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安站在周子烨身后,看不到主子的表情,但是却能感受到周子烨浑身散发出来的杀气,浑身骨骼“咯吱咯吱”作响。
手上的一枚精巧的石子已经瞄准了卢庆元,“主子,那边!”
周子烨将手上的石子一扔,转身向府衙而去。
“主子,你等等我!”
“让开,让开,让开!”两队官兵闻讯赶来,一边驱散着人群,一边将知柔,吕炎,卢庆元他们团团围住。
知柔冷笑,这时间倒是把我的刚刚好,前世官差到的时候,吕炎这文弱的身子骨早就一命呜呼了。
官差脸一板,扫视了一遍现场,迅速锁定了几个人,“统统带走!”
卢庆元一愣,“你们凭什么带我走,我可是.......”
后面的话俨然被破布条堵了回去。
官差看向知柔这边,紫竹刚要上前,知柔伸手拦住了。
紫竹愤愤而退。
英茜倒是显得十分平静,低着头垂眸不语,十分乖巧的跟在吕炎身后。
.......
宋长德觉得自己实在太不走运了,这边刚接到案子,那边便收到了文国公夫人的信函,着实头疼。
当看到知柔的时候,宋长德的头更疼了,怎么哪都有这丫头,以后是不是自己一审案就要看到她啊?
宋长德着实无语。
看着下面一排跪着的几人,宋长德无奈道:“堂下何人?”
“我是.......”卢庆元有把自己名字的前缀给报了一遍,宋长德更加郁闷了。
“本官问你姓谁名谁!”宋长德惊堂木一拍,卢庆元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头。
“卢国公.......侄子,卢庆元。”卢庆元结结巴巴的将自己的名号报完。
宋长德无语的听完,看向吕炎。
吕炎此刻脸上还挂着彩,显得十分狼狈。
“启禀大人,小的是姓吕名炎。”宋长德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向英茜的时候,宋长德微微眯了眯眼,这女子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知柔作为救人者倒是没跪在下面,而是十分“识相”的坐在宋长德不知是不是给她准备的椅子上。
简单问完话,宋长德大概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想起国公夫人给她的信函,宋长德就犹豫了。
知柔见状起身道:“大人,依小女愚见,既然吕炎手中已经有这名女子的卖身契,那自然该是判给吕炎才对,至于昌平候的外甥,强抢民女,扰乱法度,自然是该关上几天,大人任府尹多年,公正廉洁,忠心为国,上承圣后,下顺民意,可不能因一时意气坏了名声,大人,您说是不是?”
宋长德的犹豫必定来自李氏,知柔只能适时的表明态度。
听知柔这么一说,宋长德便再次陷入了郁闷当中,md,给自己扣上这么大一顶高帽子,是不是他今日要是不按照规矩办事,她就要去文氏那里告上自己一状啊?
宋长德头大如斗,是听文老夫人的还是听文国公夫人的?
宋长德陷入无限的纠结之中,默默替自己哀叹了一声,这文国公爷真是的,连内宅都管不好,搞得他现在为难死了。
“此案还有疑问,明日再审!”
随着一声“退堂”,观堂的百姓依依不舍的纷纷散去,人群中来兴面色沉郁的盯着知柔的方向。
知柔似是注意到人群中的目光,转头搜索着,来兴立刻将目光移开,但是知柔见到来兴的时候却是吓了一跳。
来兴,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可是后来大名鼎鼎的酷吏,多少忠臣良将死在他的酷刑之下,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就令人不寒而栗,更不用说见到这个人了。
知柔敢确定,刚才那带着地狱之气的目光一定是来自来兴,只有他才会有这样的阴毒之气。
知柔眯了眯眼,难道说英茜这件事和来兴有关?可是这时候的来兴不是只是一个街头无赖吗?
前世,圣后,那时候应该是大顺女皇了,为了清除朝中的周家势力,专门设置匿名状,不管何人,只要你有阴谋要告发,地方长官必须好吃好喝的送你上京城,否则按违逆罪论处。而告密者直接到圣后面前揭发阴谋,不论真假都有赏赐。
若是查出来是真的,除了大量的赏赐以外,运气好的还能混个官职做做。
而来兴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大顺皇帝欣赏其“才华”,从此,来兴便踏上了酷吏之路,忠诚良将的噩梦也开始了。
官员离家上朝不像是例行公事,倒像是生离死别,因为不知道今日又会轮到谁倒霉,谁被抄家,谁被流放。朝中上下人心惶惶,却无人敢出头。
看着来兴园区的背影,知柔心思百转,难道说,这时候的来兴已经身在这场斗争中了?
那他在为谁办事?上一世,太子登基,端城王登基都没有对他动手,他依然站在大周刑狱的最高点。
难道说,来兴是太子的人?或者是韦氏的?知柔摇了摇头,太子如今可以说是被圣后打压最严重的时候,太子静观其变才是最稳妥的,而且来兴要是太子的人,圣后后来也不会任用他?
那会是谁?知柔不禁看向英茜,不得不说英茜是个美人儿,只是仔细一看,确实挺符合卢庆元的喜好。
等等!
难道说,背后的人原本的目标就是卢庆元?吕炎只是这场戏客串的?
知柔想起前一世,卢国公谋反案,是来兴接手的,然而出来作证的却是卢庆元。
而最后卢国公的死亡并没有牵扯到卢家二房,相反,卢庆元继承了国公的爵位,而卢诗情也如愿以偿得以嫁入皇室,成为周子由的王妃,最后母仪天下。
而前世知柔并没有听说卢庆元投靠了谁?
知柔放下纷乱的思绪。
“大人,这几人如何处理.......”衙役苦着脸问道,刚卢庆元报名字的时候可把他吓坏了,这种少爷,他可不敢擅自主张。京城藏龙卧虎,他这个小衙役不好当啊。
宋长德下意识的看向知柔,“自然是收押!”知柔毫不客气的说道。
这是对卢庆元说的。
“先都关起来,明日再说!”宋长德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他现在真是里外不是人。
衙役的脸瞬间扭成了麻花,这不好吧,这可是文国公的外甥,卢国公的亲侄子,昌平候的外甥,他可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