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水儿来到县城,轻车熟路就找到县衙,这时更夫已经在街道上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轻松翻过墙面,来到县衙里面,只见走廊上挂着的灯笼里的蜡烛摇曳着微弱的火光,整个县衙见不到半个人,估计都睡下了。
在县衙里转悠了大半圈,张水儿才找到知县大人的睡房,不过里面依然灯火通明,透过窗户上的黑影,隐隐看见一个人坐在案前写着什么。
张水儿直接推门进去,惊的案前的胡则立马抬头,喝到:“谁?”
“我”
“是你,你怎么大半夜的跑到县衙来,居然还跑到我的书房,不怕我马上叫人吗?”
“你这房子不错嘛”这间房子不大不小,左面进去是卧室,右面是书房。
胡则看着半夜直接进来的那天那个少年,不断打量他的房间,轻微咳了一声,示意让他回答自己的问题,倒不是他怕,既然能悄无声息进了县衙,想必是真不一般,而且看他也没什么恶意。
“老胖头,我来和你商量商量一件事”
“老胖头?这是在叫他”他怎么不知道自己何时多了一个外号,还这么俗气。
“大胆,竟敢乱乎本大人的名字,你就不怕挨板子”胡则有些发怒的一拍桌子,毛笔直接滚落到地上。
“呵呵,你认为我会怕吗!大家都是见过面了,也算朋友了,何必发怒呢”张水儿一副风轻云淡,完全无视胡则的怒气,撩起衣摆坐下,顺便到了一杯茶,自在的喝着。
“本官不得不承认仇江说的对,你确实不一般,胆子也大”
“多谢谬赞”
胡则站起身,拢拢衣服,来到桌前坐下,同样倾一杯茶,平淡的喝着。“说吧,你找本官何事?”胡则心想幸好夫人回娘家了,这要是看见半夜进来一个人,指不定吓成什么样。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我们那村的村长我想要撤掉”
“呵,你这口气挺大,到底你是官还是本官是”
“怎么,不信我?我这是给你推荐能人,不愿?”
“你以为你随便说一个人,我就批准吗?”
“怎么不可,张村村长张显书无道德,无节操,无良心,乱用村长权利,随便就说浸猪笼,这些够了吧!”张水儿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胡则小酌一口茶,今日这茶不错。
“我推荐张村李牧当村长,虽然早年退学,但也不影响他在村里的好评,为人老实,孝敬父母,识字断理,是个不错人选,怎么样,人我也帮你找好了”其实她觉得自己也不错,说不定还能提高整个村子的人的战斗力。不过一想到村长无非就是处理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她就不乐意了。
“张村,你是张村的人”
“不错”
“我想估计是那个村长惹你了,你才这么做”
“错,惹我只是小部分,大部分是他无德,不会断理,迂腐,残忍,上梁不正下梁歪,养歪了女儿,简直太多”
“看来,这个人日子不好过了,好,本官信你一次,不过,你得答应本官一个条件,若本官有事可以命仇江去找你”
“一件事,除此之外不谈”
虽然觉得有点可惜,不过胡则还是一口答应,他直觉认为那个条件不远了。
接着就写了一张任命纸,交给张水儿,然后说到:“如有事,本官如何寻你”
张水儿拿过任命纸揣在怀里,一脚踏出门外,头也不回到:“张家村张力忠家,你告知仇江,到时他自会知道”。
胡则踱步到门前,看着逐渐消失在黑夜里的张水儿,叹道:“此人是非池中之物还是塘底淤泥,看来已经很清楚了”。
回到家的张水儿直接躺在床上睡下了。
翌日,张水儿被一阵哭声吵醒,当即大吼:“谁啊,再哭我就把你扔出去”
这时门被推开了一条缝,小姑姑一脸讪讪的笑抱歉的对张水儿说:“水儿,这……这个……你还是出来看看吧!”
“怎么了,谁家死人了,哭得吵死我了”张水儿翻了个身,闷声闷气的说。
“哎……不是……你还是自己起来看看吧”小姑姑说完立马掩好门走开,和二哥四弟他们一齐站在院子里,看着地上跪着的陈婶和二爷家的刘香婆媳。
等等,她怎么觉得哭声好像是从外面传来的,不多想,穿上衣服,推开门,就看到院子里小姑姑他们围成一个半算,不知道看着什么。张水儿走上前剥开人群就看到张玲的娘和王一笑以及她的婆婆跪在院子里,不断哭着请求张水儿放了自己的丈夫和儿子,那哭声没有惨,只有更惨。
“你们跪在这哭丧吗,晦气!”说着张水儿假装拍拍衣服手臂,想把晦气拍走。
“水儿啊,婶子跪在这求你了,你就消消气,放了村长吧!”陈氏话没完,刘香也立马开腔:“水儿,是刘奶奶的错,听信了这贼婆娘的谎话,刘奶奶给你说对不起了,你就放了你明国叔吧!啊”还不忘暗地给自己这蠢媳妇使眼色。
王一笑一接到婆婆信号,立即哭天抢地,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弄得张水儿都忍不住替她担心,万一哭破喉咙了那不是还要赖着自己贴药材费。
“婶子,刘奶奶啊,我也很无奈啊,人都贱到家门口,哦…不,是头上,我还能忍吗,也是他们作死,怪不得小辈我啊,你们说是不”
张水儿这招厉害,既骂了,又叫他们有气只能自己吞,陈氏没有太多怒气,毕竟自己女儿丈夫什么脾性她一清二楚,偏生这王一笑真是蠢到家了,刚想破口大骂就被自己婆婆给制止,刘香剜了一眼儿媳,一脸陪笑到:“水儿说的对,回去刘奶奶定当好好教训你婶子,如此,就放了你明国叔,这天冷,刘奶奶担心你叔受不住”
张水儿也无意闹出多大,她是看在陈婶人还不错的份上,饶他们一命。哼一声,就去了河边,身后跟着陈氏和王一笑婆媳。
河边水流潺潺,风拂过水面,似乎能感受到这个河水是有多冷。长长的鞭子绑着两个人,不过两人已经晕死过去了,张水儿翻身跳上树,解下鞭子,然后起身,手臂向后一扯,浸河里的俩人伴随着“哗”地一声,被扯出水面,躺在岸边。见此,陈氏和王一笑婆媳立马上前,各自带着人回家。张水儿跃身而下,冷眼看着前方吃力的背着各自的人回家的这三个女人,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