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巷之中一片狼藉,皮条战战兢兢的跪在麻婆面前,他披头散发,人模狗样。另一侧,不时传来肥象的哀嚎声,听得人心惊胆战。空气里弥漫着恐惧的味道,令两人欲罢不能。但对于皮条而言,这更像是死亡的味道,让他窒息。
此时,麻婆杵着拐杖围绕着他转悠起来,就像是死神正垂涎于他的性命,令皮条内心七上八下,惶恐不安。只见他吧唧着嘴,声泪俱下的乞求着。
“老祖宗啊!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饶过我吧!”
“小的有眼无珠,您就行行好,放过我吧!”
“求求您了老祖宗,绕过您的曾曾子孙吧,我再也不敢了!”
为了苟活,皮条也是下来血本了,他数典忘祖,直接改姓“麻”了。不过,他这名字一改,叫起来可就充满了个性。麻皮条、麻条、麻皮……光是听着,都令人啼笑皆非。
然而,麻婆可没有纠结于这个“不肖子孙”的名字,她也不屑于有这么一个趋炎附势的杂碎。她悠哉悠哉的晃悠两步,却突然停了下来。皮条见麻婆步伐骤停,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祖宗饶命,祖宗饶命……”
他趴在地上,不停的磕头认错。那嘶咧的声音里,全是对死亡的恐惧,也对无知的忏悔。看着作恶多端的皮条,麻婆不禁怒火中烧的吆喝来。
“别嚷嚷了,你吵得人心烦意乱!”
“把头给老身抬起来。”
听到麻婆的话,皮条岂敢不从?只见他战战兢兢的抬起头来,血流满面,神情惶恐。而麻婆凶神恶煞的低下头,她咄咄逼人的威胁道。
“想要老身放过你,并非是不无可能。”
“不过,也并非轻而易举。只要你答应老身一个要求,老身就可以饶你小命。”
麻婆抬起头,她气势汹汹的吆喝着,其声音沙哑,浑厚有力。而当皮条听到麻婆这话,他不假思索,直接脱口而出。
“没问题,没问题!”
“别说是一个要求,就是一万个要求,我也赴汤蹈火。”
“但……但您得让我活着。”
皮条匍匐在地上,他心惊胆战的回答着。说话时,他表情略显猥琐,一副缩头缩尾的样子。麻婆见他信誓旦旦的样子,不由得嗤之以鼻的冷笑一声:“哼!别在老身面前信口雌黄。要是做不到,老身可不替你收场。”
见麻婆凶神恶煞的神情,皮条只得猥猥琐琐的低着头。只见他哽咽一下,然后支支吾吾的说来:“还……还请您明言。”
皮条的话音落口,麻婆便小心翼翼的弯下腰去,她身体微微向皮条深身前倾斜。紧接着,麻婆语重心长的说来。
“老身隐居市井多年,并不想过分张扬。今天就因为你这杂碎,而彻底破了例。”
“如果你想要活着,那就得替老身死守这个秘……”
还不等麻婆把话说完,他急于表忠心,直接铿锵有力的说道:“请您放心!我就算是死了灰,我也会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
皮条一边斩钉截铁的吆喝,一边恭恭敬敬的磕头。看他那坚定的小眼神,似乎透着几分惶恐。
“你真的会把它烂在肚子里?”麻婆抬起头,她盛气凌人的瞪着皮条。
“绝对守口如瓶,倘若我说了半个字,您随时可以取我项上人头。”他昂首挺胸,说话的语气掷地有声。
面对他的花言巧语,麻婆似乎并不怎么相信。她轻蔑的瞥了一眼皮条,然后气势汹汹的说道:“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想让老身相信你这张臭嘴,难道就只凭你一句话吗?”
听麻婆这话的意思,皮条要是不拿出点实实在在的诚意,恐怕她老人家是不会善罢甘休了。而此时的皮条除了一条贱命,似乎也拿不出什么像模像样的宝贝了。可为了保住这条烂命,他还是便腆着脸,战战兢兢的说来。
“老祖宗,您看我……我这一穷二白的,唯一值钱的就是我这条贱命了。”
“就剩那么一点积蓄,还都被掌柜给搜刮了。不知道,您老人家想要点什么……”
皮条跪在地上,他一脸死乞白赖的嘀咕着。而麻婆见他畏首畏尾的样子,便不厌其烦的训斥到。
“你的贱命一点也不值钱,老身也不屑一顾。”
“不过,你身上有一样东西,老身倒是挺感兴趣。”
听到麻婆这话,皮条不由得傻愣了一下。他傻不拉叽的眨眨眼,然后懵懵懂懂的问道:“我的......身上吗?”
说着说着,皮条就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去,只见其裤裆红了一大片,血液还在不断的往外喷涌。麻婆看到他那猥琐的行为,不由得怒火中烧。
“腌臜泼辣,简直是死有余辜!”
辱骂之声还未落下,麻婆便将手中拐杖拽起来,在她话音落口的一刹那,又以迅雷之势跺下去。拐杖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皮条手背上,看着都令人触目惊心。
“啊啊啊……”
霎时间,皮条扯开嗓门,撕心裂肺的惨叫着。然而,就在他仰天长啸之际,麻婆突然弹指一挥,一股无形之力在她举手投足间来袭,直接将其舌头从嘴里拽了出来。不知道的就以为,是他自己伸了舌头,挑衅麻婆。
“龌蹉之人!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
“那就让你生不如死吧!”
麻婆话音落口,只见她将拐杖轻轻一拨,那杖头便迅速翘起来。看似一个漫不经心的举动,实则力量斐然。当杖头划过皮条的下颌,一个强大的力量便应运而生,直捣黄龙。
“嘭”的一声传来,皮条的上下颌猛然合拢。就好似锋利的闸阀,瞬间将皮条的舌头一刀两断。
“鹅呢色头……额呢社头啊……”
舌根断裂,鲜血狂飙,皮条捂着血淋淋的嘴嗷嗷大叫。因为没有了舌头,他说话也就变得支支吾吾,难以分辨。而在他嘶吼时,还满地打着滚,看着都令人疼。不过,看到皮条落得上下不保的结局,萧凡几人不觉得大快人心。
哀嚎声还在回荡,麻婆便威风凛凛的转过身。她轻蔑的瞥了一眼地上的舌头,顿时心生厌恶。再看看痛不欲生的皮条,她的心情便舒畅了许多。
“俗话说:病从口入,祸从口出。”
“你成天口无遮拦,满嘴喷粪,早就应该治治你了。”
“老身活了百年之久,还不曾听过谁敢呼我‘老不死的’!”
“你小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终究会为你的轻狂付出代价。”
“现在你没了舌头,老身看你还敢作威作福?”
听到麻婆的训斥声,皮条狼狈不堪的趴在地上。他一边毕恭毕敬的扣头,一边瓮声瓮气的求饶。
“麻婆大人!额错了,您繁过我吧!”
“麻泼大人,求求您……”
看着皮条那恶心模样,麻婆一脸不耐烦的挥挥手。道:“狗改不了吃屎!今日之事我是你咎由自取,你滚吧!”
“谢谢麻婆!谢谢……”
在麻泼厉声呵斥的时候,皮条千恩万谢,夹尾而逃。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宛如一条丧家之犬。
“等等我,等等我!”
见皮条踉跄逃窜,肥象亦从废墟中爬起来。只见他捂着屁股,迈着笨重的的向前奔去。然而,由于身体太过于臃肿,他的手臂最多就只能伸到东半球,只得一路火花带闪电,落荒而逃。
两大恶棍被麻婆一阵修理,恐怕是该长到记性了。不过,痛苦有可能是浇灭怒火的冰,也有可能是助纣的油。但无论怎样,他们两人是要消停一阵了。在两人相继离去之后,萧凡两人便一瘸一拐的向麻婆靠近。
“婆婆!”来到麻婆跟前,萧凡一脸羞涩的低着头。而柳慕晴笑靥如花,俏皮可爱的看着麻婆。
听闻萧凡的呼声,麻婆却没有转身。只见她挺直了腰杆,慵懒的目光看着巷道的尽头。
“这一天天的,真是令人心烦意乱。本想美美的睡个觉,却偏偏遇到几个杂碎。”
“哎……难得遇上一片清净呐!”
麻婆目光深邃,神情憔悴。她那意味深长的感慨声落下,萧凡便缓缓抬起头来。
“前辈,我为之前的粗鲁向您道歉,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
“今天的事儿,也多谢您仗义出手。”
萧凡抿抿嘴,他气宇轩昂的说来。看他那扭扭捏捏的样子,似乎还为告白之事耿耿于怀。不过,看柳慕晴的反应,她应该还没有向慕晴坦白。可这根“刺”卡在萧凡心里,总感觉有那么一口气捋不顺。
“不必了!老身也很久没有锻炼了,权当是舒展舒展拳脚。”
“再说,这几个无恶不作的狗腿子,老身早就想修理他们了。”
说到这儿,麻婆便慢慢悠悠的转过身来。而在她转身之时,萧凡还是羞涩的撇开了眼线。
“小伙子有担当,老身很中意你。”
“今天你我也做一个交易,老身缄口不言,你则守口如瓶,怎样?”
听到麻婆的话,萧凡骤然转回视线。他一脸真挚的看着麻婆,好似喜上眉梢。
“真的?好呀!好呀!”他露出欢快的笑容,神采奕奕的说着。
看着萧凡幼稚而烂漫的神情,麻婆怡然自得的点点头。她转过身来,一边杵杖慢行,一边悠哉而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快去清理清理伤口吧!”
沙哑的声音还在巷道中回荡,麻婆便消失在转角。对着麻婆离去的方向,萧凡乐乐陶陶的说着:“多谢前辈!”
“交易,你们……做了什么交易啊?”
盯着麻婆离去的方向,柳慕晴一脸疑惑的问道。其话音落口,那对水汪汪的眼睛瞅着萧凡。面对柳慕晴的天真烂漫,萧凡毫无招架之力。而他傻愣了一下,然后调皮的躺在地上。
“哎哟,我晕了!”
“诶?小凡哥哥……你……你怎么了?”
见萧凡倒下去,柳慕晴也一个劲的扑了过去,动作敏捷,神情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