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尾！我要的沙土呢？”
方谭默默看着在军营一角被几个怪物围着殴打的曲尾然后顺便抹了抹脸上的血水。
现在他算是明白为什么前一天曲尾这只死老鼠要急切地拉自己入伙，贩卖黑货在军营里不算是太大的事，就算是被上级抓住也处罚的不严。像这样的贩黑货的小团体在军营里有不少分级也不同，一般来说贩卖各色强化剂、私制武器、药品的属于“军事合伙人”，这种团体的分支会在军营里扎根分散一些零头给士兵但大头还是与高级军官的合作；次一等贩卖奴隶、致幻剂一类的高端消耗品属于有点路子和影响力的团伙，经常是有点关系的士官或者小组织在贩卖；再下一等就是各类拉皮条的生意，这种人地位不高但是赚的钱还可以、结交的中低端人物也多；至于曲尾这样的，抱歉，他连这三等的边还没摸到。
“我说了，货被这家伙丢了......你们找我没用啊......”
替罪羊、冤大头，什么形容都好反正现在这个锅方谭是背上了，不过曲尾把这些怪物当傻子欺负可人家不一定是傻子，挨了两拳后方谭把怀里的身份卡取出来，炮灰营的新兵都是这种卡，其余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已经换成了另一种铭牌。
“你当我们是傻子？一个炮灰新兵能接触到这些东西？”
这几个怪物身上长着灰黄色的外壳，粗糙的沙砾感在方谭被打了两拳就已经有所感受了，下身没有腿而是一条粗壮的尾巴，两米长的手臂瘦长但有力死死抓住曲尾不让他离开，他们没有头颅，身躯扩张出的胸腔内部是两排黄豆大小的眼睛镶嵌在血红的肉膜上，再往下就是可以伸缩、虫子般的口器，扩张可以轻松吞下曲尾那么大的耗子，一般他们是通过周围的甲壳阻挡这处最软弱的地方。
一旁的方谭从那些怪物的身下看见了那只死老鼠，从各种意义来讲他都快成为一只真正的“死”老鼠，砂纸一样的拳头划过他的身子，制服早就被磨破了，拳头过去带着皮毛和血肉离开，血水顺着伤口淌在地上，入耳的求饶声越来越小，最后方谭看见为首的那个怪物张开了口器，曲尾被它吞进了肚子，那个怪物带着一肚子的曲尾和身后的手下离开，没有理一边喘息的方谭。
带着伤回到宿舍，一个宿舍像是塞罐头一样被填满了所有缝隙。长方的房间放着两排棺材一样的睡眠舱，26个睡眠舱让除了过道外没有一点下脚的余地，枪械在睡眠舱内封存，方谭设定好营养剂的浓度保证自己身体的缓慢恢复后离开了游戏。
————————————————
“哗啦。”
睡眠舱的透明罩自动分开，PT水响动着被舱底的排水孔吸入接下来等着这些液体的是二次过滤蒸干并还原回粉状，等待下一次启用。
PT液体在空气中蒸发得很快，但没有任何残留，方谭起身穿上衣服看了看家里没有发现小年的影子，他不担心小年，小年没他一样可以活得很滋润。又抬手看了看刚捞起的手机，时间尚早连午饭的时间还没到，从矮沙发上捡起外套披好离开了自己的小窝。
小区外的悬浮列车站相当整洁，垃圾桶都是每两个小时就有周围检查的机器人回收，而方谭身边的这个就只是扔了一个小包装的纸袋最多可以装些面粉什么的，方谭大概看了看垃圾桶中纸袋的包装就赶忙登上了到站的悬浮列车。
好运，这次同乘的二人间里是个女生。她大概十四五岁的年纪，休闲的夏日连衣裙，薄纱的轻柔连带着洁白的双臂的显得水润了很多，这个孩子显然是没料到会有人进来看着方谭的脸上有点错愕。
“抱歉，打扰到了？”
方谭看着女孩的脸色不对有些抱歉地问道。
“没......没有......”
女孩摇了摇头。
“本来就是公共的，对吧？”
方谭没点头也没摇头，这种问句只是一种保护自己的对话方式，他感觉这个少女有些怕生。
悬浮车速度很快，像深海鲸鱼一样悠哉悠哉地穿行于市区，周围景物变幻很快就到了外城区。
玖城很大，通常一个城就相当于上世纪的“省份”这种单位，一个城的面积很大分出内城、中城以及外城三个区，虽然设施上没有太大差别但毕竟外城面对的兽袭的压力大多数警卫都安排在外城区边缘，蓝钻星没有军队。
方谭除了最开始的道歉没有和少女说过一句话就静静地看着窗外，直到手机化为的手链提示他该下车。
“你先。”
出人意料的是少女也同样要离开，方谭侧身让身后的少女。
“谢......谢......”
声音很低，少女低着头墨色的长发从小小的肩头滑落到胸前如帘子遮住了可人的脸庞，匆匆离开。
——————————————
外城区的世界要比中城区紧密和齐整不少，原因是兽潮来袭也可以提前沉降入地底保证人民安全和地下安全撤离，周围可见的建筑物边缘都是利于下降装置连接的特有凹陷结构，漫步在外城区让方谭有一种亲身体验动漫世界的感觉，离开车站缓步走过街角，在一间古典音乐厅旁开着一家书店，没错，在新历99年虚拟世界都快普及到新野兽兽群里的时候还有一家实体书店！
玻璃门是老旧的推拉式，门口的上方悬挂着一串工艺品风铃，门一开就会发出清脆的响声。
“叮叮、叮叮......”
方谭走进书店里，风铃清脆但没有惊动任何人，嗯，如果这间书店真的有人光临的话。
书架是看起来可以让人心平气和的嫩绿色，新历年间发明的新式油漆带有植物特有的清香，书顺着大小、种类、普及程度等等一点一点划分好整齐、安静地睡在自己的位置上。木质地板带有柔软的特性——新材料，方谭的休闲鞋没有踩出一点声音，这里就像是书籍的安眠之所。
就在方谭打算走过店门口第一排书架时，一个被尽量压低到近乎听不见的声音止住了他的脚步。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PS：终于熬到暑假了，敲锣打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