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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尉迟敬德抢马惹祸 信联帮保国为家

自从宋成带队去始毕可汗的牙帐(总部)哈尔和林做生意以后,每年都是陈翔带队前往,与奚族的生意更是常来常往。为了保障从辽西通往草原和通往山西(雁门、马邑)的商道畅通,陈翔常年派遣多支侦缉队在云燕北疆一带巡视,每支侦缉队由十八人组成,一人双马、甲胄精良,认旗上一个信字,人们见此就知是信联帮的人马。遇到小股盗匪则追杀,发现大股则引领大队人马进行剿杀。这二年下来,魏刀儿、王君廓等悍匪在燕云北部站不住脚,纷纷南下进入河北山西。燕云十八骑深受百姓爱戴,传出许多日行千里,万马军中斩杀贼酋的传说。

在辽西通往晋阳的路上,有一队人赶着二百五十匹战马正在行进,其中一人背上插着一杆二米长的三角镖旗,黑底红边,中间是斗大的金黄色的“信”字,迎风招展,这是信联帮熊海涛率领六十名战士护送战马到晋阳。熊海涛以前已经多次执行过此类任务,但自从李渊在晋阳起兵反叛朝廷以后,这是第一次。这日,他们来到雁门地域,熊海涛知道刘武周的部队正在围攻雁门郡城,所以改走小路,想绕过雁门城。

突然,隆隆的马蹄声由远而近,熊海涛判断出是数百匹战马,正在向他们全速奔来,熊海涛知道赶着马群跑不过他们,立刻命令收拢马群,停止前进待命,自己率领二人掉头迎了上去。不一会儿,熊海涛看清追来的是刘武周的人马,将旗上一个斗大的尉字,当先一人是与熊海涛相仿的黑脸大汉。熊海涛高声喊道:“我等是信联帮贩马商队,你们追来是何用意?”

黑脸大汉勒住战马,说道:“吾乃刘武周部将尉迟敬德,我军战事正急,要征用所有马匹。”

熊海涛见对方人多势众,全部战马随着尉迟敬德勒马停进也都止步不前,队形依然保持整齐。久闻尉迟敬德勇武,今见其人其兵,果然精兵强将。熊海涛暗忖敌我力量悬殊,拼死相斗不是办法,于是说道:“既然你要强抢,我人少不与你斗,日后我必来讨要。”说完带着手下不顾马群,撤离了。尉迟敬德见状也不追杀,收拢马匹而去。

熊海涛放出信鸽,向总部通报了眼前情况。

(注:信鸽在隋唐时期已经普遍使用。信鸽的使用有局限性,只能单方面传递信息,即飞回自己的老巢。)

尉迟敬德,朔州善阳(今山西省神池县)人(善阳在马邑治下),祖父官至北周的济州刺史,父亲官职卑微,朝中无人,尉迟敬德闲居在家,靠家中的一个铁匠铺为生。

616年(大业十二年),31岁的尉迟敬德为保护家乡,在高阳参军讨伐暴乱兵众,以勇猛闻名。刘武周闻知尉迟敬德作战勇猛,便将其网罗到自己麾下,担任偏将。

617年,刘武周造反,在桑乾镇与隋军作战中,尉迟敬德冲入敌阵,斩杀虎贲郎将王智辩,勇冠三军,被提拔为骠骑将军。

雁门的最高长官是郡丞陈孝意,刘武周在马邑起兵造反后,陈孝意曾与虎贲郎将王智辩合兵征讨,将刘武周围困于桑乾镇(今山西山阴南),后来,刘武周援引突厥骑兵共击隋军,王智辩兵败被杀,陈孝意领残兵退回雁门。

尉迟敬德奉命率领四千兵马攻打雁门城,强攻百日不能攻克。陈孝意悉力拒守,并将城危军情连连上报,苦等百日不见朝廷派遣一兵一卒前来增援。战至粮尽箭绝,其部下张伦组织哗变,杀了陈孝意,举城投降。

熊海涛及手下将士都是本地府兵,再加上加入信联帮经商多年,在此地人脉极广,对周围情况探听的一清二楚。

陈翔接到熊海涛的飞鸽传书,立刻亲率五百人杀奔雁门,在路上迎上了熊海涛派来的探马,告知有粮草正在从马邑运往雁门,陈翔率队全速奔袭,在距离雁门城三十里的地方追上了运粮队,以雄鹰搏兔之势,抢夺了粮草,就地休整,以待来敌。

尉迟敬德听说粮草被劫,急带二千兵马出城追讨。陈翔让五十人守护粮草,点燃火把,一旦大队敌人前来,就焚毁粮草撤退。自己率队迎战来敌。尉迟敬德心急火燎,率领五百骑兵急速前行,将步兵甩在身后。二军相遇,都心怀不忿,二话不说,就对冲过来。

尉迟敬德和陈翔都看出对方是首脑,不约而同捉对厮杀,二人都是心高气傲之辈,亲兵们知道,单对单时从不许人插手,因此二人马打盘旋,战在了一起。大战三十个回合之后,二人依然旗鼓相当,尉迟敬德看到身边的亲兵人仰马翻,尤其是自己抢夺马匹时照面过的黑大汉,手持狼牙棒,煞是威猛,砸死多名亲随。尉迟敬德看到周围的敌人越来越多,只好拨转马头,疾呼撤退。陈翔下令停止追击,待尉迟敬德与后面的步兵汇合后前来,陈翔独自前行,高声说道:“尉迟将军,你把马匹还我,我将粮草还你。否则,一把火烧了粮草,再与你相斗。”

尉迟敬德看到跟随自己败退回来的骑兵已然损失过半,知道自己的人马最多固守阵型维持不败,对方骑兵掌握着进退自如的主动权。于是说道:“咱们就此罢兵,我把马匹还你,你把粮草留下。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陈翔答道:“在下是信联帮二当家陈翔,以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尉迟敬德交出马匹后,熊海涛率领手下继续护送战马前往晋阳,陈翔则率领其余人马返回辽西。

尉迟敬德对信联帮的实力印象深刻,此后不再招惹。刘武周占领雁门之后,继续南下,趁势袭破楼烦郡,攻占了汾阳宫(杨广的行宫)。为了取得突厥进一步的扶持,刘武周将俘获的百十名汾阳宫女献给突厥,突厥始毕可汗以战马回赠。刘武周于是兵威益振,又回军攻陷马邑北部的定襄。至此,刘武周占据了四五个郡之地,成了各路反王中的豪强之一。突厥为了扶植地方割据势力,册封刘武周为“定杨可汗”,送他“狼头纛”。

618年春,高句丽的婴阳王高元听说杨广在江都被弑杀,眼见隋朝解体,正是反攻倒算之机,随命乙支文德率兵五万,跨国辽河,进入隋境,沿途抢掠县乡,向燕郡城进发。

此时宋成外出未归,柳城太守邓暠、燕郡郡丞王维明、和信联帮二当家陈翔商议对敌之策,决定由陈翔作为临敌总指挥,全权指挥二郡的所有兵马。陈翔下令,沿柳城郡和燕郡城一线布置防线,通知前方百姓举家进山躲藏,或撤到防线以里。急招各地信联帮众來援,派人通知高道引兵增援,邓暠和王维明也利用各自关系寻求援助。

王维明早知道信联帮实力雄厚,当连续数天,看到一批批的信联帮众骑着高头大马,雄赳赳地从不同地方赶来,不知哪来的一捆捆箭矢搬上城楼,才知道整个辽西早已是信联帮的天下了。

陈翔授命高德率领二千信联帮骑兵自由行动,以断敌粮道、攻击辎重为目标,到敌军后方,游击敌军。

高开道亲率三千精锐骑兵前来助战,在燕郡城外扎营。

涿郡守将罗艺接到高句丽出兵攻打燕郡消息后,召部属们商议应如何应对。

罗艺说道:“我接到柳城太守邓暠和燕郡郡丞王维明的联名来信,请求出兵相助,并说道,整个辽西的军民已经动员起来了,信联帮、高开道都已经答应全力相助。在此紧要关头,希望能抛开一切恩怨,一致对外。”

涿郡行军司马(参谋长)温彦博建议道:“高句丽既是外族,也是敌国,他们入侵必然大肆抢掠,对我当地居民伤害极大。凡是坚决抵抗外族入侵的人,都会受到百姓拥护,我们应该出兵相助,共抵外虏。”

薛万钧等将领也都纷纷请战,罗艺决定亲率三千精锐骑兵前往助战。

高句丽前军刚到燕郡,高开道率领的骑兵就杀进阵来,双方正在酣战之际,陈翔率领三千骑兵从城中杀出,与高开道所部会合后,一同杀出。高句丽前军见识了隋军骑兵的锐利,只好后退十里,与中军相邻安营扎寨。

高德率军直插高句丽大军背后的盘山地域扎营,盘山下面就是高句丽通往燕郡的必经之路,距离边境和燕郡城各一百多里。高德命令聂七、贺彪、熊海涛各带六百兵马,下山自寻战机,以保存实力为主,伺机消灭敌人和攻击辎重,每三~五日必须派人回来通报部队位置,以便接收下一步指令。高德的将士大多是辽西人,对这一带了若指掌,又有当地民众支持,故而机动灵活,神出鬼没,搅得敌军疲于应付,粮草运不进来,掠夺的财物运不回去,不得不一再收缩大军的行动范围,减少了对各乡镇的破坏和抢掠。

高句丽统帅乙支文德分兵二万进攻高开道营寨,高开道率部一触即撤,抛弃了营寨,仗着全是马军,并不撤远,与敌周旋。

乙支文德率领主力进攻燕郡城,见燕郡城中箭如雨下,防守严密,知道急切之中难以攻下,只好打造攻城车,搭建土山,登高互射,暗中挖掘地道。

罗艺大军一到,向围困燕郡城南门之敌发起了冲锋,高开道也趁势向西门之敌进攻,陈翔领兵出南门前后夹击敌军。一举击溃南门之敌,致使南门、西门和东门之敌,全部退到北门外的大营中,彻底解除了对燕郡城的包围,双方形成对峙。

罗艺与高开道相遇,一笑泯恩仇,二人合兵一处,在城西一带游动,保持着燕郡至柳城的防线稳固。

罗艺问高开道:“我军这几日游而不击,难道是还有援军要来?”

高开道答道:“据我所知,没有援军。我军粮草充足,敌军战线很长,信联帮有一支兵马正在敌人后面断其粮道。我们不进攻敌人,就是要麻痹他们滞留此地,时间越长,战局对我们就越有利。”

乙支文德现在发现,攻打坚城,这点兵力远远不够,后方运来的粮草又屡屡被劫,此次出兵满载而归已不可能了,只能寄希望于挖通地道后,予敌重创,再决定是否退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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