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杂种,还不快给老子滚进去!”
肉窖中,一个跋扈的伙计站在萧凡身后,他龇牙咧嘴的吆喝着。谩骂时,他悄无声息的抬起腿,对着萧凡的屁股就是一脚猛踹。这倏然一踹,萧凡只得锒铛入狱。
“真是一个杂交贱种,丧门星!”
“自从你来了以后,我们就他妈没睡过一天安稳觉。不是被你闹的乌烟瘴气,就是被你搞得鸡飞狗跳。”
“他奶奶的,王老五赔个大水缸,还算是理所应当。”
“皮条那个狗杂碎打碎的墙,凭什么修墙的费用,还要老子们平摊?”
“还有你这狗崽子一文不出,还他妈整天惹是生非,这……这都他娘的什么世道啊!”
“咣当”一声磕响,伙计不厌其烦的拉上铁门。他一边锁门,一边骂骂咧咧的抱怨。肥象被皮条重伤,想必是去“养花”去了,所以伙计进来地窖都是全副武装,从头到脚全是裹布。但从侍卫那神神叨叨的话语中,不难听出掌柜又在搜刮“民脂民膏”了。
倒腾三两下,伙计便将房门锁好。而他看着萧凡那“作恶多端”的背影,就忍不住怒火中烧。加上恶犬无休止的狂啸,更是令他恼羞成怒。愤懑之余,他透过门上铁窗,直接破口大骂。
“你这下三滥生的死贱人,牛犊里滚出来的臭婊子。”
“跟吃了屎一样的畜生!我呸——”
一阵唧唧喳喳的辱骂之后,伙计心里似乎舒畅了许多。他鄙夷不屑的瞥了萧凡一眼,还冲他吐了一口嫌弃的唾液,然后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向前走去。这肉窖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呆的,没两把刷子,可抵不住这股味儿的刺激。
“妈的!非要搞这么大一把钥匙,重死老子了。”
“这人一倒霉,喝个凉水都他娘的塞牙缝。狗日的狗,我呸!”
伙计扛着钥匙,抱怨的声音从地窖中传来,与恶犬狂吠声彼此交错,于甬道内来回涤荡。见伙计渐行渐远,萧凡从铁窗便转过身来,他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好似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真漂亮!”
萧凡盯着左手上精致的蝴蝶结,神情恍惚的嘀咕着。看他那笑靥如花的神情,就知道有什么“奸情”。原来,这家伙因为伤痛,又蹭到柳慕晴哪儿去了。他全身绑着绷带,体内还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药味。药味弥漫在空气中,竟把那股原有的恶臭压了下去。
看着痴呆痴呆的萧凡,三只恶犬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其中一只张开血盆大口,冲着他就是一阵狂吠。“汪”的一声落下,顿时吓得他魂飞魄散。
“呃呃呃……”
倏然一哆嗦,萧凡从憧憬中醒过来。他心有余悸的摸摸胸脯,然后凶巴巴的吆喝道:“牛二狗!你干嘛?一惊一乍的,吓死人了。”
惶恐之余,萧凡怒气冲冲的向前走去,步伐悠然。他来到一块草堆上,随即盘腿而坐。而在他坐下的刹那,三只恶犬摇尾乞怜,谄媚着蜂拥而来。还好有铁索拴着的,要不然他还不被舔一脸骚?
“好了!好了!你们也别狗急狗急的啦,我给你们带着呢!”
说话时,萧凡从袍子里掏出一个大裹袋子,他一脸猥琐的拆开,然后冲着三只恶犬吆喝来。
“别急,别急!我们按规矩来。”
“牛二狗?”
就在他话音落口之时,一阵刺耳的“汪汪”声传来,令他心满意得。
“好!这是你的。”萧凡随手扔出去一快肉。
“狗掌柜?”
“汪汪汪!”
“来吧!你这你的。”
又一快鲜肉扔了出去,一个恶犬顿时腾空而起。它龇牙咧嘴,一跃苍穹,还不等落地,它便开始噘嚼起来。它们都已经美滋滋的享受着大餐,却只有油条狗蹲在那儿垂涎三尺。它瞪着对着炯炯有神的眼睛,眼巴巴的看着萧凡。而萧凡故弄玄虚,就是不叫它的名字。最终,油条狗忍不住,它猛的站起来,冲着萧凡就是一阵狂啸。
“汪汪汪!”
看着它猴急猴急的样子,萧凡瞬间就就乐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受不了。”
“你放心,我是不会亏待你的。而且,今天你有加餐的机会。”
萧凡一边猥琐的嚷嚷,一边鬼鬼祟祟掏东西。在他话音落口时,变从口袋里抓出一坨小鲜肉。
“哈哈!终于找到了。”
“油条狗,看到没?这就是今晚给你加的餐。最鲜最可口的舌头,还是油条的哟!”
一听到油条,那狗瞬间发出低沉而颤抖的声音,可怜巴巴的小眼神里,似乎还充满了恐惧,就连尾巴也不摇了。看到他这副模样,萧凡连连出来解释。
“诶?你别别别……我说的又不是你的舌头,是皮条的舌头!”
“来吧,吃了它!”
话音一落,萧凡随手一扔,油条狗便张开血盆大口,直接将皮条的舌头咽了下去,连嚼都没有嚼一下。要不就是肉太小,要不就是狗太饿。但无论怎样,萧凡这招都有些“毒辣”。让一条狗吃掉皮条的舌头,本身就是一中赤裸裸的羞辱,何况还是一条名叫“油条”狗?这可是司马太公的手段,让他“自食其果”。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皮条的舌头已经被萧凡喂狗了,可他还照着个破灯,正在废墟里仔仔细细的寻找。深夜暗淡,加上废墟狼藉,皮条将整个巷子翻了个底儿朝天,也未见不着自己的舌头,就差被他掘地三尺了。他的命根子虽然不保,但根儿至少还留着,这舌头被嚼断了,却怎么也找不到。没了舌头,他想咆哮一阵都没有声儿。这一刻,所有的怒气都转化成了仇恨,并越积越深……
皮条在废地里黑灯瞎火,而萧凡却在牢房里怡然自乐。
“来吧!这是给你的肉。”
说罢,萧凡随手一身,袋子里的鲜肉便飞驰而出。油条狗终于忍不住了,它饥肠辘辘的腾空而起,叼起美肉就是一阵狂嚼。看着它们一个个狼吞虎咽,萧凡也拍了拍肚子。
“看你们那狼飡(cān)虎食的样子,一定在想:每天都有肉吃,那该多好啊?”
“其实我也想呀!要是每天都可以吃到慕晴做的饭菜,那该多好啊?”
说着说着,萧凡不由得憧憬起来。只见他手腕杵在膝盖上,手心托着下颌,脸面斜视,目光深邃。情愫给了他幻想未来的美好,但很多美好仅局限于幻想。
就在萧凡异想天开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麻婆。今日看到麻婆大显身手,真是令他既羡慕,又惊诧。
“不过,麻婆真的好厉害啊!都已经一百岁,还能独当一面。”
“我也要好好修炼,将来老……”
嘀咕到这儿,萧凡骤然警醒过来。只见他身体一抽搐,好似灵魂出窍一般。
“哎呀,我的秘籍呢?”迟钝片刻,他才缓过神来。
突然炸醒的时候,萧凡疯狂搜着身子。他手忙脚乱的摸了四五遍,也未见到秘籍踪影。这一下子,他是真的慌了神啦。秘籍要是丢了,岂不是要了他的命?惶恐之余,萧凡起身直奔睡觉之地,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不停的搜索着草堆。
然而,他把睡觉地翻了个底儿朝天,也未见到秘籍踪迹。一时间,不觉得晴天霹雳,玉石俱焚。只见他神情错愕,眼神漂浮不定。看他那魂不守舍的样子,似乎若有所思。
“怎么会呢?不在我身上,应该在这里才对啊?”
“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我清楚的记得……”
“当时我刚得到秘籍,正准备打开书看,然后就……去了幻境。”
“书当时就放在地上,等我醒来,我醒来……”
回忆到这儿,萧凡想起了肥象。在他要回而未回的时候,依稀的感觉到肥象进了牢房,还听到了他猥琐的笑声。
“糟糕!我的秘籍……”
“我的秘籍被那死胖子捡走了,这下玩完了!”
苦思冥想一番,萧凡也只能得出这个答案。然而,这个答案对他是毁天灭地的存在。只见他瘫坐在地上,六神无主,痛不欲生。肥象是个最直接的马大哈,他得到秘籍后,绝对不会捧为至宝。一旦流窜到他人手里,后果就不堪设想。
“啊啊啊……”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这样丢三落四?”
“这下好了,这下全都玩完了。一会进入幻境世界,我该如何向前辈交代呀!”
懊恼之时,萧凡不禁狠狠地拍了自己两耳巴子,他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然后,就在他嚎啕大哭的时候,对面的三只恶犬也吃得撑肠拄腹。
看着声泪俱下的萧凡,狗掌柜突然扭过头去。它用利爪刨开一堆稻草,只见《般波密心经》瞬间崭露出来。原来,它们之前刨的那个“大窟窿”,不仅仅是为了唤醒萧凡,更是要为了把秘籍叼过来藏着,以免被肥象捡个大漏。
“汪汪……”
油条狗冲着萧凡狂吠两声,声音如雷贯耳。可萧凡这会还有哪门子心思逗狗啊?自己都已经哭成狗了。见他无动于衷,三个恶犬便一共咆哮起来。震耳的声音此起彼伏,嚷得他心烦意乱。
“你们吃饱了好好睡一觉,能不能让我……”
终于,萧凡还是受不了。他猛然抬头,冲着三只恶犬凶神恶煞的训斥着。可他话音未落,便看到地上的秘籍。
“哎呀?这是……秘籍?”
这一刻,萧凡宛如饿狼扑食一般,直接冲秘籍奔去,快如闪电。看着失而复得的秘籍,萧凡喜极而泣。他一边搂搂秘籍,又一边搂搂狗子。投食了这么久,还好不是养了三条白眼狼。在这关键时刻,它们几乎是救了他一条小命,令萧凡感激不尽。