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等得知柳跖就是唐家的细作,不禁欣喜若狂,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太公的藏书未见端倪,这才是我等最为棘手的问题。”
“为了早些盘问出典籍下落,我等便对那小子威逼利诱。”
“想在小屁孩的软磨硬泡下,致使贼子说出典籍的踪迹。”
“可人算不如天算,我等生真,终究铸成大错!”
半空中,司马雷被太公的力量束缚着,动弹不得。两侧天狗龇嘴獠牙,虎视眈眈。如此惶恐的氛围中,司马雷一脸窘迫的说来。
“怎么了?”大殿上,大咒师似有些迫不及待的问到。
“百密一疏啊!这小子在交谈中,竟然不小心说漏了嘴。柳跖察觉异样,此后缄口不言。”
“我等绞尽脑汁,也未从他嘴里撬出半个字。”
“就算是渡骨劫,他也无动于衷。到现在,他全身上下,也就只有脑袋的骨头还坚硬着。”
“最后一劫乃是生死劫。此劫之后,柳跖必死无疑。”
“考虑到后果,属下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先留着在做打算。”
司马雷昂首挺胸的看着大殿,字字珠玑,铿锵有力。看他那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说得头头是道,似乎就跟真的一样。
“那小孩呢?”大咒师眉不依不饶的追问着。
“毕竟是关系中人,属下也不敢怠慢。今夜刚送府中,怕是……”雷王抿抿嘴,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了?”大咒师眉头紧锁,盛气凌人。
司马雷眨巴眨巴眼睛,他故作诚恳的道来:“听说在死亡地狱受了些折磨,现在昏迷不醒,怕是说了什么话了。”
别看他此时老实巴交的,肠子却拐弯抹角,让人分厘不清,这其中就有司马雨。听闻雷王嘴里的“小屁孩”,雨王骤然缓过神来。她眉头一蹙,满脸疑惑的细声嘀咕道:“莫非……就是他?”
大咒师骤然转身,他向太公作了一个揖,然后毕恭毕敬的说道:“太公,要不要带来见见?”
听到大咒师这话,太公面向司马雷,似乎在打量他的“忠心”。而雷王悬挂在半空,表面从容不迫,其实内心慌如老狗。
犹豫片刻,司马太公这才漫不经心的说来:“罢了,一个活死人而已,看了没有什么用!”
“是!”大咒师唯唯诺诺的道了一声,他随即转身,冲着司马雷又耀武扬威的吆喝来:“往下说!”
见太公并未执着于此事,司马雷的心算是落了一个坎,这小子对他来说,那可是一个宝贝。若真是唤出来让太公端详端详,这毛孩要是中途苏醒,或是让太公看出了什么端倪,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心有余悸之时,雷王也不禁暗暗自喜。
“柳跖发现自己被戏谑以后,便闭口藏舌。属下使尽手段,也未曾逼他就范,无奈只得缓缓。”
“不曾想,这司马缸立功心切,提前放出关于柳跖的消息。他准备来一招引蛇出洞,然后好瓮中捉鳖。”
“可由于来者太过于迅猛,这……这……这才捅出了篓子。”
司马雷目光扑所迷离,表情略显僵硬。但他那套说辞却是头头有道,不注意就信以为真了。
“引蛇出洞?瓮中捉鳖?”大咒师神情疑惑,目光如炬。
“倘若有人前来,说明唐家要的东西应该还在他手里。”
“倘若没人前来,则说明柳跖无关痛痒,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而典籍也......”
司马雷应变自如,前因后果无缝衔接。说到最后,却有些欲言又止。
“那司马缸人呢?”大咒师盯着司马雷的眼睛,他磨牙吮血的质问到。
看着大咒师犀利的目光,雷王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了。他抿抿嘴,战战兢兢的说道:“他……他元气大伤,正在死亡地狱养着呢!”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是司马雷始料未及的。早知如此,在雷王府的时候,就应该把他打个半身不遂,可谁曾想太公来得如此紧促,着实令雷王猝不及防。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听天由命,但愿司马缸屈服于自己的淫威之下,别整出什么叉子来。毕竟,说一个谎言,是要用十个谎言来掩盖的。
与此同时,在死亡地狱的地宫中,司马缸正坐在大鱼大肉面前,一边品尝美酒,一边寻欢作乐。有三两女色婀娜多姿,有屋中酒香沁人心脾,几人衣衫不整,好不欢喜。
突然,有一个铁甲侍卫从屋外冲了进来,一副愣头愣青的样子。他猛然看到这番场景,不觉得尴尬的低下了头。见有有人闯入,屋中欢声笑语戛然而止。
“大胆——”
刹时,司马缸眉头一皱,他醉醺醺的吆喝来。一声狂啸,那人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在司马缸尽兴的时候他却来扫兴,能不令其勃然大怒吗?
“你这厮杂碎,连你也敢来欺负本座?”
“说——是不是活腻歪了!”
司马缸摇摇晃晃的指着侍卫,不禁破口大骂。而他身边的侍女搀扶着,气氛轻淫,令人想入非非。
侍卫低头,他恭恭敬敬的回道:“属下不敢!”
“哼!你这厮……”
看到侍卫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浑浑噩噩间,司马缸叫嚣着向喽啰走来,嘴里还絮絮叨叨的谩骂着。可还不等他把话说完,侍卫则铿锵有力的说了一句:“启禀掌司,太公老人家亲临雷王府了!”
一听到太公来了,司马缸瞬间警醒。他两靥绯红,却目光犀利。此时的他,与刚才浑浑噩噩的醉鬼简直判若两人。
“太公?来了?”司马缸一手甩开侍女,他眉头一皱,一脸疑惑的问到。
“千真万确,太公亲临雷王府!”侍卫再次肯定的说到。
“呵……呵呵……”
“哈哈……”
听到这个消息,司马缸顿时喜出望外。只见他“神魂颠倒”的往前窜了两步,表情欣喜。亢奋之余,他还仰天大笑。
见到掌司这诡异的反应,两侍女面面相觑。随即,她们小心翼翼的向前搀扶,尽将他扶在座位上。
“本以为只是大咒师会来,不曾想来了个狠角色。”
“呵呵哈哈……”
“司马雷呀司马雷,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悬崖勒马,绝处逢生?”
一声落下,司马缸便磨牙吮血的往桌子上拍去。一巴掌落下,桌上酒肉不禁吓得鸡飞狗跳,而旁边侍女更是浑身一哆嗦,不敢多言。
“司马风他们也在雷王府?”狂笑声还在盘旋,司马缸又迫不及待的问到。
“皆在王府内!”侍卫斩钉截铁的说来。
“呵呵……”
“四大天王厮杀,都没能除掉司马雷,他的命可真够硬的!”
“这次太公来了,我就不信你还有机会逃出生天。”
司马缸目光如炬,说话时磨牙吮血。那狰狞的面容格外恐怖,好似恶魔一般。话音刚落,司马缸便威风凛凛的站起身来。只见他眉头一皱,随即又凶神恶煞的吆喝道:“王府里是什么情况?”
“太公驾临,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眼线施展不开,情况也就不……不得而知。”
“不过,听说司马雷伤的不轻,想必大咒师和太公都没准备要放过他!”
“掌司,我们是不是需要准备一下?此次,必定一招毙命,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侍卫微微抬起头,他语气平稳,目光猥琐,似有在试探司马缸的意思。不过,司马缸却骤然伸出手来,一脸阴险狡诈的说来。
“不必!”
“现在我们该吃就吃,该喝就喝,权当没发生过此事。”
言语间,司马缸还盛气凌人的向前走了两步。
“只要司马雷按着本座说的去做,太公必然会对他起疑心。届时祸从天降,他插翅难逃。”
“就算太公不杀他,也会召见本座见觐对质。到那时,白的变黑,黑的变白,让他百口莫辩。”
司马缸话音刚落,一旁的喽啰便絮絮叨叨的说道:“倘若司马雷不按照您说的陈述呢?”
“呵呵……”
司马缸轻蔑的瞥了侍卫一眼,然后露出一脸鄙夷不屑的笑容。
“不!以他的聪明才智,一定会说的。因为,他没有太多的选择。”司马缸露出淫贱的笑容,目光猥琐。
“嗯嗯,想必也是!”
“这司马雷做事虎头蛇尾的,必然不会细想其中要害。况且,如此短暂的时间,也容不得他琢磨。”
“掌司正是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啊,属下佩服得五体投地。”
“若真如此,那属下就要提前恭喜掌司了!”
侍卫双手作揖,他一边拍马屁,一边谄颜取媚,好一副小人嘴脸。
“恭喜?”司马缸冷笑一下,似乎并不感到惊愕。
“雷王一死,王首空缺。以太公的秉性,绝不想群龙无首,他会从三大天王中挑出一个王首。”
“届时,四大天王再缺一席,太公必然会挑人弥补。”
“而您揭发司马雷的谎言有功,实力亦是有目共睹。”
“您不成为新晋天王,还有谁能胜任这‘新晋天王’呢?”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到那是,属下还都得仰仗您呢!”
铁甲侍卫巧舌如簧,说得司马缸心里美滋滋的。不过,他对这一天可是幻想很久了,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就是想成为一个“王者”。而不是蜗居在这地层之下,像一条蚯蚓一样的苟活着。
“哈哈……”
“只要你够忠心,这地狱主宰的位置,本王一定向太公举荐于你!”
司马缸仰天大笑,欣喜若狂。不知觉间,他已经开始憧憬天王的霸气了,“本王”之称张口就来。
“多谢天王成全。”侍卫跪匐在地上,一脸的谄媚。
此时,司马缸威风凛凛的向前走了两步,只见他目光如炬,面目狰狞。
“想当年,司马雷就是用这种手段上位的。”
“如今风水轮流转,本王也不介意故技重施。”
“到那时,本王就是高高在上的王者。而且,我还能堂而皇之的,获取死亡地狱的晶石。”
“啊啊啊……梦寐以求的天王啊!所向披靡,无所不能!”
说着说着,司马缸缓缓张开手臂,他晕红的脸上洋溢着贪婪的笑容,尽沉浸于梦幻中,无法自拔。
听到司马缸那宏伟的梦想,侍卫恭恭敬敬的站起身来。只见他一脸猥琐的靠近掌司,嘴里不停的拍着马屁。
“掌司功高权重,太公必定会青睐有加。”
“说不准,他当场就会封您为新晋霸主呢!赐号‘缸王’。”
在侍卫的趋炎附势中,司马缸完全迷失了自我。只见他抬起头来,高兴的仰天大笑。
“哈哈……”
可笑着笑着,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司马缸缓缓低下头,面色难堪,嘴里还絮絮叨叨的说着:“嘶咦……缸王?刚亡?肛王?肛亡……”
顿时菊花一紧,越往下想,细思极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