说出那些混账话。现在还要和我讲公平。我在你们面前可曾公平了。”帝俊比起风回雪是不会说话。这墨匀却不是他对手。才两三下就被他说得说不出话来了。
墨匀有些受不了:“不知风姑娘受的事什么家风,自己的哥哥为自己找一门亲事,这有何公平不公平的。我倒是不明白了。风姑娘这不公平的话,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风回雪道:“也不是从哪里来的。我自小就和哥哥在外头跑江湖,见过的事情多了去了。也不比得墨公子口里说的那些。其实说到底墨公子就是觉得我是女儿家,不应该和你说什么不客气的话。而我哥哥是男子,什么话都可以在你面前说。”
这墨匀看着老实巴交的,其实骨子里还是嫌弃女人什么的。他倒是厌倦了在他跟前的女儿家。
“这……这,风公子你看。”
风回雪笑着拉过墨匀的袖子,道:“我这个妹妹就是这个脾气。她有什么说什么的。比不得那些世家小姐。说起来还是要墨公子多担待的。你若不能受得了她这脾气,也谈不上喜不喜欢她了。”
墨匀想说自己是相当喜欢这位风姑娘的,可是现在这话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他心想,自己心目中的美人是温婉贤淑的。要是这风姑娘去了他家,将他家交个天翻地覆,那他可怎么受得了。不仅受不了,还会十分难受。看着难受难免做出一些不正确的事来。到时候整个家里都不开心,事情就不好办了。
“这话从何说起呢。喜欢她是真的,可是不喜欢她的脾气也是真的。不瞒风公子了,我母亲和父亲这样一对,鸾凤和鸣的也是少见。”墨匀说起自己的父母还是很自豪的。不过就风回雪和帝俊了解的墨家夫妻,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风回雪在一旁忍不住,道:“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墨公子的父亲之前还来问我该如何讨你母亲欢心。他还说自己这些年都不能让墨夫人开心。这是他此生最失败的地方。”
墨匀不大相信:“你可知我父亲的名讳。”
“墨公子的父亲不就是墨戚墨老爷么。他喜欢结交天下的朋友,我们才见过他没多久。他说因为当年纳妾的事,让你母亲不高兴了许多年。这些年一直想着如何讨你母亲欢心。你倒是说了一些话,让人好一阵摸不着头脑。”风回雪比起帝俊来,更会说话。她将事情说得很清楚。这墨匀倒是不得不信了。他深知自己母亲对父亲的看法。
当初若是父亲坚持一点,兴许家里不会有这么多姨娘。在家里的问题上面,她的母亲一直觉得父亲是个不懂人心的。只觉得自己开心快乐就好。完全不顾他人有什么意见。
“我父亲真的在你们面前说起我母亲了?他可说了我母亲什么不好。”墨匀很关心自己的母亲,问的也都是母亲的问题。
风回雪道:“倒也没问个什么来。只是说你母亲不好哄,这些年没少花功夫哄你母亲,可你母亲偏不吃这一套。说起来你母亲倒是有趣。”
墨匀朝着两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跟着他走。
两人不明白什么事,想着大概是因为街上太多人。墨匀怕自己的家事惊动了外头的人,所以说话格外小心。
墨匀带着两人走到角落。这才道:“父亲不止是纳妾了这么简单。他早前的时候还和一名同房丫鬟不清不楚,之后就想让那丫鬟做姨娘。这才惹恼了母亲。母亲虽不是三大家族出身,到底也是出身名门。自然是看不惯父亲那样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