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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2.潺潺流水

春夏秋冬,四季轮回。回望春时,以至寒冬。新的春季在寒冬过后,再次来临,这场轮回代表着旧年以去,新的开始在前方迎接。

所有人都长了一岁,除了每时每刻都有的呱呱落地的新生儿,他们才拥有新生,为日后的开端迈上起点。

在这过去的一年,对孩子来说,实才仅过九月,和在怀中孕育的九月一样,但她也已经的确是一岁了。

在这一岁的成长中,她学会了说话,学会了走路,这两样从人诞生最为基本的东西在学会之后,还有着更多的东西等待着她去学习,穷极一生,也无法通向尽头。

所有父母都对孩子有着很高的期盼,在开始学会走路跨出第一步时,他们就开始盼望他们能够在那条走不尽的人生路上越远越好,哪怕已经走到他们无法望见那一道背影。

但在新的一年却也并没有发生什么重大的改变,对禾任梁来说都只是一样的生活,只是生活变得更加丰满起来。

每时每刻都有着杂心的事烦恼着他,但从另一种角度上来看,禾任梁很享受这些杂心之事,这以成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若有一天,失去了这些烦恼,他会感到很痛苦的。

这些烦恼的事很大一部分来自于孩子。

在家中被她照顾着的孩子,总是让禾任梁感到担心,虽这种担心只是多余,他相信她会将孩子照顾的很好。

只是禾任梁在那件事发生后,不论如何,心中对所有可能会发生的意外都担心不以,心中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孩子会怎样,在干嘛?在工作中时,这些感觉会淡去一些,但还是充份影响着禾任梁的思绪。

为此,在冬季到来时,禾任梁为孩子准备好了一切应对方法,只要孩子发生什么小问题,为了防范于未然,禾任梁都会以小化大,尽心尽力。

为此也消磨去了很大一部分的精力,在工作上力不从心,引起一场小变故。因此事后,在她的劝说下,禾任梁终于将心力收回一部分,对工作还是有些不太认真,但也比起之前要好上许多,至少也安定了下来。

直到年初过节,那喜气洋洋的气息在空气中飘荡,弥漫在每一个人的心中,团圆夜时,禾任梁感到自己无疑是幸福的,在洋溢着欢声笑语的夜里,年的气息在心底缠绕,禾任梁心中对孩子已经绷到一种程度的神经渐渐放松开。

这一场冬季,在他们心间,是紧张而又平淡的冬季。

对孩子的那时刻为之牵绕的神经缠绕在禾任梁的思绪间,重新回到原点的春季并非是一个好季节,万物复苏的季节,正也是感冒最为流行的季节。无论在哪一个季节,禾任梁明白,也都并非是好的季节。

对孩子的照看有她无微不至的关照,在经历那一次的结果,禾任梁心底也是承认无论如何像是那样的事都不会在发生了,在心中想的那些杂乱的事情,也只是对孩子太过于上心。

……

在明白成为父母所要经历开端时候体验的酸甜苦辣后,之后的日子都会因此而变得平淡,一年一年又一年,就这样等待着孩子长大,成为他们所期望与期盼的模样。

对于孩子的未来,她想让孩子去决定而不是去计划规定孩子的一生,禾任梁也支持她的想法,孩子的懂事在初生时就以体现,对孩子的未来,他觉得不用太过于上心。

懂事的孩子总会自己去规划未来的……这点禾任梁一直都无比坚信。

……

六年后

六年的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在时光的印记中,禾任梁脸上的面庞变得更加硬朗,时光让他经受磨砺,变得更加成熟,以往时刻展露开的笑容,成了磨砺后不会随心展露的平淡表情。

时光却并未在她身上留下太多东西,在她身上,那股浓厚的爱意愈发浓厚。

孩子经历了六年的成长,变得更加的懂事,她开始明白这个世界,在她眼中的世界,一切都由两道高墙所筑,遮蔽去所有风雨。她知道,那是她的爸爸与妈妈。

她喜欢妈妈,因为妈妈身上有着另她喜欢的味道。她也喜欢爸爸,不过没有喜欢妈妈那么的喜欢,但在爸爸身边总会让她感到安心。

在孩子的面前,禾任梁对外已经不在展露多少的笑容总会为她尽情绽放,就像是一朵昙花,一瞬便会凋谢。

在六岁的这一个年龄,禾任梁将孩子送去几乎所有孩子都会经历的幼儿园。

在幼儿园中,她却并没有交到任何朋友,在被他送去幼儿园的那一刻分别时,别的孩子们都在嘤嘤哭泣,只有她在那睁着漂亮美丽黑白分明大眼盯着他,眼中充满的是好奇,好奇爸爸为什么会将他送到这里。

她也时不时的用这充满好奇的目光看着身边的那些和她一样的孩子,对他们,她更加好奇。

为什么他们会哭呢?目光又重新转到了他的身上。

而他对她露出一个笑容。像是对她说,乖。他带着笑容转过身躯,笑容在转过时隐去,禾任梁不知为何感到脚步有些沉重,这让他想要回头去看一眼孩子,但那股莫名的感觉让他抑制住了这道想法,迈着沉重的步伐,渐渐离去。

在他离去后,失去了面前的那两堵高墙,让她第一次离开高墙内,来到高墙外的世界,对外面的一切,在身边的那些影子……让她眼中的好奇愈发浓郁。

孩子们在他们的爸爸妈妈离去时哭的更加汹涌起来。“爸爸呢?呜呜……妈妈不要走!……我不想在这里,我想回家……呜呜呜呜……”

在她眼中,在她爸爸要她叫老师的那名老师的柔声安慰下,将所有孩子都渐渐安抚了下来。

对她,那名老师眼中透露着惊奇,随之脸上也露出了像是爸爸一样的温和笑容,只是没有让她觉得像是爸爸那样带给她的安心。

安慰好所有的孩子,老师将他们带到了幼儿园里的一个小房间,里面摆满了涂满卡通图案的小矮凳,孩子们看见那些涂满图案的小矮凳,用哭泣完显得红红的眼睛疑惑的看着老师,这个在他们爸爸妈妈离去后,在那番安慰下隐隐已经成了他们依靠的老师是他们现在所有的重心。

老师微笑着,“孩子们,接下来,老师要和你们做一个游戏,所有请你们都坐在凳子上,和老师一起做游戏好不好?”

孩子们在老师的话语中像是明白了什么,没有人带头却纷纷点起头。

在老师的分配下,其实只是让孩子们自己去选择座位,她看着那些座位,在孩子们陆续找完座位坐下后,她看了看在角落中的那个座位,想着,走过去坐下。

这个位置在孩子们中属于极不容易注意到的位置,她一下子就被淹没在了孩子们组成的密密麻麻的矮墙后。

老师看着孩子们陆续坐满小矮凳,满意的点了点头。“孩子们,都坐好了吗?”依旧没有人带头,孩子们再次点了点头。

“接下来呢老师要准备和你们玩一个游戏了,这个游戏呢……就是把你们的名字告诉老师,然后老师就会说一遍名字,好不好呀!”老师柔和的对着孩子们缓缓说着。

孩子们点了点头。

“好了,接下来就一个一个来说出自己的名字吧,那就些从左边开始吧……”

第一个,老师的目光看向第一排座位最左侧的那个脸上还留着鼻涕和泪水的瘦小男孩。

男孩看着老师,用细微的稚嫩童声怯生生的一字一顿的说:“我……我……我叫……王……王……子……兴……兴”

老师柔和的目光看着男孩:“王子兴是吗?”

名叫王子兴的男孩怯生生的点了点头,还在挂荡着的鼻涕近乎将要垂落而下。老师走过,从口袋中拿出一条洁白干净的手巾,细细擦拭着王木然的鼻涕,王子兴显得十分不好意思,“老……老……师。”

老师微笑了一下,将擦过的手巾折好,对他点了点头。“让大家为王子兴鼓掌好不好呀!”

“来跟着老师一起鼓掌,接下来为每一个人都鼓掌好不好呀!”

老师拍着两只手,孩子们也跟着拍了起来,清脆的鼓掌声让王子兴低低垂下了头,不敢在去看前方。

“好了,接下来让下一位孩子告诉老师的名字好不好?”老师将目光放在王子兴身旁的那名孩子上,接下来孩子们的目光聚集在了她的身上,王子兴也抬起了头看着身旁的这个女孩。

“老师,我叫林月悦。”

这个名叫林月悦女孩脸上也还有这点点哭过后的泪痕,林月悦却不像是之前的王子兴一样,她大大方方的大声用稚嫩清脆像是黄鹂鸟喳喳叫一般的声音说。

“林月悦是吗?老师知道了,大家为林月悦鼓掌好吗?”老师再次带头拍起了手,林月悦也加入了为自己鼓掌的行列。

“接下来……”

“老师我叫仓卓……我叫罗茂福……我叫蔡晓……我叫郭志勇……”

“最后一个……”

老师此刻带着惊奇的目光看向隐藏在孩子们后在那角落中坐着的不让人容易注意到的女孩,但老师十分清除,她是一开始就让她感到十分意外的女孩。

那个女孩在所有的目光注视下,用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缓缓说:“我的名字叫禾木苒。”她的声音很平淡,带着孩子特有的稚嫩,但老师却发现她根本无法从这个孩子的声音中听出什么。

“那……接下来为禾木苒鼓掌好不好?”

“……”

鼓掌声再次响起,只是到了现在,鼓掌声变得十分稀少,因孩子们的手心都可见的泛起了红色的一圈,拍起来也失去了力气。

禾木苒的手心却还是像是之前一样白嫩,她没有拍起任何一次手,只一直在用探寻的目光看着他们,在她的心中,她一直都在想,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妈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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