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佳丽还没被带到,夏昼的“同伙”早一步来到大厅。
那自称夏昼徒弟的男子疾步走入大厅,随意行礼后独自找了个位置坐下。
“夏昼的事情我已经了解,你们大可放心,她不会有事。”他毫不客气地拿起酒,独自喝起来。
红沐虽心底不满他的行为,还是点点头附和:“既然夏宙公子这么说,想必二人暂时无恙,大家尽可放心!”
“原来是夏宙公子,久仰大名,只是你如何得知二人无碍?”韩宇钦客套几句,旋即问。
“不管你相信与否,都与我无关。”夏宙小酌一口醇酒,冷漠道。
“公子说笑了,你的话我自然相信,只是想寻其探查之法,若是不便外泄,就作罢吧。”韩宇钦刚想发火,想到他的身份又忍下来,讪讪笑道。
夏宙点点头,浅尝美酒。
也不知主子怎么样了,找到夏昼和白姑娘没?应该找到了吧,主子出手很少失手,怕是没多久就能收到好消息了。
一旁红沐见众人沉默,赶快出来圆场:“夏昼公子毕竟是夏昼姑娘的哥哥,天下哪有不关心妹妹的哥哥呢?夏宙公子说夏昼姑娘没事,我相信,夏昼姑娘现在无碍!那白小祖与夏昼姑娘在一起,肯定也没有危险!”
夏宙在一旁听得,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夏宙仅是他的化名,他原名洛潇,多年前被令狐烁从妖兽手中救下,本无亲无故的他被令狐烁高深莫测的气魄折服,虽历经波折,最终认他为主,替他做事。
多年前,他进入丹庄,凭借先天资质成功进入内门,炼得一手好丹!没多久,主子就将夏昼送入丹庄同他作伴炼丹,如今也算是小有所成。
前些天主子将他们唤出,让他们主动结识白梓鞠,保护的同时将她带到主子那去。
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白梓鞠和夏昼双双被郑伽掳走!
现在他的任务便是——没有任务!只需要让主子的计划不败露,他和夏昼的关系不被人知晓便好。
想想前些天在白姑娘面前装疯卖傻,不由觉得……老脸都丢尽了!
缓了缓,夏宙(洛潇)站起身来,拍拍衣服简单道:“各位,在下还有事,不奉陪了。”
“站住!”四族老大喝。
“还有何事?”
“你是不是知道梓儿在哪里?”四族老狐疑眯起眼眸道。
这小子,表面上对他妹妹的事情漠不关心,莫不是他有了二人的消息才临危不乱?
夏宙顿了顿,自是知晓他的想法,笑道:“我妹妹能制百毒,试问天下何人能伤她?至于你们的梓儿……与我何干?”
说完,夏宙拂袖离开。
nnd,差点就露陷了!
不过,大厅里那几尊大佛真是名不虚传,随便吼两下就感觉有些身体不适了。
也不知从哪里修来的缘分,他竟在妖界四大族中三大族族长及未来族长面前……耍脾气?!
果然,跟对了主子!
虽然有些牵强,但他还是不断给自己灌输主子最好,主子最棒的理念。
若是让夏昼在旁边,绝对会呸他一脸唾沫星子!然后说:
你家主子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即便断袖把手断了也没用。
“这是?”洛潇呆呆地望着某个被拖在地上走的母狼。
“诶诶,她怎么了?”他瞬移到母狼旁边,问道。
“犯了大罪,如何处置尚未明了。”拖着狼的男子在他耳边小声道。
“哦哦,那……如果判了死刑记得通知我一下。”洛潇配合他做出一副很好奇的模样,正色道。
“作甚?”
“我想……这狼皮毛色均匀有光泽,是上品好狼皮啊!待她死后,我剥了她的狼皮做衣裳御寒可是个不错的选择呢。”洛潇装模作样回复道。
“不可啊,据说这母狼是冰凌狼族一个地位不低的人,这罪怎么定还是个虚数呢。”那人似是一惊,赶快提醒。
洛潇心里好笑,但还是配合他做出一副惋惜的模样。
背过身后,使劲扯了扯嘴角,就差没笑出声音。
憋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洛潇出了妖界,直直来到整个大陆灵气最稀缺的地方——泸北沙漠。
之前主子用传音符传音时,告诉过自己,完成任务以后来这里寻他。
“主子……您去哪里了?”他走在沙漠上,神魂所到之处荒无人烟,没有一丝生机。
罢了罢了,应该已经走了吧!
他打道回府,随意在泸北沙漠边缘找了个落脚点,等待着主子的消息。
阳冥空间内。
白梓鞠此刻全身一阵阵冒凉气,头皮发麻,紧张得忘记呼吸,甚至忘记刺骨的寒冷,忘记自己还被玄蛇死死缚住!
一个模糊的黑点正以极快的在放大,再放大!
白梓鞠感觉有什么无形的东西穿过身体。
陡然间,四周一片漆黑,寂静像一张无形的网在慢慢收紧,将她牢牢笼罩在内,一丝一缕光都不舍得渗入,哪怕一丝丝的声音也不愿传进她的耳朵。
倏地,宛若黑洞的身侧,一声尖锐的异响划破沉寂!
像是有厉鬼暴戾地撕扯着她的灵魂,她原本精巧的五官揪成一团,牙齿早已将嘴唇咬破,滴滴鲜血在黑暗中没有任何色彩!
恍惚间,她感觉缠在身上的蛇已经松开,没了玄蛇挡着,更加剧烈的疼痛感猛地朝自己袭来!
耳边似乎传来玄蛇绝望的求救声,却在剧烈的痛感中被掩埋。
魂魄似乎将被撕成碎片,大脑中似乎有一把利刃,毫不留情地搅和,更似一条带刺铁鞭,狠狠抽打着她的神魂,令其生不如死!
终于,她强忍住剧痛,不让自己昏迷过去。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痛感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愈加强烈!
痛不欲生是何感觉?也就这般吧!
要不,就这样死了,一了百了?
可他的声音不断在脑海中响起……
曾经无数个夜晚,她有过无数次轻生的念头。
那个他,像一缕阳光,直直照如心房,所有轻生的念头在阳光下无所遁形,顿时消散。
是啊,我还要回去看他,还有父母等着我,还有我的妹妹,我的朋友们,我的……
就在她意志渐渐消失的途中,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庞在她脑海中浮现。
怎么可以,就这样放弃……
她猛咬嘴唇,那刺痛的感觉却在阵阵剧痛中被掩藏,只留下微乎其微的痛感。
终于,她忍不住剧痛,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